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燕山三骄子
夜幕降至，漫天星辰似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茫无边际的黑幕中，将天穹装点得格外绚烂。 一轮明月高悬，洒出皎洁的清辉，瀑布汹涌垂落而下，激起大片的水花，月辉洒落在瀑布上，使得整条瀑布泛着奇异的色泽，像是一条自天外奔腾而来的星河，如梦似幻，壮阔非凡。 紫阳长老停止了对岳阳的治疗，他起身对其笑道：“不过都是些简单的皮rou伤，好在对方下手没什么讲究，未能伤到根本，现在已经无碍。” 岳阳闻言立即起身检查伤势，简单活动了下筋骨，他惊奇地发现，杨天给他带来的伤势非但全部消失，就连一丝淤痕都没留下。 “多谢前辈！” 岳阳忙向紫阳长老施了一礼，但立马被对方阻止了。 老人看着岳阳若有所思地道：“没有翻不去的大山，也没有迈不过的坎，苦痛只是暂时的。要知道这天下间，其中不乏一些命运悲苦之人。他们亦曾被人鄙弃、受尽歧视，但后来还不都迈入了别人渴望不可及的领域，所以说，人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境都不能轻言放弃！” 岳阳怎会看不出老人是在宽慰自己呢，他心中一声苦笑：“谈何容易！” 他很清楚自己状况与别人不同，原先他就是一个修为不差的人，与老人口中所说的那些人自然有一定的区别。 当然他还是要做出一副受教的样子，不过表情看上去，多少有些牵强与不自然。 项青虎是个人精，尤善于察言观色，看出岳阳不想在此事上多谈，立马岔开话题，请教了紫阳长老一些关于修炼上的问题。 紫阳长老显然也看出岳阳心情不大好，似也不想再给岳阳造成压力，旋即顺势便满足了项青虎的要求。 “大道无情，仙途漫漫，非心智至坚之人不能行远……” 随着老人的声音慢慢传来，一个属于修士的世界，仿佛逐渐呈现眼前。 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叙述过程，而在老人这段漫长的叙述中，三人皆是获益良多。 尤其是岳阳，通过老人的叙述，他对龙元大陆上修者实力境界的划分，终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虽然也曾是名修者，见闻广博，但龙元大陆不比神州，关于修者实力的定义与划分，自然存在一定差异。 龙元大陆浩瀚无垠，种族林立，修炼体系也颇为繁多，但就实力而言，由弱至强，总体可以划分为五大境界。 而这五大境便是：炼气、御武、灵慧、天人、羽化！ 炼气境，唯有踏入此境，方有资格被称做一名修者，乃修士最先立足的境界。 对于很多人来说，踏足该境，便意味着一个属于修者的修炼之旅将正式启程，令人期盼。 此境修者，可通过吞纳天地元气，从而改造经络，凝练体魄，将rou身锤炼至不可思议的地步，该境主旨在于炼体！ 御武境，如果说炼气境最重炼体，那么立于此境的修者，自身真元将旺如渊海，生生不息，该境修者主张壮大体内元力！ 同时，由于本身元气非常旺盛，该境的修者便可灵活地施展各种神通，战力大幅提升。 并且，立足此境还能掌握一项令所有炼气境修者心生向往的神通——御空飞行！ 灵慧境，这一境与前两境又有不同，当rou身和体内真元都得到巨大改善后，该境的修者会进入到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他们会步入一个更高的领域，诸如领悟自然之力，体悟生命的变迁，善善若水，玄妙至极。 在该境修者面前，一草一木，甚至天雷地火均可为其所用，端的可怕莫名！ 天人境，无需多言，天人二字足以说明问题，屹立天人境是一种无上荣耀。 达到这一境的修者，天地之大皆可去得，纵观整个大陆，都乃强者！ 天人境修者在浩瀚无垠的龙元大陆，乃是主流强者！ 羽化境，达至此境，等于一只脚已迈入鬼门关，时刻徘徊于生死边缘。 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亦或灰飞烟灭自此烟消云散于天地之间？ 成仙是所有人都渴望的，但古往今来，勘破生死、破茧化蝶者少之又少。 达至此境的人，一般来说非常稀少，但不得不承认，该境之人实力堪称恐怖绝伦！ 