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贪狼噬魂
巨人隘口。 逶迤南行的队伍进入了这里之后就被迫降低了前行的速度。 因为在两条山脉之间，宽不足一卡仞（一公里）的狭长谷道的另一端，就是因为贫瘠和地精部落活跃而直到最近几年才陆续有家族前往开拓的巴尔大荒原。 据说南部总督府曾经想在这里修筑一道关卡用来防御荒原上的地精和野兽。 但是后来随着地精部落数量因为莫名原因迅速减少，加之又有领主已经在荒原上站稳脚跟并拓荒建立了农庄就放弃了。 毕竟不论是关卡的建筑费用还是驻守部队的日常消耗都需要大量的金币。而以荒原上往来稀疏的商队所能提供的税金是远远不足以承担这笔不菲的费用支出的。 阿雷斯骑马来到了队伍前端。 站在这传说中是由泰坦巨人踩踏而出的谷口。 看着眼前那在由碎石和黄土构成的粗粝画卷，上面那斑驳的绿草和偶尔的树丛灌木，那原本轻快愉悦的心情不由地迅速散去了。 队伍中出了那些已经闯荡惯了的佣兵外，都因为这样荒凉的景象而陷入了沉闷。 贫瘠，荒芜，干涸，唯一可以聊以慰藉众人干枯的双眼的就是，这里的石块间的土壤里不时的有顽强的骆驼刺和沙拐枣一类的草墩生长。宽大的棚车那由硬木制造的更适合在平原上行进的车轮，也因为这碎石过多板结的硬土而转动艰难。 一路上车轴转动间虽然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坷嘞吱呀声。 不过其质量倒很是对得起购买时多付出的那些金波拉，故而虽然车队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但是却并没有损坏的情况出现。 这样的恶劣的情况持续了足有三天，直到车队进入了荒原南端的丘陵地区后才有了明显的好转。虽然依旧是黄色的土壤，但是因为矮丘间上覆盖的植被明显地增加了许多。 土地也只是偶尔有些大的石块稀疏散布。而不再是那如同被胡乱开采完矿产，之后抛置不顾导致的四处具都是风化的碎石。 在路过几条虽然不是很宽但是却满溢清澈的溪水的小河后，众人这两天被大车行进间发出的杂音刺激的焦躁的心情总算得以缓解。 尤其当这些领民在知道眼前这些起伏的丘陵土地都是他们主人的领地后，欢悦的气氛便充满了这支远来拓荒的队伍。 毕竟虽然丘陵上这些土地看起来并不肥沃，但是只要有水灌溉总是能种植作物的。而且随着轮种的持续慢慢的就会被改良成为丰产的熟地。 一路上随着水草植被增多，一些野兔，鼹鼠同他们的天敌豺狗或是鬣狗也偶尔出现。不过在看到人类车队后都远远地躲开了。 这其间竟还发生了一起地精的袭击事件。 但是当听闻瓦伦通报之后，正在队伍后方绘图的男爵大人马上疾驰而来，准备小小的展现一下自己的战斗技艺时。 只看到了几只不过一仞高，瘦骨嶙峋身上挂着破烂麻布片和兽皮的绿皮生物倒在车队旁边。 尸体上插着的几根弩矢的尾羽还在清风中颤动着。 而正一脸得意和旁边的领民们炫耀着什么卡尔团长，看到阿雷斯后马上收敛了笑容和其他人一起站立到马车另一侧给男爵大人留出宽裕的现场。 阿雷斯一个漂亮的翻转从马背上跃下，靠近之后看清这些绿皮似乎有着同一张面孔，宽阔的脸盘上的鼻子扁平，大大的嘴巴里是细密尖利的碎牙，大脑门光脑壳头顶没有毛发红褐色的眼球因为死亡而带有一丝的浑浊，上肢比如同猿猴一般的长如果站立应该是能够垂到膝盖。 “这就是荒原上的地精么？” 在从瓦伦那里得到了确定的回复后，阿雷斯就从尸体上拔下一根箭矢。以其当做工具从那大而尖的耳朵开始，摆弄到赤着的身体和那与身高并不协调的大脚板。最后甚至是溅落在草地上的血液都一一仔细地翻看了一遍。 表现得很是兴趣盎然的样子。 但实际上阿雷斯这是在帮助“纽扣”收集这个物种的信息。 这是他从离开黄石堡开始就一直有意识在做的一件事情，当然对外的名义是想要成为一名紫罗兰博学者，需要对事物有全面而又细致的了解。 