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表姐_第十四回都给你
易遥熄了灯,默默习练了一会瑜伽功夫。随着深长的呼吸,他的思维也越来越空明,越来越有灵犀起来,他觉得,自己对发生在真真身上的怪事,已经有了一个大致合理的判断------一个让他心惊rou跳的判断。 直到过了十二点,易遥才悄悄溜到真真的房间里。 月色透过窗纱,朦胧的像是梦境。真真穿着轻薄的短款睡衣,正在盘腿打坐。易遥吃了一惊,急忙推她,问道:“姐,你在干什么?” 真真道:“我心里烦得很。想着梦中的功法,可以使心神平静,就试试。” “千万不要这样做。”易遥扶着真真的肩膀,“那样一来,她恐怕就会上身了。” “谁?是另一个我吗?”真真急忙放下盘着的腿,换了个姿势,跪坐在自己的脚跟上。 “那应该不是------另一个你。”易遥怕真真害怕,有些迟疑,但他还是决定对真真说出自己的判断。“姐,你想,事情是从妙通观的那个怪梦开始的。而这个怪梦,太不同寻常了。会不会------会不会------是她在显灵作怪。” “你是说妙通真人吗?”真真惊恐的看着易遥。“我又没有得罪她,她为什么要害我?” “这不是得罪不得罪的事。”易遥叹道:“我想,她很可能是在找一个躯体。一个美丽的女子,还得是守身如玉的女子。她要借这样的躯体来练功,甚至……”易遥不敢说出“复活”两个字来。 真真是个聪明之极的女孩子,听出了易遥的弦外之音,立即哭了。“她是要借我的躯体来复活吗?”软软的倒在了易遥的怀里。“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姐,那只是我的推断。可那毕竟太荒唐了。”易遥抚摸着真真的背,安慰着。可真真就算不停的流泪。易遥突然涌起一股豪情,坚定地说:“怕什么。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就算真的还有一点神识存在,也没有好怕的。” “真的不可怕吗?”真真受到了鼓舞,抬起头,睁大泪眼看着易遥。“不怕的。一定能找到对付的法子。”易遥替真真拭去泪水。 楼下忽然传来两声响亮的干咳声。真真和易遥都被吓了一跳,转头向外看去,透过窗纱,隐约看到有灯光投到了院中。“你方才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把我爸惊醒了。”真真惊慌起来。 “我先回自己屋里呆一会。”易遥也惊慌起来,急忙下了床,穿上拖鞋,要走。 “不要。要是他正在上楼,遇见你从我这里下去,你就糟了。”真真拉住了易遥,压低声音说道:“你就在这里呆着,大半夜的,我爸不会上来敲我的门。他也不会去敲你的门。” 易遥这才想起:舅舅真要去敲我的门。我从这里跃下,再翻窗进自己屋里去,也不迟。他这几日得方霞传了虎跃功,习练之下,进步颇快。自信从三楼翻到二楼去,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两人下来悄悄站在窗前,拉开窗纱向外看,只见林德海进了卫生间,又回了来。一时,灯光熄了。 真真合上窗纱,拉着易遥的手,回床上躺下。易遥笑道:“你爸真怪。他解个手,咳这么响干什么?” 真真笑道:“他肯定是听见了一点动静。就咳了两声,提醒你——小子,小心点,丫头她老爸在这呢,别乱来。”因为刚刚吃了一吓,两人虽然说笑,声音都像是耳语一般。 易遥也笑了。真真往易遥身边挪了挪,依偎在易遥怀里,低声道:“阿遥,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记日记。就锁在那个红皮箱里,钥匙在书桌的抽屉里。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失去了自己。你就把那些日记拿去。你要永远保留着它们,一遍遍的看,记着我。” “我不许你这么说。”易遥抓住真真的肩膀。“相信我。我都说过了,那不会发生的,我有法子对付她,不管她是什么。” “我怕。”真真忽然低声说道。“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一个也许会管用的好主意。”真真不知是出于激动,还是因为害怕,娇躯不住的颤抖起来。 “好主意?”易遥隐隐猜到了真真的言下之意,心中也激动起来,却又略觉不安。 黑暗中,他听见自己的心和真真的心都在砰砰乱跳着。只听真真低声呢喃道:“我要都给你。” 窗外忽然传来一丝轻笑,声音虽低,深夜里却显得清晰无比。易遥反应神速,翻身而起,一跃,跃到后窗下,只见一个人影从十几米外的一棵榕树上跳了下去。 “别怕。”易遥安慰了真真一句,从窗户跳下,追了上去。月色下,见那人穿着一身白衣,身姿袅娜,是个女子。那人身形晃动,钻进了林中。易遥使出虎跃功,连跑带跳,几个起落,追到那人身后,向那人肩膀抓去。 那人突然转身,同时向后闪开。易遥才看见她蒙着白面纱,手中拿着一根短棍,吃惊道:“是你。” “认错人了吧。”那人冷冷说了一句话,忽然出手,易遥还没看清她的动作,便觉得面门被打了一下,两眼也像是被鞭子扫了一下,疼的睁不开眼。他听石老三讲过,知道对方手中的短棍有古怪,闭着眼,使出虎扑的功夫,向那人一扑。 那人“咦”了一声,转身躲开。手中短棍连挥,易遥被打得身子麻了,眼前也是蒙蒙一片,看不清对方。忽然觉得腹股沟两处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听那人轻笑一声:“念你色而不yin,且饶了你。” 易遥揉揉眼睛,再睁眼看时,空林寂寂,月色笼纱,哪里还能见到那人的影子。低头查看,也不见腹股沟那里有针眼。 真真抱着腿,靠在床头。对于自己和表弟亲热,被人看见,她并不十分担心。时日也许已经无多,她只想放下一切,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更何况,她忽然还想到了另外一点,一个也许可以摆脱灵异纠缠的法子。现在,她只替易遥担心,忍不住起身下床,向外张望。 忽然一个人影冒了出来,像一只大猫一般,在墙上窜了两下,便跃到了窗边。真真吓得捂着嘴后退一步。 “别怕。是我。”那人低声说。真真才认出是易遥,松了口气,喜道:“你几时练成了这样好的功夫?那人呢?” “别提了。”易遥拉着真真靠着床头坐着。“那人功夫比我高出不知多少。打了我几下,走了。她是个女子,蒙着面纱。” “她没伤着你吧?”真真大惊。 “好像没有。”易遥道:“她对我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敌意。我想她只是想给我一点小小的惩罚。” “她凭什么惩罚你?你得罪过她吗?” “我看她是为了保护你。”易遥摸了摸鼻子。“你可知道她对我说了些什么。她说,‘念你色而不yin,且饶了你。’” “她是谁呀。凭什么管别人的闲事。”真真大为不满。 “难道她是你的妈?”易遥笑着问。 “我妈哪有那样好的功夫。”真真白了易遥一样,心中情谊荡漾,靠在易遥怀中。“别理她,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