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筹谋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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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都,皇城之内,卞氏安抚着那些被接进来的重臣家眷,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喊杀之声,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整整六天,从一开始的声势浩大,到如今一日不过三两回,反倒是皇城之外,那隐约可见的火光越发的多了。 其后,便是平静得出奇的一天,直到,傍晚时分,南面极远之处,传来隐约的喊杀之声,而自叛乱以来,仿佛在城墙之上住了下来的尚书令荀彧,亦带着副将夏侯楙以及一半的羽林卫出了皇城。 卞氏隐约可知,这场叛乱,怕是要到了尾声。 一日后,骄阳当空,在一众羽林卫的护送下,皇城内的重臣家眷在担惊受怕了数日后,终于回到了家中。丁夫人与卞氏亦在曹昂的亲自护送下返回司空府中。曹昂回去值守之前,卞氏隐约听到丁夫人与曹昂细说了什么,其后,曹昂欢天喜地的去了,那神情,比之击退那些贼人时还要愉悦。 就在城中居民以为一切雨过天晴之时,许都的街头又再流言四起。本来已经从濮阳等地退去的冀州军又再次集结于黎阳一带,刚历战火的许都再次被战争的阴云所笼罩。 其后半月,袁绍的大军终是没有到来,反倒是出征南阳的曹cao再次兵败而回,意志消沉的教卞氏心痛。 再两月,儿子曹子恒亦从并州这虎狼之地回来了,却把媳妇丢在了并州,让卞氏好一通数落,而以曹子恒的说法,则是曹cao派了张杨与吕布争夺上党,以至于恶了吕布。可知子莫若母,儿子这是为了自己故意为之,为的,不过是减少丁夫人对自己这个妾室母亲的猜忌罢了。 日子仿佛回到了东郡那时的平静。这一日,下人来问自家儿子的踪迹,称司空大人喊其回话。卞氏便指点其往外城墙而去。 司空府中庭,曹cao与郭嘉、荀攸等人议事之地。 继荀攸之后,荀彧亦乖觉的出现在了曹cao家中。眼见手下三名最为倚重的谋士皆在,曹cao干脆遣人招来还在许都的一众文武心腹以及正在宫门值守的曹昂来开会。 随着曹cao的地盘越来越大,这种曹魏大牛集合的时日,其实并不多,要是曹子恒提前知道,必定屁颠屁颠的赶过去凑热闹。奈何许都一战,夏侯渊在城外大肆纵火,烧得曹子恒那土水泥做的城墙多处开裂。刚回家休息没几天的曹子恒只能每日上城墙查看修补进度。 其实按曹子恒的意思,一旦袁绍兵临城下,许都的城墙再如何高深,亦不过多苟延残喘一阵罢了。只是朝中重臣、大将的家眷在经历了那惊魂八日后,对许都的城防格外敏感,联合施压之下。曹子恒不得不提前结束自己的假期,每天奔赴城墙报到。 此时,司空府中,曹cao麾下济济一堂,尚书令荀彧,尚书郎卫觊,黄门侍郎卫臻,功曹毛玠,司空掾属司马朗、凉茂、国渊等文臣居左,陷陈都尉于禁,讨寇校尉乐进、都尉典韦等武将则居于右。 曹cao听罢荀攸那一番分析,忧思去了不少。其后,众人便开始讨论四方局势,以求能专心应对袁绍那如泰山压顶般的十万大军。 作为北边的战略负责人,郭嘉率先开口介绍起如今的形势:“如今因上党之事,吕布与张杨交恶,这两并州人互相牵制,便不用担忧其见袁绍势大便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今年初,曹子恒从并州离开后,张杨带着恨意再次强攻长子城,与吕布在发鸠山下硬战了一场,高顺的陷阵营抢得头功,差点围杀了张杨麾下大将眭固,幸得张杨领着骑兵相救,才将其抢了出来,可其部却损伤殆尽。 张杨作为进攻者,首场失利,士气立马降到冰点,被吕布的主力大军一路赶至漳水边上,才勉强站稳脚跟。 随后,吕布兵力不足的缺点便完全显露了出来,毕竟其回到并州不过数载,兵力完全不及在河内经营了近十年的张杨。几个回合的平手便令陷阵营取得的优势损失殆尽,只能转为守势。 而更让吕布恼火的是,由于这场战争,太原郡的商人无法取道河内,纷纷转投汾河平原,让南匈奴、马腾、韩遂三方平白捡了个大便宜,而此前被他收拾得不要不要的呼厨泉更是死命的搜刮过路的商队,挣了个盘满钵满。 