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疯狂节奏（上）
“就一下。” “别这样…” “嘿嘿…你求饶的样子好可爱…” “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就对你这样。” “伱别对我这样，求你了….” “嗯～↑～↓～没人知道的，就一下。” “你行行好….饶了我吧…” …… 正当树林里的两人你来我往的拉扯之际，山那头却突然传来了摩托车的引擎声，已经浑然放飞自我的苏缇娜被声音吓到，赶紧低下头，蜷缩在宋文彬怀里，一动不动。 宋文彬也不敢出声，靠在桦树下的草丛屏息凝神。 原来是山路那来了两个骑摩托的，他们压着弯，从小树林边驶过。 路过这里的时候，一个骑摩托的看见横在路上的718，惊讶道：“咦，这不秦墨晴的车吗，怎么停这…..？” “这老比亚迪谁的？” “不知道。”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一摩的佬四处叫起来：“墨晴姐？墨晴姐。” “嘘，可别叫了，这雨哥地盘，她能出什么事。”另一摩的佬说道：“可别惊动了雨哥，万一雨哥和她有一腿…..” “嘶，真的假的…？” “谁知道，这些年也没见雨哥有对象，好家伙节目都拍一年多也没见厌老师有什么变化，说不定雨哥喜欢女的呢。” “难怪她天天跟娘们呆一块….” “嘘，小点声，事不关己，快走快走。” 嘟嘟嘟…… 摩托车又走了。 那两人走后，宋文彬被惊吓后终于从那旖念缠身的状态中缓过来，一时间又羞又恼，心里气苦。 自己一个厌女主播，还开公司，又是公众人物，这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他和自己的女同事兼合伙人大白天钻小树林苟且，成何体统！！！ 他用力推开苏缇娜，正色道：“这么闲？这么闲我少不了你事做。” “啊？” 宋文彬指着瘫坐在草地上的苏缇娜恨恨说道：“真的是时候让你体验一下什么是成年人的生活了，你等着吧，有你忙的时候。” “你要让我帮忙吗？” 苏缇娜惊喜起来。 但宋文彬已经理着衣服头也不回的匆匆钻进了比亚迪里。 车里，他狠狠的咬住嘴唇，内心五味杂陈，只觉自己经历了一场天人大战，勉勉强强保住一些尊严，却也被折磨的面目全非。 或许此时此刻他多少能理解那些古代的君王，年轻将领，如何在意气风发功成名就之际陷入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苏缇娜！！ 恐怖如斯！！ 来到厂子后，宋文彬才终于按耐下心头燃烧的火焰和那混乱不堪的思绪。 坐在车里整理好仪容和情绪之后，宋文彬找来厂里所有员工，简单的开了一个小会，和他们说了一下未来的规划。 让工人们有了目标和盼头之后，宋文彬又和老张头在厂子里研究了好半天，咨询了很多附近工厂的生产人员，也在网上查询了很多资料，最终联系到了郑州的一家包装厂，这家厂因为资金问题要出售一条包装生产线，其各项参数都很符合宋文彬的需求，宋文彬和老张头连夜乘坐高铁前往河南，在确定该生产线可以生产出霍雨想要的包装后。宋文彬花了三十万元将其购下，顺便又花了两万多请回来了一名主管，用于培训厂里的工人。 从前宋文彬看见那些创业者东奔西走，甚至还不理解他们为什么每天都要跑来跑去，但等他自己真的尝试创业之后，他才觉察到一件简单产品背后那难以言喻的艰辛。 只是想办法找几个厨娘，给自家工人做点午饭和晚饭，都跑了好几天，协商了好多事情。这才在隔壁饮料厂的食堂里租借了一个窗口，用作解决食物问题。 更别提其他的更专业的，比如政府补贴，营业资格证，退伍军人安置的优惠政策……其中的弯弯绕绕堪比世界顶级迷宫，宋文彬每天都跑来跑去，忙个不停。 忙完了公家的事情之后，宋文彬又要重新去联系新的原材料厂商，研究生产包装的具体流程。 由于担心自己的时间不够用，宋文彬几乎是加班加点的忙碌，休息吃饭几乎全都在厂里。底下的工人见老板如此带头打拼，也没了微词，每个都非常努力。 