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亦敌亦友
门修好之后灿雪躺在房里沉沉睡去,紧张的情绪一旦松开,大脑就一片空白。 再醒来的时候夜已经深沉,灿雪走进她的厨房,准备随便弄点吃的,厨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材,灿雪走出厨房从楼梯处往二楼望,灯是熄的,没有人影。 炒了两盘菜在烛光摇曳下灿雪享受着独处的乐趣。 许氏和羽飞为效率变高一点,买了一辆驴车,三人的摊位也开的大了很多,现在的松子油都是在灿雪这边再加工除杂去味了直接卖掉的。灿雪的工作量小了很多,由于这里是这个片区的中心,她计划开始打量收购松子,请人榨油,许氏和羽飞监工即可,由于价格上有绝对的优势,现在需求量也是往常的几倍,经常摊子一出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卖完了,买不到的人怨声载道。 她这个想法也得到了许氏的认同,正在筹划中,所得利润她收三分之一,这些也够她花的了。 吃饱喝足她走进空间,今天中午进的急,这会她走到灵芝边小心看着,精神着呢,想到将灵芝还给师父的时候师父那开心的样子灿雪就忍不住兴奋。 换上运动服,套上白大褂,她走进实验室,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她刚开始进这所研究院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气味了,现在她每次进实验室闻到这消毒水的味道简直是问道了香水味道一样,沉迷其中,做实验的专注是在做其他时候体验不到的,心无杂念,专心致志,不用应酬任何人,所有的实验结果都会有迹可循,真实一直都是最稀缺的资源,而实验室里多的就是这个,有因果。 恒温箱里的三支试管静静地站在原地,像一拍士兵。灿雪轻轻地取出来,开始蒸馏,比对。 她的酱料和夏从毅的有区别,这是在意料之中的,可是叶明景的酱料里面分离出来相反的物质,一寒一热,就算是不给解药也不用下毒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灿雪又走出实验室,在更衣室里面找到叶明景用过的手帕,一忙那些血渍还没有来得及整理,还好这里气温低。 叶明景心跳异常,气血时旺时虚,如今发展到昏厥吐血,如果是依照白先生的说法,在叶明景和夏从毅七八岁的时候就都中毒了,这些年如果没有解药断然不可能撑到现在,那么这个故庄酒楼的桂姨究竟想做什么? 既然现在分离出叶明景今天所食用的内容物有加重病情的内容物,那么他现在应该有生命之忧,灿雪一想到这里拿着试管的手开始颤抖。 “冷静,冷静,不要慌。”灿雪撑在大理石cao作台上在心里默念道。 白先生对这种毒并不熟悉,出于谨慎,给叶明景开的方子都是补药安神和下火的,现在唯一能救叶明景的人只有桂姨,她知道解药,并且对份量也掌控的很好。 她如果有心相救早就救了,不行。 灿雪脑中一片混乱,找桂姨这条路断了,那么现在立刻着手调配,调配出和夏从毅酱料一样的内容物,现在动手,动手,不要停。 她开始找原料,额头上的青筋和心跳以同等频率跳着,她凭着记忆开始在实验室药品原料柜里面翻找。 蒸馏水,还差一份蒸馏水,正要开始调制的时候灿雪清点原料的时候喃喃自语道。 得自己蒸一点出来。灿雪将情绪收住,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 空间警铃大响,四点钟已到,再过一个小时就会有清洁工过来打扫各个楼区,如果碰到清洁阿姨起的早一点最多只能待半个小时了,不然来不及收拾实验室。 由于实验室是公共区域,她有一次通过空间进入实验室,忘记时间,遇上了清洁工阿姨,回去之后愣是浑身发热,冷热交替的病了一个星期才好,如果不是护理的好,她差点归西了。 还有二十八分钟,看着仪表上跳动的数字灿雪紧盯着另一侧实验室的大门,心里祈祷着阿姨要晚一点来,一定要晚一点来,这是条人命,不能随便放弃。 还剩两分钟,灿雪盯着闪耀的数字,空间警铃声的警报声像120的呼救声一样发出急促地嚎叫,实验室的锁头捧在玻璃门上,灿雪的鸡皮疙瘩被碰出来,发心一紧,感到一阵寒冷,鼻子里似乎有头发烧燃的蛋白质的味道。 “叮···”仪器发出的提示音和开门声一起响起,灿雪的手指飞速点在按钮下,十颗褐色的药丸冒着热气,一股辛辣的味道扑面而来,没有时间去细分成分,她用实验室的东西复制了酱料,辣味浓缩酱料。
“啊···鬼!”清洁工阿姨的声音尖锐又细又小,向一枚绣花针刺在她的太阳xue上面,熟悉的刺痛感将她包围。 空间不一样,看到的人或者听到的声音被分解,她相信清洁工阿姨看到的她或许就是一个模糊的像雾一样的人影,因为她看到的阿姨也是那个样子。 取出纸将药丸包好,灿雪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奔出空间。 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一定要撑住。灿雪此时像个虔诚的信徒,边赶着马儿往前跑,边在心里不停祈祷,她以前不懂为什么医院那么多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磕头,祈福,现在她不自觉的做着这些。 可能是因为师父吧,师父觉得叶明景很重要,而这个人虽然杀过人,却也几次救自己于水火,她不想这么一个年轻的生命戛然而止,她希望他能活着。 白大褂在薄雾中飞扬,她只想快点赶到药谷,将这些丸子给他吃下,夜里小路两旁张牙舞爪地树枝和黑影她全部在意。 两个人影将她的马拦住,其中一个就是夏从毅,他看清灿雪的面孔之后没有说任何话就放行了,灿雪心里一沉。 篱笆里的大厅里烛光照的看的见院子里桃树发出的新芽,马儿跃进院里,灿雪翻身从马上跳下来,大厅的门敞开着。 族长的眼睛通红,见灿雪进来招呼也不想打,灿雪直奔里侧那件有床的卧房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心跳加速,这里静的可怕,白先生的绣花缎面长靴露出一截,她听不到对话声。 “小雪?”白先生听到动静,将头歪出来一点点,灿雪将手里的纸包捏成一团,咬着嘴唇慌乱的喘着粗气。 “明景怎么样?”贴在脸颊的一缕发梢上滴下一点水珠,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