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不三不四初登场（2）
不三不四自小除了练功，其它谋生技能一个也不会，要不然也不会被村里人叫不三不四。 他们有心出去打劫一番，可是又害怕治安员的辣椒水，最后迫不得已，只能拿起江湖人的老传统。 卖艺！ 拿着从号子里学来的江湖经验，他们先在菜市场旁，找了块空地。 不三老练一点，先团团对众人报了一拳，说了几句话，等众人围了一圈，不三才开始他的表演。 不三练的武功是上三路，打起来也是虎虎生威，让人一凛。 十几分钟后，打得气喘吁吁的不三停下来。 众人看后都齐声叫好。 不四见此，赶紧拿着一个大瓷缸，朝众人走去。 围着看热闹不仅有老人，也有小孩，更有一些年轻的吃瓜群众。 老人看见不三拿着个瓷缸，都猜到是干嘛的，却也不甚在意。 老人们看热闹是乐意的，出钱是非常不乐意的。 又不是卖长命百岁的保健品，就那几个假把式，他们年轻的时候比这还要厉害。 如果不是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谁打谁还不一定！ 就凭这就想从他们身上骗钱！ 门都没有！ 自认不会上当受骗的老人神态悠闲，又冷漠无情的摆摆手。 小孩倒是毫不在乎的向前瞅着。 奈何小朋友没钱，也不是既定目标，他其实是冲着那些小年轻去的。 结果，一个拿出手机，两个拿出手机，三个拿出手机... 还问他支不支持扫码。 扫马？ 扫什么马？ 他只会扫堂腿，可不会扫什么马。 不四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拿着零星几块钱，一副臭脸的走回去。 不三一看，才这么点，别说车票，连早饭都不够，他以为是不四不懂吆喝，他上去肯定能行。 两人换了一下角色，不四开始他的表演，不三去收观众费。 不四练得的是下三路，有点不雅，但也打的飞沙走石，气势不凡。 围着的一圈观众又叫了几声“好”。 不三见此，拿着瓷缸，乒铃乓啷的走了上去。 什么？ 要二维码？ 没有二维码，没法打赏。 二维马是个什么马？ 他只听过赤兔马、汗血宝马，哪来的二维马？ 这马这么厉害，打赏还要经过它同意。 一头雾水的不三，同样孤零零的拿着十几块钱走了回去。 两人看着手里一共一百块钱不到的现金，嘀嘀咕咕的说着。 “不三哥，这有点亏。” “何止有点，实在是太亏了。” “号子里的江湖经验有点不管用。” “嗯，要换个方法。” 两人商量完后，也没管在场那些翘首以盼的吃瓜群众，直接走了。 没了杂耍可看的吃瓜群众们，也渐渐散去，徒留一地鸡毛。 不三和不四拿着瓷缸，来到车站，找了个人流比较多的广场，开始了第二个江湖职业：乞讨。 他们本就刚从号子里出来，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刚刚更是打了一通杂耍，威武是威武了，但身上也变得邋里邋遢，正适合干这行。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偶尔有几个乒里乓啷砸进瓷缸里，也是九牛一毛，离他们的车票钱还有十万八千里。 这一晃，就到了晚上，来了一对残疾男女。 我的个去！ 那凄惨模样，那动情哭诉，简直六月飞雪，山河倒灌，江水为之竭。 听得不三不四都动了行侠仗义之心，把今天乞讨的、卖艺赚的一股脑的塞给了残疾男女。 至于那些心软而又善良的少男少女，更是对着残疾男女身上挂的一个牌子扫个不停。 “叮咚，你的钱包已到账十元！” “叮咚，你的钱包已到账五元！” “叮咚，你的钱包已到账二十元！” “叮咚，你的钱包已到账五十元！” …… 短短几分钟，就不下几十道声音传来，听得不三和不四热血沸腾。 这得多少钱，这都是好人啊！ 世上，还是好人多！ 他们真是三生有幸，成为其中一员，与有荣焉！ 不三不四热泪盈眶，满是出山后，第一次行侠仗义的激动之情。 至于吃霸王餐？ 江湖人士的吃，那能叫吃吗？ 那叫赏脸…那叫给你打响名头… 以后，就可以挂字一幅：某某探店一游，吃饭若干，吃菜若干，此乃本地一绝！ 蹲牢房。 那就更不必在意了，江湖人士要是向那些六扇门低头，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怎么在江湖兄弟面前扛事。 …… 夜已经很黑了，残疾男女已经离去，广场上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不三，另外一个， 是不三的弟弟，不四。 身无分文的他们准备重新找个地方，赏个脸，吃个饭。 奈何商场关门，店面全部打烊，有脸也没处赏。 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两个人，向一条小巷子走去，期望能发现一些流动的夜宵之类。 巷子里，昏暗的路灯不停摇摆，照着两个孤零零的人，拉出老长的影子。 这时，从旁边另一个小巷子里窜出一对青年男女。 男的流里流气，女的花枝招展，与不三不四碰了一个照面，也没说话，扭头就走。 “不三哥，这两个人，怎么有点眼熟。” “是有点眼熟。” 不三转身看去，也有点奇怪。 这时，青年男女的说话声传了过来，或许因为夜色太晚，或许因为无所顾忌，青年男女的声音都挺大。 “刚刚那两人，是不是就是给钱的那两个。” “对，就是，给的钱不是硬币就是皱巴巴的纸币，差点都不想要。” “还是要吧！毕竟打赏的都是金主。” “金主，傻主才对。” “怎么能这么说？” “怎么能伤害别人的善良！” “哈哈哈！” “哈哈哈！” 几句大声嘲笑，听的不三和不四怒发冲冠，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去。 青年男女听到后边传来的声响，都转身看回去。 不三和不四跑到两人近前，怒气冲冲的瞪着青年男女。 “瞪我！” “当心揍你。” 流里流气的青年看了眼不三不四，鼻孔朝天的说着。 不三和不四互看一眼，话也不说，上来就是一顿狠揍。 不三不四至少是通了一脉的高手高高手，流里流气的青年只不过是个会几招三脚猫功夫的嘴炮王者。 没几分钟，青年就被打的抱头窜鼠，连连求饶。 花枝招展，差点哭倒长城的妇女见状，赶忙上前帮忙，却也被一把推开，跌倒在地。 不三不四虽然脑子不大灵光，但从不打女人。 众所周知，走江湖的，最不能惹的是老人、孩子和女人。 这一点，他们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