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走投无路的人
半日后。 石村人率领着蓝星以及交好的各族强者，在皇都进行着镇杀。围困皇都的法阵也已被攻破。 诸多下界势力伙同八域各势力强者欲诛石族之事，自然不能罢休。一切有了由头，必然要遭到清算。 扫尾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而石族人最关心的事，便是躺在床上的石昊了。 自战斗结束，火灵儿四女带着月婵主身和魔女主身，通过传送阵，绕道石村，再从皇都外火急火燎赶了回来。 四女此刻，在跪坐在床边，围在两侧，紧紧看着满身疮痍铜锈的石昊，显得伤心欲绝。 与原著不同。 石昊最开始只是中了一块铜锈诅咒，这次他连中数块，而且是仙殿传人携带的。 原著中，仙古遗地中的帝冲仅坚持了一时半刻，便直接身殇。 也就石昊有洞天支撑，每时每刻都在涌入大量神曦和药力，冲刷着他的身体百骸，使其能够勉强维续生机，但情况不容乐观。 “大祭司，叶供奉。昊儿他情况怎么样？”石子陵站在一旁，皱着眉头询问石恒和柳叶。 秦怡宁和四女，也如同看见救命稻草，泪眼婆娑，希冀看着二人。 在场石云峰、石林虎等石村人也都期盼着，看向二人，希望能够得到好消息。 石恒有些拿不定主意，对柳叶传念道：“石昊这至尊骨究竟要不要保住？” 同时也通过聊天群，和远在浑沌界深处的柳神商讨着。 他有此问，属实是石昊的新宝术太过逆天，甚至涉及到这片古史还未触及的未知领域。 不止是他犯了难，柳神也在权衡利弊得失。 他们的疑虑，在于担忧石昊第二次诞生的至尊骨可能已经是极致，贸然摘掉，也许彻底没了新的至尊骨。 慧极必伤，这个道理，他们都懂。 “你来权衡得失吧。”柳神和柳叶抛下这句话，等待他下决定。 得到这句话，石恒也没有再问。无论他做任何决定，二女都会支持他的。 此事还有诸多考量。 石昊的最终成就，导致他与寻常人不同。 这第二个至尊骨宝术，明显是因为他的干预反馈，将未来变故提前显现。 轮回磨盘，那可是《圣墟》当中出现的造物，用以磨灭真正不祥物质所用。 他有理由猜测，遥远的未来恐怕变动极大，甚至已经面目全非。 从长远来看，如果第三次至尊骨无法复苏，那么未来. 石恒一时陷入沉思，在诸多设想中摇摆不定。 其一，石昊如果被柳神救治痊愈，一旦上了三千州，那么所有大教的目光都会汇聚在他身上。于他，于火灵儿几女，于石族，皆会寸步难行。 其二，如果任由石昊通过洞天缓冲，熬过死劫，那将彻底与第三块至尊骨无缘。或许他会因祸得福，得到诅咒抗性，可根基也有可能受损。 其三，如果让石昊摘掉至尊骨，然后假死。那么三千州所有大教的注视，会缩小到只有仙殿为首势力的仇视。对于石村和石族以及附属势力，这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真不敢保证石昊逆天的至尊骨被摘后，能否再次重生。 他的沉思，让在场所有人的心微微一沉。 火灵儿忍不住悲戚，开始微微抽泣起来。 而后抽泣声，从四女喉咙中陆续响起。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却是石昊已经从昏迷中苏醒。 四女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见其转醒，又被他满身疮痍锈迹引动，皆泣不成声。 石昊像是积蓄了下力气，眼睛睁开，环视四周，过了十几息后，轻缓道：“今天大婚呢，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四女立马止住抽泣，可眼眶依旧无声垂泪。 “昊，你感觉怎么样？”云曦说话，想捏住石昊不断浮现诅咒的手，却被其躲了过去。 他体内诅咒太多太重，担心会腐蚀到云曦。 石昊用不断透出绿光的脸笑了笑，道：“还不错，收拾你们四个是可以的。” 四女蒸发掉泪珠，不理这混茬，神色紧张地看向石恒。 他思维速度很快，最后打算征求下石昊的意见，于是对屋内众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和叶供奉给石昊稳定下伤势先。” 众人点了点头，陆续退出房间。 