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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二:湘西之战

    湘西位于大明朝西北部,主要是在沅江流域一带,大多是崇山峻岭,其间道路崎岖,马车很难通过。

    湘西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有三大邪,其一为“湘西赶尸”,其二为“放蛊”,其三为“落花洞女”。

    湘西一带,广为流传“赶尸人”的传闻,即赶尸人利用“秘术”,将客死异乡的人的尸体带回家乡,让他们入土为安。

    据说以沅陵,泸溪,辰溪及溆浦这四个地方最为盛行。

    赶尸故事玄之又玄,真实与否不可考证。

    湘西人士多时奇装异服,男装多为青色土布衣裤,包青头帕。女装上衣多披领、背帕等,下装有一青色百褶裙,也有蜡染裙。

    自从朱果可能在湘西出世的消息传来,湘西武林近日来并不平静,无数武林高手纷纷来到湘西,都想浑水摸鱼,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形势。

    风雨剑萧如晦在江湖上是一号人物,一身实力足以震慑宵小,在湘西盛名鼎盛,但是近些日子,他已经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毒王谷、邪心派是武林邪道大派,纷纷派出人来,整个湘西武林弄得风声鹤唳,不少地头蛇得罪了这两大门派纷纷被消灭殆尽。

    萧如晦的住所在一处小小的山谷正中,谷内泉水汩汩流出,整个谷内四季如春,是一个极妙的居住场景。

    萧如晦不过三十出头,一身精气神已到人生实力的巅峰时期。此刻的他,颇为头疼的送走了来到他住所的一群武林人士。

    他自语道:“湘西有没有朱果已经不重要了,毒王谷这两派明显是要借此名义阔大势力范围,而且夏至即将来临,朱果问世在即。一个是邪派大教,一个更是九大门派之一,我不过独身一人,又能做什么?”

    他摇摇头,进入到自己的房屋,关上了房门。

    ……

    有时候,自己不找麻烦,麻烦却会找上自己。

    萧如晦推开房门,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一群黑衣人,不禁大感头疼。他看着两位负手而立的领头人,不卑不亢道:“两位有何贵干?”

    一位老人面容枯槁,弓背弯腰,长须垂地。另外一人,脑袋如同被挤压过,扁平无比,他身材矮小,整个人肥胖无比,脸上满是横rou,油渍渍的让人不忍直视。

    老者哈哈一笑:“久闻风雨剑之名,我毒王谷来此,若不来拜访过岂不是失了礼数?”

    萧如晦脸面方正,眉毛浓密,长发盖住左眼,唇下有须,腰间挎有双剑,颇为不凡。

    他冷冷一笑:“邪派之人也会讲究礼数?母猪都会上天了。”

    小个子怒目相视,“找死!”

    他刚要上前一步,被老者拉住。

    老人手持拐杖,脑袋有点微微的摇晃,但他眼神清明,听到萧如晦讽刺他也并不恼火,邪邪一笑。

    “萧大侠可认得我们二位?”

    萧如晦冷冷道:“长须鬼平得寿,索命刀历天材。二位来此,不是仅仅为了见在下一面吧?”

    历天材冷冷道:“请阁下担任毒王谷客卿一职,想来,阁下不会拒绝吧?”

    萧如晦面露鄙夷,“你们真当我萧某是什么了?我乃正派之人,岂会进入你们毒王谷。”

    历天才怒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平得寿抚须笑道:“萧大侠要明白一句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今湘西,萧大侠声名正盛我也知道,但我毒王谷实力你也应该晓得,加入我们毒王谷,你可得到更多资源、名声与地位,何乐为不为呢?”

    萧如晦环视四周,揶揄道:“若是我不同意,那恐怕今天我难以活着离开吧?”

    平得寿笑笑不语。

    历天才大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萧如晦,你要想清楚了。”

    平得寿再次蛊惑道:“你若加入毒王谷,老夫承诺,湘西武林不会有大的变化,不然,或许毒王谷和邪心派会清洗湘西。”

    萧如晦突然沉默了,原来在大的势力面前,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弱小。

    他突然笑了,拔出腰间双剑。

    “若我妥协,那湘西武林还有什么尊严?废话少说,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留住我。”

    历天才狞笑一声,手下颇有眼见的递上了一柄虎头连环刀。

    他看似笨拙的身躯却爆发了极大的速度与力量,转瞬间持刀直劈萧如晦面门。

    这一刀看似平常,但在历天才手中可一招三变,封死了萧如晦左、右、后三方的退路。一旦萧如晦躲闪,便有凌厉的后招接上,足以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萧如晦武功并非寻常,也知晓这索命刀的赫赫名声,所以他没有躲闪,手中一柄剑向前直刺,对于到来的刀不管不问。

    一上来,就是一命换一命。

    历天才吃了一惊,抽刀回挡,但没有萧如晦的剑快,萧如晦虚晃一招,剑招突然一变,刺在历天才右臂。

    但萧如晦却皱眉,果断后退。历天才太胖了,身上平白多了一层保护层,这一剑根本没有太深入,甚至没有让他的右臂受什么影响。

    历天才看到自己一招被伤,大怒,整个人气势猛地一变。

    萧如晦面色严峻,先天高手,而且是先天二重天。

    这不过是毒王谷的一个客卿而已,就这般实力,而且那位实力远在此人之上的长须鬼又是何等境界?

