章158 要灭族了吗？

    我好不容易长到了四岁，瘦得也是皮包骨头。站起来都费力。但六岁的阿兄每次看到有人过来就会说：“快点，装强壮，走起来，跑起来！”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了。等人走了，我往往会失去力气倒在地上，有时还会饿昏迷。

    有一次，阿兄对我说：“部落的小孩子越来越少了！”

    我问：“他们都去哪了？”

    阿兄说：“记着，有人来，一定撑着假装强壮！那些小伙伴们，都被送到别的部落成了食物！”

    我吓得脸都白了。我问：“他们为什么被送走当食物？”

    “因为每个部落都没有食物，各个部落换着吃小孩子。只有最强壮的，才不会被送走。我有一次分食物时去得早了，才看到部落里在杀小孩。也听到他们有人在哭自己的孩子！”

    以我的年纪，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这样的事，但我有很强烈的活下去的欲望。所以我和阿兄一起，总是努力装作很强壮。

    孩子们一个比一个瘦，从体型上确实不能看出来谁更强壮，所以我们每次都动起来的策略生效了。

    磕磕绊绊地长到五岁，我们部落里的人都死得没剩下几个了。我和阿兄沫铎是最后一对孩童了。

    头领说，只要我们两个还在，我们便不算灭族，无论如何，我们俩要活下去！即使全族死完了，也要保护我俩的命！

    这一天，部落里的头领召集我们，说：“如今，我们再这样下去，必然是灭族！我们若想种族延续，现在只能去抢些妇女生育孩童，但比这更重要的是要有食物！今天，我们全族，除了沫铎兄妹，都要出战，无论如何，也要抢到食物或水回来！”

    “我们视死如归！头领，请您下令！”

    我和沫铎簌簌发抖，一半是因为饿，一半是因为害怕。但我们还都太小，什么也做不了！

    沫铎大着胆子说：“头领，你们要不然去找其他部落帮忙吧！”

    “他们也没有食物，找也没用！”

    “反正大家都没食物，那就一起上，说不定还能抢些东西回来。不如就多找几个这样的部落联手！”

    “沫铎，你说得对，我们今天晚上，和所有能找到的流匪一起，攻打泉族。你们兄妹就待在当年拉姆的那个山洞里等着。那里有拉姆当年留下的符咒，或许能保得你们一时平安。如果我们不能回来，除了找食物，也不要随意走出山洞！”

    沫铎说：“为了活命，我们不会乱走的！”

    众勇士果真是视死如归地走了。我和沫铎虚弱地互相搀扶着走到了拉姆的山洞里。我坐在洞中，饿得头晕。等了很久没等到有人回来，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勇士们和其他部落的人一起攻打泉族，全军覆没。去的人，只回来了三个，还是三个不同部落的。这三个人所在的部落里，加起来，也只剩下了三个妇女，五个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