但即便如此，事情依然越忙越多，以至于公司的人手都非常短缺，再加上老张头作为工头，必须要和其他工人一起工作，会计的事务旁落。 宋文彬也不能挑三拣四，直接把苏缇娜拉上，那些原材料工厂和账目往来都被宋文彬交给了她，要求她详细过目，不能出半点差错。 虽然苏缇娜是历史系毕业，甚至还有梦游的怪癖，但是宋文彬可不会同情她，既然她自己选择了入股成为合伙人，那么996自然是跑不掉的，梦游也不行。 好在这是苏缇娜自己公司的活，是赚是亏都有她一份，她不仅没有感到无聊，反而干得很起劲，甚至每晚都要献宝一样打电话给宋文彬汇报任务。 宋文彬听她声音热情洋溢，便知道她暂时没有梦游的危机，心里踏实不少。 时间在忙碌中飞速流逝，很快，一周时间过去，霍雨从HK回到了国内，告诉宋文彬代工厂已经同意了为他们加工，但为了保鲜和缩减运费，以及更专业的灌装，他们需要将包装盒在当地生产完成，然后发往饮料生产地，由生产地的人完成最后的包装和灌注工作，再由他们当地的快递公司发往全国各地。 得知这个结果的宋文彬非常欣慰，现在他能做的事情很少，仅仅是完成一条包装的生产线几乎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资金和精力，如果还要再加上灌注和包装工作，那完全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承受的。 又一周后，宋文彬的包装厂正式开始运行，宋文彬将产出的包装发往了代工厂所在地。 几天后，代工厂将果之悦公司的第一批产品发回H市，当然，只发了10件，作为带货的广告需要。 无论过程如何艰难，看到第一批产品出现，三人还是松了口气。 从外地发回来的饮料是苹果汁和葡萄汁，包装得非常精美，口味也不差，毕竟是专业的代工厂，只是价格有些昂贵。 霍雨算了个账，这些果汁生产成本，原材料，人工水电气加上运输成本，一瓶有7块，但如果要让所有人都盈利，连带着快递公司，那么果汁至少要卖十元，这样每卖出一件，也就是10瓶，果之悦公司可以盈利10元左右，如果卖出100件，公司可以赚1000元。 而醪糟牛奶则因为是本地产品，所以直接在隔壁的瓶装厂进行灌注和包装，所以成本低上不少。如果卖出一件，公司可以盈利15元，平均一瓶可以赚1.5元。 因为找了代工厂，所以只有大概百分之十左右的净利润，并不算高，可以说很低，但作为一家刚起步的普通小型饮料企业，这个利润已经是烧高香了。 因为这是因为走网络销售的缘故，如果放在线下门店走经销商，那宋文彬的利润空间要被压缩到大概百分之三左右。 当然。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们可以成功将其卖出的基础上，如果不能售出，一切都是空谈。 在三人将食品安全管理证搞下来的这一天。三人各自发了个微博，说非凡旅途的三人要在晚上进行一次合体直播。 晚上七点，宋文彬和霍雨还有苏缇娜三人重新聚集在龙场，霍雨特地在自己的院子里找了一个漂亮的地方，将来之不易的产品摆在了小桌子上。 随后，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宋文彬打开了自己的直播间，郑重其事的准备人生中的第二次直播带货。 能否在转型的道路上前进一大步，就要看今晚了。 『你还有脸来？』 直播间打开后的第一句话，劈头盖脸的让宋文彬震惊。 和过去不同，过去，宋文彬每次开播的时候都只有千八百人看，慢慢的才能一点点涨上去，涨到六七万。 然而这一次却和过去不一样，他刚刚开播，直播间就来了五六万人。即便是他们提前发过微博，这个人数聚集的速度也让宋文彬感到非常离谱。 不仅人数聚集的很快，弹幕的内容也一反常态的凶恶，全然不似过去他和粉丝数日未见时的亲切。 『你还有脸回来！？』 『流量狗！！』 『呸！』 『呸呸呸！』 『呸呸呸！！』 『垃圾东西！』 宋文彬被这密密麻麻的弹幕惊呆了，不由问道：“怎么了大家，究竟怎么了？” 『厌女是工作，舔女是生活，真有你的』 转瞬间，这条弹幕便点赞99 紧随其后的便是各种，例如舔狗滚，二皮脸讲故事，恶心…..