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师问罪2
“爹?”耿佳影茜冷笑。嘲讽的看着耿德金:“你说你是我爹,你有何证据?” “你……”耿德金身子顿时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耿舒烈扶着耿德金看着耿影茜皱眉道:"爹,您没事吧,茜儿不是不是有意的,还有茜儿,你少说两句" “老爷……”顿时身后响起女人的娇呼声。 耿德金身子没站稳,老脸大怒的看着耿佳影茜:“你这是不孝啊,有你这么和爹爹说话的么?” “耿大人,我记得早前我跟你说过一次的,你怎么就不记得了?怎么?如今这办,你就受不住了么?”耿佳影茜不屑的斜睨了耿大人一眼,眸光森凉的扫着那群幸灾乐祸的女人一眼。 “难不成我上次说的,您老还没记得?"耿佳影茜讥笑的看着他,"呵,我这十几年,从我娘亲去世,我被迫送去江南,在那里我每日吃的是剩菜剩饭,穿的是破衣烂衫。身上隔三差五就挨鞭子藤条。身上的伤疤旧的没去,新的又添……” 耿德金顿时怔住,不敢置信的看着耿佳影茜。 “有人抢我东西,我要笑着给她。说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有。有人对我扔石子,我还不能躲闪,更不能扔回去,只能笑着说你扔的真准。有人骂我娘是贱人,我含泪咽了,有人骂我是贱人生的野种,我想人人都骂我娘是贱人了,我是贱人生的野种也没什么……” 耿德金闻言,不稳的身子顿时僵住。 “有人三不五时的给我关进一个小屋子里,暗无天日,连续几天没水没饭吃。好着进去,出来大难不死的昏睡几日。没有药,醒来再就面对一大堆的冷嘲热讽,奚落漫骂。大冬天的屋子连块炭火也没有,夏天屋子漏雨怕是连马棚也比不上……” “有的人一天换几套新衣服,我一年连一套新衣服也没有。有的人上学堂,参加这个盛会那个盛会的时候,我在挨板子,挨鞭子,跪凉地板,或者是关小屋子……这些多不胜枚举!” 耿佳影茜一字一句,看着耿德金脸色越来越白,笑的清冷森寒:“这些的时候……可是从来就没有一个说是我爹的人出现来为我遮风挡雨。” 耿德金再次一个趔趄,后退了数步。连带着扶着他的凤夫人都险些栽倒在地,幸好有耿舒烈扶着,可是他的脸色也不好,苍白。 “爹是个什么东西。我还真不知道!你们知道?”耿佳影茜最后总结性开口。 "小姐"小萃不停的落泪,原本以为小姐在江南可以不被其他小姐夫人欺负,可是原来不是的,小姐在那边也是遭到毒手。 耿德金浑身猛的一震,额头有青筋爆出。猛的回头看扶着他的女人。凤氏和陈氏顿时一个个惨白着脸心虚的后退而去。 这一眼,耿德金一瞬间老了十岁! 也就是说这个女儿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了!这些年……这些年她居然是这样过的…… 小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纵横,悔恨交加,声音悲切:“夫人!小萃辜负你所托了,没照顾好小姐” 夫人要是想到小姐会这样,会不会更死不瞑目?这一刻,小萃悔恨自己,她当初就不应该放开小姐的手,让小姐受了这么多苦。如今她才十三四岁,十年前她才三四岁的一个孩子啊…… 小萃一声悲悲切切的夫人,白芷早已经哭的不成声,拉着耿影茜的手"小姐",雪儿没有掉泪,只是双眼通红。 耿德金眼底涌上自责、悔恨等无数种情绪,刚才那个意气风发,老当益壮的耿德金似乎一下子就老了。直挺的脊背佝偻了下去。那些夫人人人噤声害怕的退出老远,他的身边就由耿舒烈搀扶着。 耿佳影茜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屑冷笑。 悔恨、自责值几两银子?谁能代替她承受那些年那样的非人生活? 常人怕是一天都过不了。 “耿大人怎么不说话了?还想兴师问罪么?” 耿佳影茜眸光看向耿德金以及他身后的那些女人,冷冷开口。今日才只是一个开始。如果自责就能赎罪的话,她宁愿先将她们都送去地狱,再去佛祖前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