待只剩跪在床边的四女后，石恒继续道：“你们也出去吧，免得扰乱石昊心绪。” 四女起身，依依不舍也出了房间。 石昊支起身，坐靠在床上，闭眼凝神，睁开眼帘，声音略足道：“阿恒叔，叶姨。你们可是有什么想法？” 石恒点了点头，道：“不瞒你说，我这儿有三个方案。其一” 片刻过后。 “你的至尊骨宝术太强，我也不敢保证能否再次重生。”柳叶身为仙王，此刻也无法揣测会发生什么情况。 石昊想了想，直截了当道：“第三方案吧。正好，阿恒叔你们也要远行了。将此事影响拉到最低，再合适不过。” “你叔我倒是希望你选择第一方案。”石恒苦笑摇了摇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石昊嘿嘿笑了笑，说：“我本就很强，有它没它都一样。再说了，可不能因为我一人畅快，置石村于不顾。” “那行，就这么商量定了。”石恒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柳叶。 柳叶点出一滴绿液，没入石昊体内。一时间看不出其他变化，但石恒能感觉，石昊的元神之光被柳叶用秘法施加了类似种子的属性，等待旧我衰败，新我破茧重生。 “吱~” 房门打开。 石恒脸色凝重和一脸平静的柳叶走出。 石昊仿佛已经痊愈，精神奕奕，也从后边走出。 房门外，首当其冲的是四女，再是石子陵夫妇以及石云峰等人，而后是石村人以及石昊亲家。 待众人看到石恒凝重神色后，他马上收敛神态，也一脸平静。 众人心中咯噔一下，一颗心彻底跌落谷底。 “哈哈，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事啦。”石昊说完，在自己胸膛上拍了拍，发出砰砰的声响。 四女忙围拢过去，将石昊围在中间，四只白嫩的手抓住石昊的手，不断探查石昊体内变化。 见诅咒符文已经祛除大半，本想长出一口气，可身体深处以及骨骸中，依旧有铜锈符文在不断浮现，让她们瞬间心凉。 四女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四肢发软。 石昊连忙用符文将四女拖住，笑着安慰道：“说没事了，你们就激动到哭呀。” “叶姨，石昊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呀？”火灵儿急道。 院落所有人也看出状况了，纷纷看向柳叶。 柳叶摇了摇头，脸色平静道：“这是堪比真仙修为的诅咒，已深入骨髓，没办法一次性祛除，还得慢慢来。” 众人稍稍放心，神色也皆放松下来。 可四女想到石恒凝重的神色，顿时很不踏实。但也没别的办法，只能靠石昊自己慢慢祛除了。 石昊的身体确实被暂时稳定住了。 石恒和柳叶都有腹案，至少要让他坚持到那些教主下来割韭菜之后。 接下来几天皆无事。 石村人忙里忙外，石恒和柳叶则带着聊天群一众人等到处闲逛，期间陆续回去了几个，但柳神和后天她们还未回归，大部分依旧在这边领略异界风景。 期间，石恒出于好奇，问了下柳神。方知不止她和后天等几位祖巫在切磋，还有孙悟空大战独孤败天和狠人，罗峰、许七安、韩立、风云无忌和方寒以及萧焱几人在混战。 总之打得非常热闹，而且个个收获颇丰，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 就在第六天早上，也就是石村人集体回村吃家宴的档口，月婵主身和魔女主身，结伴找来。 正巧，石恒也刚打发走聊天群逛街的女眷。 “拜见石族大祭司，叶供奉。” 大街上，二女其弯下身段，对石恒和柳叶做了一礼。 “你们这是？”石恒明知故问。 魔女向前走了两步，诚恳说道：“求前辈给我们一条活路。” 月婵也走向前，骄傲的性子不改，微低下头。 二人这几天不是没有去找过石昊。 但火灵儿和云曦她们，一听二人是主身，自然而然将她们排斥在外，并且还给了她们一大堆神物，表达此番二人出手相助之情。 在她们心中，石昊和月婵次身以及魔女次身，已有肌肤之亲。她们就算有百般不乐意，可事实摆在哪里，指不定二女什么时候就会成为自己的姐妹。 而这主身明显拥有不凡手段，知晓次身一旦强大，必将融合她们主身。 后面这几天也如是，二女天天去找石昊。 