当这一切都做完后，一边疑惑为什么自己看到这些类人生物的尸体还能保持淡然而没有任何的不适，一遍沟通“纽扣”整理好这些信息。准备离开的阿雷斯突然想到或许可以在这试用一下类法则技能“贪狼”的效果。 想到就做。 呃，不行现在领民，和佣兵都在场。万一和游戏中所表现出来的效果一样，岂不是会泄露自身的秘密。 但是这难不倒身为男爵领主的他。 略一思忱，阿雷斯便有了解决的办法。 “瓦伦，我要将南拓的每一次经历的事件，都用画作记录下来，以作将来的回忆。你们先行出发，我打完底稿后就会和莎娜赶上来。” 原本瓦伦是想以或许会有危险为由劝说阿雷斯。 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不是骑士的普通佣兵都能毫不费力地杀死这些怪物，那么身为正式黑铁巅峰的阿雷斯更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决。 所以他就号令催动队伍出发。 眼看着车队远去已经被不远处的一个小丘完全遮挡。阿雷斯立刻让小莎娜远离自己身侧，并嘱咐其一会不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 然后他又向地精的尸体走了几步，抬起一只手做虚握状。 同时意念转动。 “贪狼”。 接下来只见一缕淡灰如清风拂过指尖。 化作几道微不可见气流回旋而入眉心。 然后一切…… 就结束了…… 结束了…… 没有外旋而出的血色旋涡，也没如尘而来的点点星火。 “果然是我游戏玩多了，这是现世啊！面对现实吧少年。” 一脸尴尬的他暗自吐槽了两句。 阿雷斯马上意识沉入，呼唤“纽扣”。只见显示出来的荣耀界面上碎片增加了4后变为了10……。 最后的总灵魂碎片竟然只到了10块。 “纽扣你是不是偷偷地截流我的碎片了？为什么阿雷斯能给我48片这5个地精才给我4个？别告诉我都散逸了，那不可能。我在它们死亡后就马上赶过来了。” 阿雷斯第一时间就想到这只可能是“纽扣”捣的鬼。 而“纽扣”则毫无情绪波动的回道：“根据比对信息得出，刚才贪狼吸取约为20片灵魂，有16片用于修补之前因为灵魂被点燃心火时的爆发灼烧产生的损伤。故此只余下4片。宿主灵魂完整度100%之后只要不间断的投入灵魂碎片即可。” “鸿蒙X记录，心灵之火点燃时的灵魂爆发不是灼伤，心灵之火核心实际为晶体。灵魂的损伤是凝结成晶体消耗魂能造成的。” 阿雷斯想用自己利用碎片进入第二阶段所看到的景象，来判断鸿蒙这些非同于地球的信息到底是哪里来的。会不会在将来给他造成未知的影响。 但是纽扣则回答说：“描述和已知信息不符，添加为对比数据。” “已知信息，鬼知道你的已知信息是从哪来的”阿雷斯在脑海里腹诽着。他并不怕“纽扣”知道，这也是种试探。 毕竟不论是谁只要是稍有人生阅历的人就会对这种没有任何逻辑可言的穿越存有疑虑。 如果“纽扣”身后还有掌控者的话，在得知自己的怀疑后只要有所反应，那么阿雷斯总会察觉到的。 当棋子不可怕，就怕当棋子而不自知。 就如同老话说的“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那就可悲了。 不甘心就此认可“纽扣”说法的阿雷斯，转而又想到一个这个不知算是智脑还是智慧体的“纽扣”的言辞间的可能疏漏。 于是马上又道：“还有一点“纽扣”20分成5份也就是4你怎么解释一个智慧生命才给我4片碎片的，为什么之前阿雷斯把自己送我就是48片？你还说你没偷偷截流？” “宿主会认为你和猪的智商一致吗？还是认为猪的意志和你一样坚定，都那么怕死？” “……”灵魂海里充满了问号波浪的阿雷斯被“纽扣”怼的生活自理困难。他不禁抬头望天感叹：“异世界连金手指都欺负人了，套路太深了我好想回家。” 风中缭乱的他只好翻身上马去追赶车队。 至此一路上再无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