诸如此类的弹幕。 宋文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立刻想到一个可能性，难道是他在北极干的事被曝光了？？ 一念及此，他只觉手脚冰冷，天旋地转。 吾命休矣….. 塌房了。 产品卖不出去了。 还借了一百多万。 估计连节目也拍不了了。 这下完了。 全他妈完了….. 这时，化完妆的霍雨和苏缇娜过来了一左一右的坐在宋文彬身边，看着直播镜头。苏缇娜看了一下弹幕，脸色瞬间苍白。 只有从来没直播过的霍雨还没觉察到危机，还笑嘻嘻的对屏幕打了个招呼。 “大家好啊。” 『好你MLGB！』 弹幕回答。 『女疯子滚啊！』 这时，霍雨才注意到弹幕，很惊讶，问道：“咋啦？怎么骂人呢？” 『骂人？狗女人你还打人！』 『你居然敢打宁！』 『在极点打人的事你忘了？』 『贱东西！』 『恶心！』 『臭女人！』 『自己打人还不让人骂人！』 『这就是人上人吗？』 『蝈女真恶心！』 『臭女人滚啊！』 霍雨看着满屏幕齐刷刷的弹幕，一时间愕然，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多，转眼之间就来到了10万 ，但是这疯狂的热度中却并没有多少友好的弹幕，清一色的全是节奏。 好一会儿，霍雨才从震惊中缓过来，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的确打了团队的摄影师，我道歉，我诚恳的道歉，但是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过北极，在那样孤寂的地方呆上长达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回想起来，真的…人在那个时候已经崩到极限了……” 『借口』 『没本事就别出来学大冒险家！』 『打人还直播！』 『滚蛋！』 『蝈驴滚』 『蝈驴滚』 『蝈驴滚』 很快，弹幕就从杂七杂八的变成了清一色的蝈驴滚。 霍雨面色越发难看，她咬牙说道：“当然我不是在找借口，我依然道歉。但我不是机器人，我是人！” 她的话对于弹幕来说毫无意义，他们毫不留情的骂着，北极特辑带来的影响远超她的预计之外，打人事件造成的影响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加恶劣。 这时，苏缇娜从一开始的惊吓中缓过来，她颤抖的看着屏幕，说道：“霍雨打人是不对的，可是……在旅行去到那些危险的地方时候，也是霍雨一次次靠着自己的能力救了我们大家，如果没有她，我们可能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们不能这样要求她，既要求她保护我们又要她完全理智，她不是圣人……我们三个只是，三个节目主持人……” 苏缇娜说话，那些被节奏压制的旅行粉终于有了辩驳的机会，他们反击道。 『哪里来的白字节奏？』 『粉丝牌都没有搁这带节奏呢？』 『你有能耐怎么不见你去北极？』 『人摄影师都没说话要你们说话？』 『这么多正义狗呢，乐』 『雨哥别理这些节奏』 『那摄影师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 『疯了吧唧的，还不多谢雨哥打醒他？』 很快，两帮人马在直播间里展开了疯狂的骂战，其尺度之大，速度之快，内容之凶狠，几乎让人咂舌。 宋文彬从未见过如此暴戾的弹幕，但是在那些暴戾的弹幕对攻之中，他也逐渐从一开始的恐惧之中回缓过来。 这些弹幕正在疯狂吵架，但似乎并没有一个人提及塌房的事，也没有提起亲吻的事，就算骂他也只是骂他舔狗，流量狗。 宋文彬不理解，自己的确恰流量，主播就是吃这碗饭的，可他并没有舔过苏缇娜，也没有舔过霍雨，又为何能算得上舔狗呢。 难道这些人并不知道北极发生的真实情况？他们前来带节奏的原因另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