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的开始
微风吹拂，树枝微动，在乔伊和弟弟身旁无数森林中的动物在静静地注视着突然闯进的两人。 “哥哥，我们还要多久。”乔伊的弟弟乔申略带疲惫的问到。 乔伊深深吸了口气，又将它吐出。 弟弟今年才十四岁就要跟着自己来到这荒芜人烟的野地中生存，而且现在已经走了大半天了，要是在入夜之前不能到达自己选中的安家位置，就要带着弟弟还有在前面探路的克林还有这头不满五个月的小牛犊子在野外过夜。 即使这儿没有棕熊之类的大型动物，但是有的选，还是不要轻易尝试挑战荒野的力量。 摸了摸乔申的头，安慰道：“再坚持会，我的小男子汉，我们需要加快速度了，如果我们不能在入夜前到达，我们可能要在这过夜了。” 听着乔伊半是鼓励半是告诫的话语，乔申认真的点了点头，又闷着头跟在乔伊后面牵着小牛继续前进。 乔申已经十四岁了，知道森林中的危险，自然听得懂乔伊话中的深意。 两人一牛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即将隐没在远处琪尔康山脉时来到之前乔伊选好的地点。 哗哗，哗哗。 远处森林边界处的灌木从中发出一阵声响，引起了乔伊兄弟两的警惕，毕竟这里已经接近大山余脉，不时会有些动物来到这，而这已经远离了村庄，要是遇到危险，兄弟俩可能会丧生于此。 不等两人警惕太久，就见到一只黄白相间，肩高三英尺的大狗嘴里叼着一只灰色兔子冲了出来。 大狗正是克林。今年已经一岁，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而且还是一只捕猎犬，忠诚勇敢，是乔伊除了弟弟以外的另一个好帮手，甚至在某些时候比弟弟还要有用。 乔申自然不知道乔伊的内心想法，见到克林带着一只七八磅重的兔子，忍不住的用手揉捏着克林的大脸，不住的夸奖它。 “真是个棒小伙子，今天我们可以好好吃一顿，庆祝我们新的开始。” 乔伊对着乔申说到，吩咐他将东西放在之前乔伊搭建好的屋子中。 这间占地不过七八平方，框架是用泥土包着树枝做成，屋顶则是乔伊用森林中一种四季常青的宽叶乔木枝叶搭建出来的。 可惜这是乔伊去年秋季独自一人搭建的，用料不是很好，经过一个冬天的摧残屋顶只剩下框架还在，用来遮风挡雨的枝叶早就被风吹雨打去。 不过好在里面的灶还有床都是用石头垒成的，只是表面有些脏，看样子还能使用一段时间。 围着屋子转了一圈，乔伊搭建小屋用的泥土是黏土而且厚度还行，除了东西走向的墙面承受的风雨太多，有些地方脱落以外，大体都没有问题。 就在乔申将小牛身上的物资搬进屋子的时候，乔伊已经将那只兔子解剖好了，找了几根木枝将兔皮撑开，又将除了心以外的内脏给了克林，算是对它的奖励。 明明是克林独自抓住的兔子，可是大头都被乔伊拿了，现在还要感谢乔伊给它内脏。 唉，真是奇怪，不过世道不就是如此吗。 用自己唯一的一把铁器小刀将兔子一切两半，又细细的切了两块杩苨荭放进陶罐中，倒出在小溪中装的流水，架上火之后又去帮着乔申一起整理东西。 其实也没有太多东西让乔伊带来，毕竟家里面加上爷爷还有父母以及兄弟姐妹，数量就已经达到惊人的九个，这还是没有加上乔伊两兄弟。 在社会经济不发达的时代，人口除了代表劳动力还代表着投入，将一个人从怀胎十月养到能够独自生活或者给你带来收入，花费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就拿最基本的粮食来说，一个人一天需要半磅食物，一年，十年需要的数量将是个天文数字。 而不幸的是，乔伊家仅仅只是普通的农民家庭，全家的收入除了父亲耕种的30普尔，仅有母亲在家养着的几只鸡还有猪牛羊的额外来源。 幸运的是，没有所谓的领主还有官员来这个挨着大山余脉的地方收税，。 不然这么多人口可不仅仅只是负担，乔伊的父母可能需要溺死或者卖掉几个子女才能继续活下去。 所以，在去年乔伊穿越到这儿之后，面临家中的困境，他提出自己独自出来生活，用来减轻家中负担的目的，而且说不定还能帮助家庭。 