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新的可能
自从文昌帝病重，自从女真入侵，自从水溶叛乱，总之就是自从朝廷大乱之后，许久没有人员齐整的大朝会召开了。 朱炎认为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在大朝会上逼迫弟弟点头，自愿去平洲，只要他愿意去平洲，那么一切都好说。 同时，燕王为国捐躯一事后续还很麻烦，其他的还好说，宗人府可以帮着处理，但文昌帝以及皇后这边，必须他自己去说。 太监何毕前面带路，另有几名年轻太监跟着一起服侍，如今整个皇宫算是完全掌控在何毕手中，那些个老太监已经被全部驱逐出去，不听话的都杀了，出了宫的太监毫无意外都被东厂接受。 至于偌大的皇宫之中，还有没有赵义的孝子贤孙，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文昌帝如今住在皇后的寝宫，一应照料事宜都有皇后亲自带人处理，加上永宁永庆二位公主以及朱十三，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事。 一行人在皇宫里走着，遇到的宫女都瑟瑟发抖的跪地行大礼，宫里人都认为要不了多久眼前的这位太子爷就会成为皇帝，她们没有什么见识，不知道太子不一定能够当皇帝。 来到皇后寝宫门口，正碰到永庆公主和朱十三一起出来。 “太子哥哥。”永庆行礼，停了下来，心说今日太子哥哥怎么得空来后宫。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国事所累，朱炎虽然住在东宫，却很少来看文昌帝。 “你们这是去哪？父皇还好么？”朱炎驻足问道。 “父皇好多了。”永庆嘴角翘起，她很感激贾亮的医术，认为如果没有贾亮的话父皇一定没了，“两位太医轮番看着，父皇一日好似一日。太医今天新开了一个方子，宫里缺少一味药材，我想着在宫里待得闷，便想出宫去寻寻看。” “什么新方子？还有宫里头差的药材？”朱炎皱眉。 “宫里头可比不上杏林社，这方子是......”永庆一句话没说完，蓦然惊醒过来，连忙不着痕迹的改口，“是王太医从洋人那处得来的，缺少的药材只有杏林社有。” 朱炎闻言顿时展颜，贾亮医术上接见西洋医术一事已经广为传颂，所以他深信不疑。 “既如此，派个人去取来便好，何必自己跑一趟。”朱炎随口说道。 “皇兄，是我在宫里烦闷了。”朱十三笑道：“加上母后也闷得慌，想看话本了，所以便拉着皇姐一起去替母后寻寻。” “如此也好，多带些护卫，如今的金陵可不比以前了。”朱炎关心道。 “知道了皇兄。” 朱十三拉着永庆一起出来，带足了护卫，先是去了书局。 如今的贾亮自然不会在写话本，可是这不妨碍孙敏智那个书局继续卖贾亮出品的话本赚钱，贾亮的笔名已经彻底的出名了。 二人在这晃了一圈，随便买了几本话本便出门，直奔杏林社。 杏林社一如既往的生意火爆，各个阶层的人都来这里看病，天下大乱也好，改朝换代也罢，人有病必须看病，所以金陵的局势对杏林社的影响并不大。 朱十三和永庆来到杏林社，那些护卫留在外头，永庆带着亲信丫鬟，而朱十三这带着亲信护卫一起，随后永庆去寻医问药，而朱十三扯个借口一转进了一间偏殿。 “十三爷！” 偏殿之中有两人正在等候，一人正是被赶出来的东厂提督赵义，还有一人赫然是当今户部尚书何正源。 赵义早就打上了贾亮的标签，只是这何正源一直是朱炎的人，不知为何在此。 贾亮的崛起，朝中各路官员之中，收益最多的就是掌管大明钱袋子的户部尚书何正源。 国库丰盈之后，何正源地位节节高升自然是不在话下。 “急急忙忙的，到底是什么事情，非要本王出宫来说？”朱十三坐下，狐疑的看了一眼何正源。 今年的朱十三看起来年纪还小，其实他已经不小了，如果不是国朝事多，估计这会儿他已经出宫见府。 “出大事了。”赵义压抑着声音说道：“日前凤阳城外一场大战，燕王和侯爷率军击败陀满勇，水溶逆贼也被侯爷击溃，其子水常在被杀。然......末了燕王战死在阵前。” “什么？王叔战死了？”朱十三霍然变色，稚嫩的脸上写满震惊。 他和朱炎的反应完全不同，首先是悲痛王叔身死，然后是担忧国朝失去北面的屏障。 “这么说，四哥要去平洲了？”朱十三立即意识到问题，皱眉道：“可是四哥......应该不会去吧？” 赵义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何正源，只见何正源眼中露出激赏的神色。 “十三爷聪慧过人。”何正源开口说道：“四爷自然是不愿意去，可是太子殿下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因此这次大朝会上双方争夺一番是一定的，最终的结果真的不好说。” 朱十三不信任何正源，他内心也有小秘密，但何正源此时又和赵义赵义在一起，而他知道赵义的身份，所以一时没有回答。 赵义知道这位年轻的王爷担心什么，轻笑道：“十三爷不必顾虑，何尚书是真心地。” “真心地？什么意思，本王不解！”朱十三十分谨慎，并未因为赵义一句话担保而相信何正源，毕竟后者可是朝堂老狐狸，屁股一直是朝着朱炎那边。 无奈，何正源只好自己来表明心迹，说道：“十三爷，下官很早之前就加入了杏林社，侯爷行商天下也有下官一份功劳在其中。” 朱十三蓦然瞪大眼睛，惊喜道：“你是亮.......噢噢，平辽候拉进杏林社的人？” 杏林社，外人只知道这是一家医术机构，只有内部人才知道，这个机构现在是多么的恐怖，金钱和医术双管齐下，发展的社员越来越多，社员的地位也越来越高。 而何正源，正是贾亮秘密发展的一位重要成员，这件事说起来还要倒数到贾亮在登州的时候，何正源刚才说的没错，贾亮行商天下确实有他的功劳在里面。 “正是。”何正源应道，由于时间并不充裕，何正源说起正题，“这次平洲空虚，其实不止四爷一个选择，我们还可以选择让侯爷统领边军，这次让十三爷出宫见面，正是为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