其中，这每一个大境界又可具体地划分成九个小境界，以此更加清晰地体现出不同修士之间的实力。 按照这种划分，昔日的岳阳便立于御武境，且达到了御武境第三层的修为。 得知这一切后，岳阳着实大吃了一惊，因为随后从老人口中得知，原来燕山派中的诸位长老也不过徘徊于御武境之内！ 非但没有沾沾自喜，岳阳反而充满了震惊，因为随着老人的叙述，他对龙元大陆修炼界的了解更加深彻，最后不禁惶恐起来。 据老人所述，御武境修者于齐国境内皆可称作高手，但放眼整片大陆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而在某些超级强大的帝国与宗门中，此境修者只能做一个类似炮灰般存在的马前卒！ 这远远不算什么，令岳阳膛目结舌的还在后面。 单是以二十来岁便达到御武境的青年，在相对龙与大陆而言不过沧海一粟的齐国境内，便有不下十人之多！ 这是什概念？岳阳发现自己被震撼到无法思考了。 若如此，将置神州修炼界于何地！ 小小的一个齐国，其诞生出的御武境青年强者，人数都已赶上神州青年强者的总和，当年神州诸杰聚首共诛魔胎时，人数也不过才十人！ “我燕山派虽兴衰反复过几次，至今已完全失去了往昔的辉煌，不过好在上苍保佑，令我派现今诞生了等天赋绝伦的弟子……想来我派振兴有望……” 老人似乎颇有感慨与欣慰之意，话匣子像是一下子被打开了，一个个无比耀眼的名字被老人说了出来。 易逝水、齐云雪、沐莲衣，他们的名字似太阳一般，绽放出无比夺目的光芒！ 燕山派三大天之骄子！ 燕山派中除了这三人，不是没有其他杰出弟子，只是他们再如何出彩，都被三人的光芒给深深掩盖了，成为绿叶沦为陪衬。 在老人提到这三人时，岳阳明显发现齐彦与项青虎的脸上，皆浮现了一抹凝重之色！ 他呆在燕山也不是一两天了，对老人所说的这三人当然有一定的了解，如此出彩的人物就在‘家门口’，想不知晓都难。 不过比起两人，他还算比较镇定，毕竟不管怎么说，他曾经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强者，见识阅历都高出一般人不少。 可纵然如此，一想到这三人，他心中仍有些许的震惊！ 几人的出现，看着竟对燕山派的未来、命格有着一定的影响！ 他长期待在燕山，耳熟目染之下对燕山派过往历史早有过一定了解，尤其是如今已势微得不成样的燕山派，他所知内情绝不差于一般燕山弟子。 燕山派没落了，尤其近年来，说得不好听点，几乎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燕山派数千年基业会随时葬送也不无可能。 于燕山派而言，这实在是一个无比灰暗的年代。活在这样一个年代，令人无比压抑，甚至有些绝望，见不到未来，一片迷茫，尤其是那些背负着振兴燕山派重大使命的燕山高层，一个个更是自责难当，眼看自己都要成为燕山派的罪人。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恰逢这般年代，三名天才的横空出世，一定程度上打破了这种尴尬局面。 易逝水、齐云雪、沐莲衣他们用惊艳的实力，向世人展示了他们无上风采的同时，也令整个燕山派有种枯木逢春、气象焕然一新的感觉。 几人皆是在燕山派大比中脱颖而出，顺序有先有后，其惊艳令得门派高层都深受触动，如今几人的威名，甚至整个齐国修炼界都家喻户晓。三人的横空出世，超乎所有人的预料，如彗星撞大地般在燕山派引起巨大震动！几人更曾一度被众弟子奉为心目中的偶像。 三人为燕山派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三人的出现也为燕山派重新注入了活力、一扫之前笼罩住燕山的阴霾，成为备受高层瞩目的新星，成为可托付燕山派千年基业的不世奇才，燕山诸高层坚信，在未来三人的领导下，燕山派必能开创一个辉煌的纪元。 岳阳不得不感慨，三人为何如此受重视，自然与他们大比时展露的实力和年纪皆有重大关联。 皆以不满十七岁的年纪，便迈入了御武境！ 一般能在二十岁之时迈入御武境便是极为难得，而这三人…… 三人实在太优秀了，谈及时，连紫阳长老都忍不住对他们赞叹有加，眼中不时流露出欣喜的光芒。 