就这样，在去年秋天，从领居布莱大婶家中抱回一只三个月大的猎犬之后，乔伊就独自一人前往山脉中寻找适宜居住的地点。 这儿是乔伊秋季带着克林打猎时追寻猎物时找到的，之后回到村庄才发现这儿离村子居然只有大半天的路程。 在这独自生活将近一个月的乔伊简单搭建好基础，之后就在严冬到来之前回到家中。 在和父亲商量之后，乔伊决定带着弟弟乔申帮忙，顺便减轻家中负担。 就这样，在这个早春季节，带着一丝春寒，兄弟两人带着一牛，一狗以及家人的担忧和祝福来到这今后生活的地方。 两人简单将物资从公牛比利身上的藤筐上卸下，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毕竟在家中每一样东西都是珍贵的，由不得浪费。 但是乔伊的父亲——老乔布，最终还是给了他家中唯二的一把铁器——小刀。 最珍贵的是一把半个巴掌大的斧头，由老乔布的爷爷传下来，据说最开始还有成年人一个半巴掌大，但是在时光消磨下，即使老乔布无比珍惜，在他新建了两间房之后，斧头还是不可避免的损耗了一截。 至于这把小刀，据老乔布说是他捡到一块黄铜和小镇上唯一的铁匠金兰克换的，好在这把小刀还没有经历三代人的磋磨，仍然有一掌又四分之三长，绑上一根木棍还能当做长矛。 就在乔伊思考这个春天需要做的事时，乔申已经借着夕阳最后一缕余光，从小溪边割了些公牛比利吃的青草。 乔申将用来割草的石刃小心的放在一堆石器中，这些东西还是不如金属，笨重，易碎，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这种条件下只能使用它们。 夕阳收回了最后一缕光，黑暗一瞬间从山脉开始投射在大地上，将大地上的一切笼罩起来。 生命的气息沉寂了一小会之后又喧嚣起来，小溪中发出一阵阵蛙鸣，看来休眠了一冬的他们正在毫无保留的释放自己的生机。 小屋不远处的树林中也传来翅膀煽动的声音，以及不知名的鸟叫。 乔申看着屋外比利眼中发出的蓝色光芒，下意识的往哥哥身边靠了靠。 这是年仅十四岁的他第一次在野外生活，不过这是生命成长必要的环节，不经历更多又怎么称得上是生命呢。 倒是卧在灶火旁的克林张着嘴巴打了个酣，随后微闭着着绿色的眼睛，不过看着竖起的双耳，警惕的他不像表面上那么放松，这只是他回复精力的一种方式。 远处传来似有似无的狼啸，乔伊抬头看着月亮，又是一轮满月，转眼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七个月了。 感受到一旁的乔申有些害怕，乔伊开口说着自己之后的计划：“现在还是春天，我们需要尽快将合适的地开出来，即使第一年的产量可能没有很高，但是也不能懈怠。 还有这间小屋的屋顶，我们不能一直这样欣赏着星空睡觉，春天的雨即使不大，但是没有屋顶我们还是会受不了。 明天你先带着比利开垦荒地，我带着克林砍伐用来搭建屋顶的框架，我们争取后天完成屋顶的修复。” 火光打在乔伊的脸上，将他照的通红。 看着一直说着之后计划的哥哥，乔申有些不安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畅想着之后的生活。 还没有经历世事的少年总是对未来带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残酷的现实会告诉他——人还是脚踏实地，少些幻想的好。 在陶罐中放了些去年夏天农闲时和老乔布从盐山带回来的盐，兄弟两美美的享受了在这儿的第一顿晚餐。 假寐的克林也捡食着从他们嘴中吐出的骨头，可惜上面没什么rou，不过含有盐分的骨头还是让它吃的津津有味。 乔伊将两根还没有干透的湿木头放进灶口，摆成十字形。 有些水分的木头和十字的摆放可以保证它不会过快燃尽，良好的通风让两人没有被做成烟熏rou的困扰。 和弟弟睡在略微有些拥挤的土石床上，乔伊只有一个想法，床要加宽了。 月升月落，时光流转，又是一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