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沈府大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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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济水上的浓雾还未散去。 初晨的宁静被官道上响起的阵阵马蹄声打破。 一队银甲骑兵从北而来,不作停留直直入了江州府城。 从天都而来的宫中太监到了。 为首之人,一身黑金飞鱼服,示意身后之人慢下速度,不急不慢的朝沈府方向行去。 冯谨回想起昨夜收到的奏报,喃喃自语道,“有意思。” 他是大雍内廷司礼监禀笔太监,此番领皇命南下江州处置沈穹之事。 当朝皇帝患病后,司礼监代帝批红,权势日益高涨,内廷因此在朝堂上极具分量。 而冯谨身为司礼监禀笔太监,又是皇帝的潜邸故人,地位之尊崇不言而喻。 这次皇帝派他来江州,可见陛下对此事的看重。 按照皇帝的吩咐,不乘云海渡舟,大张旗鼓的走陆路,用陛下的原话就是:“给足沈穹时间想清楚。” 一路上从江州方向发去的密报就没中断过,对于诸皇子在江州之事,冯谨都一清二楚。 而方择的突然出现,让他不得不改变在路上定下的策略。 冯谨的队伍穿街过巷,没多久就到了沈府大门外,但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沈府大开府门,门前侧边跪有身着缟素之人,跪迎清早入府吊唁之人。 府前悬两顶白色灯笼,阵阵恸哭之声从府中传出。 冯谨愕然,沈穹死了? 沈穹怎么敢就这么死了! ...... 沈府内。 竖起丧幡的灵堂内摆放着一樽棺材。 沈穹的子孙披麻戴孝,有的跪在灵堂门口向来宾还礼,有的忙上忙下安排起葬礼诸事。 尽管对于沈七七夺走他们须弥戒之事十分愤怒,但在夜半时刻听见钟声响起,手脚依然被惊得一片冰冷。 沈家的掌舵者,创下如此基业的老人逝去,让他们心里骤然变得空荡荡的。 府中对于沈穹后事早已准备好,事到临头一切都自然运转起来,天还未亮,讣告就传遍江州上下。 隔得近的那些平日交情颇深之人甚至已经吊唁过了。 冯谨独身走进沈府,观察着一路上遇到的每一个沈氏子弟。 黄色的方孔纸钱飞舞,满府上下俱是一片哀容,冯谨站在棺材前,对着沈穹的画像行了拜礼。 目光再转向跪伏在地的沈家老二沈炳,“开棺。” 冯谨的语气平淡,但不容置疑。 沈炳神情凝重,在心中措辞一番后开口说道,“公公此举何意,还请告知。” “你要抗命?”面无表情的冯谨眯起眼睛,似乎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质疑他的命令。 “二叔,依公公的吩咐开棺就是,”沈七七从旁走来,一身缟素,双眼带着些许红肿,朝冯谨施了个万福,“民女沈七七,见过冯公公。” 冯谨打量了一番沈七七,开口说道,“咱家代陛下看一眼沈老爷子遗容,并无他意。” 沈七七朝在场的两位叔叔点了点头,示意二人打开棺木。 沈炳兄弟几人,哪怕平日彼此再怎么明争暗斗,但此时都有了一成说不明道不清的同仇敌忾之情。 只有下葬前一个午夜开棺的规矩,哪有白日开棺的道理? 棺木被兄弟二人缓缓推开,沈穹的遗容慢慢露了出来。 冯谨上前几步,仔细看了起来。 棺中的沈穹身穿一身整洁的寿衣,面色苍白,紧闭双眼,口含夜明珠。 冯谨感知之下,沈穹全身冰冷,无一丝生机,的确死了。 点了点头,示意合上棺木。 转过身看着沈七七,“听说沈老爷子生前将家主之位传与你了?” 不待沈七七作答,冯谨自顾自走出灵堂,“找个清静地,咱家有事与你细说。” 沈七七将冯谨带到会客厅,房中只有方择在此等候。 “这位就是你的那位如意郎君,一招击败孟远威的方择?”冯谨开口说道。 沈七七介绍起来,“夫君,这位是司礼监禀笔冯公公。” 方择打量一番这位面白须净的太监,起身拱手道,“见过前辈。” 前辈的称呼很有意思,表面方择更在意的是冯谨这一身修为。
视野里,冯谨被隐藏的信息表明,这位是三品五重以上的高手。 冯谨也听出了这一层意味,笑问道:“方公子无需多礼,咱家也是好奇,不知方公子与圣地法空寺有何渊源?” “是有极深的渊源,但并非外界猜测那样,在下并非出自法空寺。”方择不卑不亢。 他话也没错,修行的是法空寺神功洗髓经,这不是渊源很深是什么? “他日有机会,公子倒是可以去宫中坐坐,陛下向来崇佛。”冯谨令人意外的邀请起方择来。 虽然依方择的记忆来说,打死他都不会去天都的,但嘴上还是开口说道,“天都有大相国寺,寺中高僧佛法高深,晚辈向往已久,他日有机会定当前去拜会。” “不知公公此番前来可有他事?”沈七七在旁插话问道,她属实没想到,宫里来的人如此看重方择。 冯谨一拍脑门,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的卷轴,“你瞧咱家,把正事晾一边了,这里有封圣旨你先看看。” 沈七七当即欲跪下接旨,冯谨抬手微托,用真气将沈七七托住,不让其跪倒,“来时陛下有交待,若是沈老爷子在世自然是正常宣旨,若沈老爷子逝世,这道旨意就作废,咱家另带有陛下的其他口谕。” 明黄色的绫锦缓缓展开,绣满祥云瑞鹤的圣旨之上满是人间王朝帝王的雷霆雨露。 圣旨上列满了户部统计的几十年里大丰商行的累累罪行,陛下在旨意中大发雷霆,怒骂沈家为富不仁,大jian大恶,着令三司彻查,沈氏一应产业罚没充入内库。 吧啦吧啦写满整张圣旨,看到列举的罪状,沈七七心中泛起冷笑,这些罪名大多模棱两可,或者将鸡毛蒜皮之事无端夸大其词,无非就是给抢夺家产立个名正言顺。 心中这么想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沈七七连忙跪倒在地,大呼冤枉,请陛下明察。 冯谨语重心长的说道,“如今沈老爷子已然逝去,这些事自然烟消云散,陛下仁慈,念及往日之情,不会追究到沈氏子弟身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