对此，岳阳非常能够理解，齐国十个踏入御武境青年强者中，燕山派就独占三个，身为燕山高层，他怎能不为之欣喜。 虽说就目前而言，他们的出现，还不能改变燕山的颓弱之势，但这般天纵之姿，若能给以足够时间，谁也不敢保证，他日这三人会站在何等高度，带领燕山崛起，也许不无可能。 “这实乃本派走向辉煌的吉兆啊……” 老人突然生出一种感慨，同时结束了漫长的叙述，而后他突然看向岳阳，犹豫了一会道：“小心易逝水！” 岳阳一阵莫名所以，倒是一旁的项青虎和齐彦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脸色纷纷难看地看向岳阳。 “我有啥好看的！” “易逝、水。”项青虎脸色难看至极，口齿都不伶俐了。 “他怎么了？”岳阳没好气道。 “他、他哥。” “你又不结巴，不能好好说话吗？什么他哥？他是谁哥？” 齐彦替他说道：“他是易少裘的亲哥，这次的事情，恐怕难以善了了！” “什么！” 岳阳眼珠子都快跳了出来，这消息着实太震撼了些，燕山三大奇才中居然有一人是易少裘大哥，而此人他竟闻所未闻。 “呃、你确定此人就是那个‘小魔王’的亲大哥，你不会记错了吧？” “曾以为那只是谣传，没能当真，现在细细想来……” 齐彦脸色亦非常难看，话说了一半便再也无法继续下去，显然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 看得出岳阳非常焦虑，紫阳长老宽慰道：“其实你不必过于担忧，只需稍加提防即可，在老夫印象中，他倒并非那种心胸狭隘之辈，想来不会为一些登不上台面的小事为难你。” 岳阳心中五味杂陈，话虽如此，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天晓得对方会不会为了他的弟弟，不惜自降身份对付他，虽然整件事自己才是受害者，但对方未必肯听。 提到易逝水，老人的话仿佛一下子又多了起来，从老人对其推崇备至的言语中，三人对易逝水的了解也越发深刻起来。 易逝水实在太惊艳了，此人竟将同样惊艳不凡的齐云雪和沐莲衣给比了下去，隐隐有燕山派第一青年强者的气势！ 燕山派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比试，齐云雪和沐莲衣皆是在近两年才备受瞩目，而此人却是在四年前的大比中夺魁而出，那时的他已步入御武境，时隔四年，实力又将达至何种高度！ 三人中，他步入御武境时日最早，在此境驻足的时间也最长，以之天赋，若无意外，他当之无愧为燕山派第一青年高手！ 岳阳郁闷之极，他知道易少裘家底很硬，燕山高层中有一位长老乃是他的爷爷，可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这样一位强大的大哥，这当真是‘惊喜’不断啊。 项青虎仿佛岳阳肚中的蛔虫，拍了拍岳阳肩膀：“易逝水又如何！就算加上齐云雪和莲衣又有何惧！” 说着，环视四周，直到万分确定没有旁人在场，他语不惊人誓不休地道：“我们兄弟三人齐力可断金，管他什么修炼奇才、一代天骄，日后我等必当迎头赶上，将这些家伙牢牢踩在脚下，男的抓去为仆，女的抓去为妾，逍遥自在，快活赛神仙！” 岳阳翻白眼，有种迫切将他手自肩上甩下去的冲动，同时恨不得离这家伙越远越好。 这家伙也太能满嘴胡诌了，同时口气也不可谓不狂，简直视易逝水如无物，要知道此前当知晓对方便是易少裘的大哥时，最慌张的便是他，此刻却像转了性一般，尤其是之后他那番‘豪言壮语’，岳阳怎么觉得有种非常阴邪的意味。 “一边凉快去！” 岳阳毫不客气，一脚踹向这家伙。在紫阳长老充满震撼的目光中，项青虎嘿嘿笑着躲开岳阳一脚。 这时，齐彦的手也搭在了岳阳的肩上，当然，他比项青虎要正常得多：“本派门规森严，谅他易逝水也不敢胡来。倘若他真要寻你麻烦，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那目光何其冷冽，言语中也充满了寒意，但却绝非针对岳阳。 岳阳心中大受感动，他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绝此刻非空口胡说，齐彦绝对是个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眉毛都不皱一下的真男人。 