在这样的困境之下,太原的汾阳胡市变得很是萧条。一想到此,吕布便很想抽自己一大嘴巴。 当初他们兵临临汾,逼得呼厨泉勒令刘豹交出蔡琰。刘豹这个左贤王自然不愿,更是提出两千金赎金的要求。当时的曹子恒便劝他继续打,南匈奴实力还是太强,对过路的商队威胁太大,对如今很是依赖商业的太原极为不利。 可吕布却顾忌自身兵力损伤并未听从。最终,曹子恒花钱把蔡昭姬给赎了回来,南匈奴在这一战中的损失亦不是太多。如今,吕布被张杨缠在上党,呼厨泉便把吕布派去的使者晾在一边,并命领去卑北上攻打界休,断了吕布的粮道。 幸得张辽给力,以少胜多将之击退,不然前有虎后有狼,他吕布便得交代在长子城了。 言归正传,郭嘉隐去了曹子恒的功劳把并州的形势与众人分说一番后,继续道:“北面安稳,可三辅之地却是一团乱麻,以马腾、韩遂、南匈奴三方为首,其他大小势力多如牛毛。 除却屯驻华阴的安南将军(段煨)屡次上表以示忠心外,其余诸人皆利欲熏心之辈,一旦袁本初势强,必生事端。尤其是南匈奴单于呼厨泉,自去岁于夫罗新故后,南匈奴便缕缕犯我兖州地界,按照并州传回来的消息,这位新任单于曾接见过袁本初的那位太守外甥,不得不防。” 郭嘉介绍完西北的情报,曹cao见众人无言便指了指跪坐在文臣最末的一木讷文士道:“伯觎出身河东,对三辅之地可有了解?” 文士便是曹cao一手简拔起来的尚书郎卫觊,字伯觎,河东安邑人。 见众人目光投来,卫觊拱手一礼,道:“某年轻是游学,曾在茂陵见过马寿成,此人身量高壮,面鼻雄异,性情却很是温和,待人宽厚,很是看重名望之士。虽有野望,却更爱惜自身名声,常言己家乃马伏波之后,以汉室忠臣自居……” 说到此处,卫觊迟疑了一下,又接着道:“西方诸将,皆竖夫屈起,无雄天下意,苟安乐目前而已。主公可遣一名望之士任司隶校尉之职,当可压服马腾,连带着制服其心思众多的异性兄弟韩遂。随后便可以二人之力牵制河东临汾一带南匈奴的势力,西北之地可安也。”
曹cao知这位平时少言的属吏不是极有把握之事不会轻易出口,微微思量片刻,便转头望向荀彧,荀彧回道:“钟繇,钟元常,出身颍川钟氏,在陛下东归之时,不离不弃,如今贵为东武亭候,出身名望皆为上选,主公曾与其长谈,当知其人心中自有韬略,非是孔文举那等迂腐之辈,可为司隶校尉。” 曹cao默默记下,却并未表示什么,再次望向郭嘉。 “南阳,心腹之患,可奈何两次征讨皆败,如今时机已失,一旦我等再试图对其行兵事,袁本初立马便会挥军南下,某苦思多日,实在毫无办法,只能被动防御。”郭嘉说完这句便不再开口,二征南阳乃是其谋划的一部分,如今却成了这样的烂摊子,他实在是心中有愧,不愿再出风头。 其后,荀攸接了他的话头,道:“建安二年那场大败不说,这次二征南阳,奉孝虽说有点好大喜功之嫌,可我等与袁本初兵力之差才是主因。逢元图尽管被传说嫉妒贤良,可手低下的功夫确实不差,这一招连捎带打用得实在漂亮……” 荀攸所指便是数月前许都叛乱的后续,孙轻情急之下遣王当联合袁氏偷袭许都,袁氏得讯后第一时间便去信河北,可惜,事情紧急,等到逢纪这位主导鹊巢鸠占之策的大谋士说动驻守馆陶、贝丘的张儁乂与蒋义渠二人合兵黎阳,许都的叛乱已然结束。而逢纪却并未因此退兵,反而做出一副奔袭许都的态势,领着此两万大军兵进河南延津。 消息传到南阳,马上便要马踏穰城的曹cao在大惊失色。相比龚都这种乌合之众的山贼,曹cao还能如程昱一般信任荀彧能处理得当,可袁绍大军偷家,曹cao能选的路,便只有回援一途了。 而看着急忙撤军,年轻气盛的张绣没有理会贾诩的劝阻,追击了去,却在涅阳渡过湍水之时被曹cao亲自带人断后击败,狼狈的回到穰城之中。随后,贾诩这位大牛一反此前说辞,不顾张绣新败,士气极低,坚持让张绣再次追击曹cao。 这次,收拢了溃兵的张绣在宛城淯水之滨这个命运之地咬上曹cao的后军,还没来得及渡过淯水的这些士卒仿佛被遗弃的孩子,面对张绣的西凉铁骑被一战杀溃,心疼的河对岸的曹cao捶胸顿足,却无力救援。 “将军虽善用兵,非曹公敌也。军虽新退,曹公必自断后;追兵虽精,将既不敌,彼士亦锐,故知必败。曹公攻将军无失策,力未尽而退,必国内有故;已破将军,必轻军速进,纵留诸将断后,诸将虽勇,亦非将军敌,故虽用败兵而战必胜也。”面对张绣的先败后胜的疑惑,贾诩平淡的点出个中因由,仿佛那是世间最显浅的道理一般。 自此,张绣对这位董卓时代的老吏更是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