    想到这儿,他留了个心眼,不敢再轻易使出全力。

    但此刻生死关头,来不及多想,他身子不停躲闪,同时观看四周,试图脱身。

    长须鬼平得寿抚掌笑道:“风雨剑果然名不虚传,只要你肯归顺毒王谷,老夫可作主向谷主请求让你和老夫享受同等待遇,你看如何?”

    萧如晦听到平得寿讲话,一时不慎,被历天才削断了一缕头发。

    萧如晦发现没有好办法,只能速战速决。

    他左手拔出腰间另外一把剑,平时只用一把剑的他,将风剑、雨剑分别握在双手中。

    他的气息延绵悠长,眼神凝重间,透露出他先天四重天的境界。

    二重境界,按照寻常来讲,足以碾压。这场战斗,也不例外。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风雨剑两剑合一,萧如晦出了两剑。

    一剑,斩断了虎头连环刀;一剑,劈砍在历天才腰间。霎时间,鲜血奔涌而出,历天才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呼喊。

    长须鬼面色变的难看,历天材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萧如晦正要出第三剑的时候,突然吐血,他也不回头,右手一抖,一剑向后刺去,但平得寿轻松躲开。

    萧如晦面色阴沉,脸上更是有一团黑气。

    早有黑衣人将历天材拖走,好在历天才肥胖无比,萧如晦志在必得的一剑竟然没有将历天才杀死,而只是重伤他,现在平得寿已到,他已经没有了机会。

    他面色难看,转头看向平得寿道:“你也不过是先天四重天,是我太小心了。”

    平得寿沙哑的声音哈哈大笑,“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厉害人物了?老夫我先天两重天的时候就杀过四重天的高手,你又怎么能平安从我手中逃脱。”

    萧如晦知道体内有毒,但他还是依然平静道:“人和人不同,你用毒杀人又算得上什么。他日,我当取你人头。”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速后退。

    平得寿狞笑着就要追去,但萧如晦突然双剑再次合一,然后就见到一道恢宏剑气自上而下,朝着平得寿劈砍而去。

    平得寿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枯槁的身躯速度竟然比历天材更快,这道剑气被他躲过。

    “白费真气,你死到临头了。”

    他话语刚刚讲完,他发现自己胸前两柄长剑透体而过。

    一剑为风,一剑为雨。

    他满脸不敢置信,无奈道:“萧如晦,你心智实力都是顶尖,可惜了,你中了我的毒,活不过今晚,”吐出一口血,他才道:“没想到会死在你手上,老夫不甘呀。”

    平得寿用他最后的力气朝着那群正在赶来的黑衣人凄厉呼喊道:“杀了他。”

    萧如晦拔出双剑,吐出了一口血,血是黑色的。

    他看着到来的人,擦干净了嘴角的血。

    黑衣人围上来了一圈,萧如晦如今的目标只有一个,死之前多拉一个垫背的。

    突然,三名黑衣人突然倒戈相向。朝着身边的黑衣人杀去,场面一时混乱。

    “萧大侠,你快走,我们是的积雨阁的人。”其中一人刚刚说完,被乱刀砍死。另外两人也是凶多吉少。

    萧如晦平静道:“萧某若是离开,天下人会如何看我,萧某不是落井下石之人。”

    又有一人道:“你只有走了才能替我们报仇!快走!!”

    萧如晦面色挣扎半天,恨恨道:“若萧某今日侥幸不死,定然与毒王谷不死不休。”

    他趁着三人纠缠的时间,急忙离去,平得寿被杀,历天材重伤,现在他虽然重伤,但还是没有能拦住他。

    ……

    不远处,有两位身穿邪心派服饰的人站立观看,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

    一位少年恭敬道:“师傅真是神机妙算,先是挑拨毒王谷打压萧如晦,如今长须鬼被杀,后借积雨阁之名拯救萧如晦。不仅削弱了毒王谷的实力,而且加深了毒王谷对积雨阁的记恨。既不费吹灰之力借他人之力打压积雨阁,又能分散毒王谷的精力,这对于我们在湘西以及苏杭一带的发展可谓意义重大。毕竟,毒王谷在湘西一家独大,不是我邪心派愿意看到的。”

    一位持扇老者微微笑道:“可惜萧如晦中了那长须鬼的毒,若是萧如晦活着,给毒王谷增加一个独行的对手,想必有趣的很。”

    “师傅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