至此，岳阳又怎会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呢，相识三年，彼此早已播种下了深深的友谊，此刻两人皆在表立场，劝他放宽心。 这时，项青虎又冒头，咧嘴笑道：“常闻齐云雪与沐莲衣生的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也不知多少师兄弟见后魂不附体，整日茶饭不思。此等绝世美女，既然你没兴趣，日后我就勉为其难地都收下了，可惜可叹啊，我说，你该不是那啥.……啥取向有问题吧？” 我去，这一次别说岳阳，就是齐彦都忍无可忍了，登时果断地朝他屁股踢出一脚。 齐彦不比岳阳，一踢即中，顿时便见项青虎双手捂着屁股就是一阵鬼嚎。 “妈的，我说别人，你激动个啥？对了，你姓齐，齐云雪也姓齐，你如此袒护她，难不成，你是齐云雪失散多年的亲弟弟，绝对错不了！” 岳阳简直无言了，齐彦更是被气得不行，随后与之争执起来，但口舌之争从来不是他所长，这场口水味十足的战斗中，他注定败下阵来。 也许项青虎的嘴巴很欠抽，但不可否认，永远一副乐观派的他很会制造气氛，亏得他，方才有些消极与沉闷的氛围被冲淡了不少。 静静打量着正进行口水之战的两位好友，岳阳心中一阵感动，兄弟情义，一股暖流由他心底升腾而起。 “还是年轻好啊！” 期间紫阳长老一直保持沉默，倒不是插不上话，实在是被项青虎彪悍的言语震得不轻，此情此景，他只能发出这样一声感叹。 由于天色太晚，不久后老人拂袖而去。 不过在临走之际，他特意送了岳阳四块在修炼界而言珍贵至极的物品——元晶！ 皆有拳头大小，通体呈淡蓝色，有淡淡光华闪烁，晶莹剔透，光泽莹润，内蕴浓郁的天地元气，修者持着它进行修炼将事半功倍，乃极其贵重之物。 “什么，全部送于我们？”两人惊呼。 这等重要之物，整个燕山派都极为稀缺，若非岳阳与紫阳长老交情不浅，所受待遇颇好，换做一般弟根本见都未见过，而此刻，岳阳居然要将它们全部拱手相让！ “万万不可！”迅速反应过来，两人异口同声道。 “咱们什么交情，还用跟我计较吗？再说这又不是头一遭了。”岳阳笑道。 不顾两人的一脸为难，岳阳一把将几块元晶强塞至两人怀中，道：“我什么状况，你们还不清楚吗？与其平白浪费掉，不如将之赠予真正需要它们的人。” 一直以来紫阳长老对岳阳不可不谓照顾，总会不定期地送他元晶。这若是传出去，必要羡煞旁人。 托他之福，如今岳阳手中积攒了不少元晶。最初他很苦恼，若不能修炼，纵使元晶堆积成山又有何用？坐拥宝山，却不能发挥出它们的通途。 诚如岳阳所想，与其平白浪费，还不如将之赠予真正需要它的人。 而只要是人，或多或少，皆有私心，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两位好友。 两人资质皆乃一般，若得元晶相助，必会比常人走得更加顺风顺水一些，身为两人好友，岳阳自然希望二人能在修炼一途上越走越远，所以元晶上，他对二人从不吝啬。 两人中尤其是齐彦，看似寡言少语，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修炼狂人，明明资质还不及项青虎，但在其令人发指地不辍苦修下，硬是小有所成，如今燕山派中都颇有名气，元晶对他的帮助将会更大。 齐彦不可不谓刻苦，长期艰苦卓绝的苦修，时常置自己于险境不顾，如此执着与坚韧，便是曾经同样有修炼狂人之称的岳阳都自叹不如，简直可谓他生平仅见！ 但上苍似乎并不垂帘于他，他其实不弱，但较其所付出而言，成就仍旧很不明显。 也许资质很重要，但岳阳隐隐有一种感觉，终有一日齐彦将大放异彩！ 两人怎会看不出岳阳的良苦用心，彼此推心置腹已久，再明白不过，如今如若再明言拒绝反而无益，无声接受，一切尽在不言中。 许久后齐彦带着一丝决绝，如同发下誓言般对岳阳道：“只要我齐彦还活着一天，便决不会让人动你分毫，你若有失，无论他是谁，哪怕赴汤蹈火，甚至让我负尽天下，也会为你讨回公道！” “呸呸，你这个乌鸦嘴，会不会说话！我们岳阳福大命大，怎么会有事呢！”项青虎没好气地瞥了齐彦一眼。 “哈哈，你的命我可舍不得要，不仅我不能有损失，咱们三人都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千岁、万岁……” 岳阳心情大好，放声大笑了出来，齐彦的话他倒是没在意。 岳阳看似遭遇凄凉，可并非是毫无所得，不仅因时空炉摆脱必死之战，更意外收获了一份珍贵的友情，上天并非完全待他不公。 两人已经离去，此前愉悦的气氛也随之沉寂了下来，有淡淡地孤寂之感，岳阳反倒感到一丝不适应，没多做逗留，向着自己的茅屋行去。 岳阳虽久居后山，但并未完全与世隔绝，偶尔会去燕山派之中的藏书阁去翻阅各种书籍，而通过对各种书籍的观览，如今他对这片大陆已有了相当多的了解。 但这都仅限于龙元的地势山貌、某些地域的风土人情，并未涉及修炼界分毫，毕竟那触及到他不堪回首的过去，而即使如此，也让岳阳对书中记载的那些名山大川，繁华都城向往不已。 他恨不得有一天可以走出燕山，混迹人海中，游历赏遍龙元大陆的五湖风光。 龙元大陆不可不谓神秀俊美，尤其对刚来到龙元的岳阳而言，更是诱惑力非凡。 不过他却从未为此付诸行动，冲动并没有冲昏他的头脑，随着对龙元了解的加深，他发现龙元大陆远非他想的那般太平，用危机四伏来形容也不为过，想要游历天下，没有一定实力，绝难办到。 成为强者已经无望，就连当个看客的梦想也随之破灭。 茅屋的门被打开了，床榻、书架、灶台等各种器具毕现，所有家具纤尘不染。 将门轻轻掩上，点上一根蜡烛，借着淡淡火光岳阳来到一张书架前。 书架上除了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卷面发黄的书籍，还有一个紫檀小木盒，静静摆放其上。 小木盒似乎存在了相当长的一段岁月，木制的盒身都腐朽了，连雕琢其上的花纹也渐渐模糊不清，无从分辨，古老破烂得不像话。 “下次遇上他们，便将这些元晶也送于他们吧。” 小木盒被岳阳打开，只见里面摆放着三十多块光泽晶莹的元晶，同时在众多元晶中，还掺杂了一个物件，那是一份卷轴，看着却很普通。 岳阳只是随意似地往那卷轴瞅了一眼，便将木盒盖上，似乎他对这份卷轴已非常熟悉，卷轴本身很难再引起他的关注。 “看来我错过了很多机会，若能修炼，在这里我定然能够超越过往，甚至飞升入道，成就仙躯，长生于世，也不是不无可能吧。” 一声轻叹，岳阳想到了很多。 这三年中，岳阳虽然极力避免接触一切与修炼有关的信息，但因为久居燕山的缘故，关于易逝水、齐云雪、沐莲衣等人的事迹，还是不可避免的知晓了一些，早就隐隐察觉出一些问题来。 一个没落不堪濒临灭派的宗门竟能同时出现三名如此惊艳的弟子，放眼神州，这种事几无可能，若非这个世界更适合修炼，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理由。 不过他也不能万分肯定，毕竟这种看似不合情理的事就未必没有发生的可能。 但通过紫阳长老今日的话，终于证实了他的猜测。 这个世界果然更适合修炼！ 此刻岳阳不禁在想，如果他身在龙元依旧可以修炼，且原本空白的三年中他一直勤学不辍，到了如今，又当是怎样一番景象？ 时空炉无可争议地为神州第一神宝，相传它能够打开异界之门，往来穿梭不同世界，而岳阳原本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没想到它不仅惊鸿一现，居然应验到了自己的身上。 时空炉将他带至了这个更适合修炼的世界，但他却再也无法修炼，这于岳阳而言是一种莫大的遗憾。 吹熄烛火，屋中陷入一片黑暗，岳阳躺在木质床榻上开始安寝，但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他始终无法入寐，脸色非常阴郁，白日种种席卷而来。 “难道我注定要苟且没有尊严地活下去吗！可我不甘心啊！” 想到易少裘居高临下满怀不屑的笑容，岳阳就忍不住猛地从床上坐起。 “呵呵，不甘心又能如何？你有能力改变这一切吗！” 许久后，他发出一阵自嘲，无奈、不甘、绝望、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子，老夫关注你很久了，知道你心中痛苦，必定不甘，不过放心，老夫可以助你圆梦恢复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