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狐狸的秘密
玉藻前荡漾欺骗了星野光，她其实可以变成人。 对于她来说，三条尾巴就可以拥有人的姿态，而且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变成人，在很多年前，日本战国还没有统一的时候她就已经有过三条尾巴了。 她作为灵狐活在世上的时间远比星野光想得要久得多，后者一直以为她是个只活了一两年的小狐狸。 毕竟成神之道漫长得一眼望不到头，所以拥有成神资格的妖怪通常活得都会比较久，但也不是长生不老。 而狐狸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很久以前经历了‘那件事’，失去了所有的修行才又变回狐狸的模样，她甚至都以为自己此生都没有机会再踏入成神之道。 如今再次拥有人形的时间比第一次快了不知道多少倍，想必是星野光身上的灵气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过，现在玉藻前荡漾还没有在星野光面前暴露自己人形的打算。 毕竟，以这个男人的脑回路，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而且，天下男人都好色，要是以人的姿态与之共处同一屋檐下，他定会产生奇怪的欲望……要是再向她求婚就不妙了。 现在还是安安稳稳修行最重要。 玉藻前荡漾如此想到，又劳累得睡过去。 之后又过了几周，临近年末。 这段时间别说化成人形，玉藻前荡漾就连一次也没有露出过第三条尾巴，她在星野光面前装得很好。 而她受伤的前爪也好得差不多了，前几天去拆了绷带，只是受伤左前爪上一圈的毛都为了方便治疗给剃得溜光，现在也没长起来，摸起来秃秃的很难看。 星野光在家的时候，玉藻前荡漾就会把光秃秃的爪子藏在尾巴下或者用身体压住不让他看。不过即便如此，星野光还是能时常看到狐狸对着光秃秃的爪子叹气，看上去像是弄脏了新衣服的小姑娘，十分伤心。 他想狐狸毕竟是雌性，又有灵性，肯定是爱美的，想必看到自己光秃秃的爪子很难过。于是偷偷搜集掉在家里各处的狐狸毛发，准备为她织一件毛护腕。 别看以狐狸爪子的大小，制作一件它用的护腕并不会有多大，但是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并不少。 白天和晚上的时间基本都被打工和练习画画所占据，而星野光还得从头开始学习编织护腕——请人编织太贵了，日本的人工费贵的惊人——这就要求他必须利用一些可利用的时间来做这件事。 于是他先缩短了自己的吃饭时间，其次又缩短了睡觉时间。 那段时间玉藻前荡漾每天醒来就能看见星野光背对着她捣鼓着什么，嘴里念叨着“这能行吗”之类的疑问。晚上假装睡觉前也能看到他就着灯光看视频，一边看一边动手cao作着。 终于，某天。 “喏，给你的。”星野光将自己织好的狐狸毛护腕放到她面前，“你大可以大发慈悲收下。” 玉藻前荡漾用尾巴挡在身前，用完好的爪子拍拍那玩意儿，“你收集咱的毛干嘛？” “哼哼，看来你也不是很聪明嘛。”星野光笑，“当然是在你受伤那只爪子上的毛长出来之前遮丑的咯，我看你老是看着爪子叹气，幸福之神都被你的怨气吹走了。” “什……” 也不管是不是有什么幸福之神，玉藻前荡漾只知道被人说不聪明，她很不服气，但还没来得及反驳，星野光就把她藏住的那只爪子轻轻拽出来，然后把护腕套上去。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丝滑的一批。 “咱咬死你！” 自己光秃秃的爪子被迫露出来，玉藻前荡漾咧嘴装作要咬人的样子，但下一刻看到自己那只手变得‘完好如初’，她愣了一秒，然后好奇地抬起爪子仔细看了看。 “嗯，看起来还挺合适，至少一眼过去是不怎么看得出来有区别的。”星野光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也不枉这些日子都顶着个黑眼圈了。 狐狸左右看看融入四周毛发的护腕，忽地明白这些天星野光捣鼓的是什么玩意儿了，原来都是为了她…… 她不禁想这人真是个烂好人。 又抬眼端详星野光好一会儿，心里难免有些小雀跃，她的毛发又完好无缺啦。 “谢、谢谢。”玉藻前荡漾轻声说。 印象里，这是她第一次对星野光表达感谢。 “嗯？我没听错吧？原来你也是会表达谢意的吗？” 星野光双手抱胸，皱着眉头低头看她，好似找到了什么前所未闻的大发现。 “哼，那当然了，就算是咱，该表达谢意的时候也是会好好表达的。”狐狸仰起头哼了一声。 “好，那把它脱下来吧。” “什么？”玉藻前荡漾诧异地看着星野光，搞不懂这个男人的意思。 她心想莫不是他要收回去，得等咱苦苦哀求才给？ 星野光挠挠头，看了眼四周，说：“这不是快要到跨年了吗，家里得来个大扫除啊，好像一次都没有时间和精力打扫。” 现在是日本学校的寒假，一般从圣诞节放到年后一月的6日左右，他们私塾放得比较少，但是临近跨年那几天怎么也会放假的。 这几天就是星野光难得的假期。 狐狸歪歪头，没想明白这个男人的意思，“大扫除和咱有什么关系么？咱可是狐狸，什么都不会做的。” 星野光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你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打扫卫生的时候你的毛发肯定会沾上灰尘对吧？我做的护腕并不是可以清洗的东西，所以一旦弄脏了想要换一副就要花费我的精力和时间重新去织了……然而我并不想。” “所以要你把护腕先脱下来我收好，等打扫完了再给你。” 狐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硕大狐耳扇了扇，“原来如此……等等，那咱家身上的毛不也会脏嘛！？” 她忽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对啊。”星野光若无其事地说，“到时候大扫除弄完，我也给你来个全身大扫除，之前因为你受了伤不能碰水，现在伤好了也该好好洗洗才行。” 几个月没洗澡，估计该有点野生的味道了。 星野光不敢近距离闻狐狸身上的味道，怕被咬。但即便不知道她身上的味道，按理说也该是有味儿的时候了。 “咱、咱可是灵狐！身上怎么可能有味道！”玉藻前荡漾慌了神，连忙喊道。 她如今的真身可不是一只单纯的狐狸而是少女，怎么可能让一个男人给她洗澡！太羞耻了！ 星野光挑眉，好奇道：“灵狐怎么了？灵狐也没见你不吃粗茶淡饭啊？你还拉臭臭呢……洗澡不是应该的吗？” 狐狸恼羞成怒，追着星野光满屋子跑：“你住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