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启蒙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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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那番话后，阿泰尔叫来了手下，从他手里接过一份文件，丢给了多米。 多米拿起文件一看，上面详细描述着几个人的各种信息，几乎是把他们裤底都掏光的程度，隐私是一点不剩。 有成年男子三个、成年女子两个、一个老年男人，姓则是一样的——金斯利。 “一个家族？” “没错，金斯利家族，在你爷爷那一代扎根于布洛菲尔德领，算是個略点底蕴的小贵族。” “之前他们都很安分、每年都上交供奉、言听计从，然而在你爷爷隐退、卡洛斯执掌家族期间，他们傍上了另一条大腿，还是我们的对头。” “其实这群吃里扒外的家伙早就打算迁离布洛菲尔德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还好，他们错就错在走之前还要在这里搞点定时炸弹、无视布洛菲尔德律法地收敛钱财。” 多米有点疑惑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清理掉他们？这个隐患应该持续挺久了吧？” 阿泰尔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一点： “说实话，清理掉他们只需要一顿晚饭的时间，但谁会提前对储备粮食动手呢？” “家族什么时候需要钱的时候就把他们宰了，后辈什么时候需要一块磨刀石的时候就拿他们开刀，这就是储备粮食之所以还存在的意义。” “你很幸运废物，还有储备粮食当你的启蒙导师。” “所以你想让我杀了他们？灭人满门？” “没错，准确来说是只杀他们的家主——文森·金斯利，其他人会由我们处理的。” 阿泰尔的语气很轻松，仿佛杀人全·家并不是一件值得一提的事，视人命为草芥的精神在他这里贯彻到了极致。 “放心，他们家的小孩在你来训练的前一天就安排了意外夭折，估计现在还在悼念呢，不会让你下不去手的，其他人罪有应得。” “那他们的孩子呢？也罪有应得？” 多米不是突发圣母病，而是想知道阿泰尔、北落师门或者布洛菲尔德的意志是如何考虑这种涉及道德之事的。 阿泰尔顿了下，似乎诧异多米居然会问这个问题，不像啊…… 但他还是做出了回答： “雪崩之下没有一朵雪花是无辜的，就算我们放过他们的孩子，难道他们的孩子就会忘掉这份仇恨吗？” “做杀手这一行，最忌仁慈、第二忌斩草不除根、第三忌粗心。” “那信任呢？对于杀手来说，信任算什么？” “信任是杀手间的美德~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你可以一定程度地信任同伴，但不要不留一点余地，永远保持谨慎，你才能活得更久。” 多米听完、思索一番后，说道： “我想我明白了，文森·金斯利是吧，什么时候动手。” “既然是你启蒙的一课，自然得在教学时间进行，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下午，准备一下吧，东西我放在那个角落里了。” 他手指房间里的一个角落，光照射过去，可以看到是一套平民的衣服、一把市面上的普通匕首以及一副指骨带刺的黑色拳套。 “准备好后我送你下山，接下来的路就得伱自己走了。” “话说我爸同意吗？” “在他送你进北落师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多米尼克。” …… 训练室里，多米褪下训练服，换上阿泰尔为他准备的衣服，那是一件棕褐色的亚麻布马甲和一条灰褐色的长裤，衬衫本来是白的，但因为汗渍的原因有点发黄。 从上到下，无不透露着贫穷两字。 穿着这套衣服他可以毫无难度地混进平民之中。 只是他的容貌还有头发太过于显眼，出去以后估计还得cao作下。 带皮鞘的匕首被他用腰带绑在后腰处，拳套则塞进怀里，至此就算准备完全了。 他来到酒馆，由阿泰尔带着他从地下通道离开城堡…… 出口是一家女支院的厕所，厕所角落里的专门放清洁工具的地方，掀开其中的一块地砖就可以出去了。 临走前，阿泰尔只是拍拍多米的肩膀，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永远保持谨慎。” 看着阿泰尔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通道的尽头，多米深呼吸一口气。 “好吧好吧……不就是杀个人嘛，没什么难的。” 他知道，接下来就是真正的现实了，而不是家族为他编织出来的训练场。 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终于掀开了地板，从通道钻了出来。 入目之处很是昏暗，刺鼻的臭味从鼻尖吸入直达天灵盖、混杂着荷尔蒙的味道，说实话，真不是人闻的。 厕所的隔间里还时不时传出呕吐或是交·欢的声音，多米着实不想在这儿多待一秒了。 于是硬着头皮走出了厕所，来到走廊上，从窗户翻了出去，进入了一个小巷子里。 不过里面的味道依旧残留在衣服上，让他很是嫌弃。 就在这时，又有三个人走进了这个巷子。 乃是经典的街头霸凌。 不过年纪都挺小，就比多米大个没几岁吧。 两个霸凌者一个高个瘦子、一个矮个胖子。 被霸凌者则是个身材瘦弱的小白脸，长得还算清秀，一看就是好欺负的对象。 而多米施展了隐身术，就在旁边看着，并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他不想节外生枝。 但他突然发现，那个瘦子的衣服似乎挺合他身的，穿在瘦子身上还显宽松，但对他来说估计刚刚好。 “看来你还挺幸运的。” 他在隐身状态下靠近那哥俩，在剧烈移动的情况下，隐身术会显露出他的轮廓来。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们没看清自己的脸就行。 多米走得更近些，抓住胖子的手腕，上去就是一个过肩摔！ 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摔出闷响。 再一脚绊倒瘦子，把胖子拽着砸上去。 多米很快就解决掉了这两个小卡拉米。 在莫雷的视角中，只见一道虚影突然出现，哐哐两下就解决了这两个恶霸，然后旁若无人地扒起了瘦子的衣服。 小小的几个动作却给了他幼小的心灵大大的震撼。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完了全程，之前不可一世的恶霸就这么被解决了？ 但很快，他就清楚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一个突然出现的大佬帮了他一把，可似乎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 “呃……我什么都没看见，实在不行……要不我还是自己晕过去吧？” 莫雷退后两步，勉强扯出个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