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岚六)11日 周五 阴(3)
显然,王海斌已经恼羞成怒了,因为他一有情绪就喜欢喝点酒。 “丫丫,把那瓶刚打开的二锅头拿来!” 酒放在桌子上,他又从茶几底下拿出了那个小酒杯。 “光你喝?” “丫丫是个孩子,不喝酒。” “那我呢?” “你个女人喝什么酒啊?再说了,你能喝酒吗?” 我笑了笑,“丫丫,去拿个大杯子来。这杯子太小,都不够你妈喝的。” 女儿愣了,脸上挂满了惊奇,在跟王海斌对眼后,仿佛领会了旨意,兴冲冲地拿来了一个碗。我拿起酒瓶,咕噜咚,咕噜咚,直到把碗倒满了。显然,酒瓶里只剩下了个瓶底。 “怎么喝?”我问王海斌。 “嗬,真喝呀!” “假的我倒上干吗呀?” “你怎么喝,我就怎么喝!” “我干掉,你敢干掉吗?” “也干了。你干掉就算你赢。”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白酒很刺鼻。丈夫从来没有见我喝过酒,因为他认为女人根本喝不了酒。我端起酒碗的时候,气氛有点悲壮。女儿脸上挂满了担心和恐惧,“妈,我爸才二两半,你这可是半斤多呢!您能行吗?” “这是我跟你爸的事,与你无关。”
女儿听后一脸惊愕,仿佛不认识自己的mama了。 我已经无所顾忌了。我还能失去什么?一切都是疯狂的,那就疯狂到底吧。怂了,我就是怂一辈子。这就是生活,态度,决定了前途,必须坚决彻底。半途而废,不如不做。 酒真清,白白净净,都能看清楚碗底的纹理,要不是鼻息引起的小涟漪和刺鼻的气息,我都怀疑碗是空的。然而,手中的分量告诉我:苦,都在这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