知晓来由的云曦四女，自然不给她们与石昊见面说话的机会，并且再三推脱，甚至不惜每每就给她们神物，拐弯抹角表示用神物感谢她们的出手之恩。 二女这番拦住石恒一行人，摆明是求活罢了。 石恒摇了摇头，对二女柔声道：“她们既是你们，何必分出二心。过不了多久，整个三千州，他的无敌之名便会响彻整个天地，足够做你们的夫婿了。” 月婵看向魔女。 魔女微微苦笑道：“大祭司，现今我们与次身差距越来越大，恳求大祭司给我们一点机会。” 她并没有回答石恒的话，因为羞于出口，而是继续恳求石恒给她们生机。 她们次身已经破身是既定事实，不管未来如何，她们也不会放弃自己是主导的身份。 “虽然你们本为一体，但亲疏有别，我不会做伤害她们的事。”石恒继续拒绝。 魔女微微有些黯然。 一心向道的她，从始至今都没想到会次身的缘故，牵扯上一个男人，而且是非常花心的男人。 月婵用清脆的声音道：“前辈，好生不公。” “呵呵，这话从何说起。”石恒来了兴趣，嘴角弯起，饶有兴致看着月婵。 “前辈将超出常理的秘法传授给我们次身，不给我们主身，便是对我们大大的不公。如果前辈不给活路，那么月婵只好自尽在此。”说罢，月婵抬头，清冷的眼中曝出死志。 魔女也看着石恒，跟着说：“前辈修为通天彻地，能够造就石昊那等战力的天骄，还有石族如今的辉煌，何苦为难我们。何况以前辈的修为，她们是次身是何身份，想必一清二楚。”她顿了顿，继续道：“我觉得前辈不会无缘无故将秘法传授给我们次身，想必另有隐情，肯定是不会让我们身死的。”话落，她也摆出一副寻死的样子，胁迫着石恒。 柳叶白了一眼石恒，眼中意思自然不必多说。 石恒对柳叶的幸灾乐祸视若无睹，看向近前一副寻死觅活的二女，有些想笑，沉吟了下，道：“可以给你们秘法，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和一个要求。” “前辈请说。”二女异口同声，大声道。 二女本就美到引人瞩目，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听到她们的话，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石恒见状，将二女牵引住，一个闪现，出现在石村的后山顶。 他看向山脚欢天喜地的石村人，柔声道：“其实你们不来找，我也会选择个时机给你们秘法的。” 月婵和魔女愕然。 她们没有说话，等待石恒的后续。 “秘法是我给魔女的.只是我也没想到石昊和她们会如此碰巧，竟然在火焰山意外会面，并且和你们的次身为了争夺宝物，一起陷入yuhuo之难。你们要怪，就怪石昊头上那个小塔。是它当时袖手旁边，甚至煽风点火，纵容石昊将你们次身……”石恒将他说给魔女的话，还有石昊的自述，一并讲给二女听了。 二女用完后，精神恍惚。 她们是真没想到，下界寻找次身，会听得如此多的猛料。 月婵主身不复往日清冷，因为她的冲击最大，张口欲言，却被石恒阻止。 “你们信不信都无所谓，时间会给你们答案的。我的条件嘛，就是你们融为一体需要双方自愿，不可强行出手。” 他看着二女，等待她们的答复。 月婵主身和魔女主身一时间也坐蜡了。 此间事情，明显朝她们从未考虑过的方向发展。 一时间她们也无法缓过神来，只能静静看着山脚下点缀红绸和大红灯笼的石村，怔怔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魔女不管自己心中有再多疑惑不解，此时也只能说道：“这个条件我答应。” 月婵也颔首应下。 她们看出来了。 这前辈就是个混茬，是世间第一等的顽主，在等着看她们主身和次身的好戏呢。 石恒还不知道二女已经看透他的动机，微笑点了点头，继续道：“要求嘛，就是你们现在回上界去，然后……这样……再这样。” 说完后，他给二女各一个虚拟接收器，再将加强版修炼法给予二人。 见二女诸多欲言又止，他也没发做解释，道：“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但这世界很大，水也很深，你们还没成长，多说无益。” 说罢，他又将二女传送至石国皇都外，自己回到了此前停留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