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张 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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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武阳,曹cao近日很是烦躁。 前线刚来战报,泰山郡,在曹纯与应劭夹击之下,小胜了一场,任城之地,围城还在继续,周边村落却被祸害不少,秋收之事,算是凉凉。 他的好基友袁绍,此前不止一次来信拾掇他出兵徐州,并许诺派出大将朱灵相助。曹cao自然猜到袁绍打的什么主意,连月动兵,对手还是声名显赫的白马将军,即便袁氏,如今亦吃不消。冀州之地,今年同样不好过。 出兵相助,打的不过是跟曹cao之前一样的主意——劫掠,还多了曹cao这个挡箭牌。 并未被仇恨蒙蔽的曹cao,自然不会干这种赔上名声,却为他人作嫁的蠢事。 奈何陶谦有若苍蝇,不狠狠收拾一顿,实在是意难平。 这时,护卫通禀,曹昂前来问安。 “父亲,安好。” 曹cao强行扯了个笑脸,道:“子脩,可曾用饭?与为父一道,如何?” “自是极好。饭后,父亲可有闲暇,再与儿手谈一局,可好?” 饭后,看出曹cao心情不佳的曹昂,便于曹cao闲聊一些赈济时的趣事。例如曹子恒黑心的往玄机的饭菜里加粪便之事,就逗得曹cao哈哈大笑。 “那小子就是龌龊,不过那等妖言惑众之辈,活该有此下场。嗯……来人,去把那逆子唤来。” …… 未几,曹子恒被人领了进来,分别与曹cao曹昂行了一礼后,问道:“寻我何事?” “徐州陶谦屡次犯我兖州,为父心中不忿。你向来擅于恶心别人,可有计策,与为父出这口恶气。” 曹子恒想了想,道:“陈公台不是建言反攻数城并送还敌首以示威严么,我等不妨把事情做绝些。把所有来犯之敌的首级,悉数奉还,如何?” 曹cao眉头轻皱:“就这?” 曹子恒挠了挠头,继续道:“把这些贼人的首级悉数割下保存,如今已临近中秋,这场战事下来,怕已入冬,反攻之事,就选下邳国,多出骑兵,亦不攻城,一路战至下邳城下。 随后命人把这些首级送至城门口堆放,并让人高声喊话,称其为下邳附逆阙宣之人,如今悉数拿下斩杀,尸首送还家乡,以警后来者。此策如何?” 此策一出,曹cao曹昂皆沉默不语。计策还好,明明白白的给你泼脏水,可以算是个阳谋。阙宣已死,如今攻入兖州的皆为徐州军队。士卒虽多为徐州普通百姓,可将领却是徐州望族豪强所出,把这些人全部指为附逆之人,并置其尸首于城外,可以说是恶心到家了,徐州士族怕是要恨死曹cao。 而这计策关键之处,乃是徐州军兵进兖州,打的,乃是追杀附逆之人的名头。只要灭掉入侵的徐州军,死无对证,手握其首,自然是曹cao说什么便是什么,徐州之人压根百口莫辩。普通百姓不明就里,徐州士族自然清楚个中猫腻,计策若成,首当其冲,便是入侵兖州方略的制定者,陶谦。 这是一个歼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谋,就看曹cao愿不愿意承担交恶徐州士族的结果了。 曹子恒又想了想,补充道:“最好能把首级放上三五天,容许普通百姓带回亲人尸首安葬。最后一把火全部烧掉,言称此乃附逆之人的恶果,让徐州百姓戒之。如此,当是没有纰漏矣。” 随后,曹cao并没回答曹子恒,打发两人离去后,寻了荀彧、戏志才问计。 “此计可行,即便得罪徐州士族,亦不过是多些污蔑之语,无证之词,碍不得主公名望。若计成,陶恭祖怕是要吐血三升,往后再与我兖州生事,怕是掣肘横生,兖州南面,自此太平矣!只是……” 戏志才分析了一番利弊,最后却支吾不语。荀彧见此,笑着接了话头:“只是阳谋多为君子之谋,当当正正,如此阴险,彧亦是头回撞见。怕不是二公子之谋也。” 曹cao瞬间一脸吃翔的表情。 “那便依此谋划,仲德所领,再添一万,如此当万无一失。” 荀彧沉默片刻,又道:“此计本出自公台之手,如今面目全非。主公还是先知会公台为好。” …… 今秋,东郡之地颇为欢庆,一整年,此地皆无战事,秋收亦丰,特别是东武阳之地,附近百姓多了一份收入,今冬应能过的宽裕。 人,一旦有点余钱思想就会变得活泛,因而,金沙渡的水车,生意极好。附近村落的妇女们三五成群,架着车,把家中的新收的粮食带到这里,做后续的加工,家里的男人则在忙于新的活计。 黄河下游平缓低浅的水势带着水车徐徐转动,水车上的竹筒灌满河水,升上高处,倾泻而下,落于水车中部木制水渠之中,引至村中开挖的水渠之中,供村民用水。铁木做的传动装置带着水碓(dui),碾碎谷壳,露出米粮。石磨无需人力畜力,在水流的带动下,磨出黄白的米浆,看的一众远来的妇孺啧啧称奇。 陈鱼今日循例过来察看水车的运转状况。尚方大匠的手艺,自然出众,水车运作非常好。他的旁边,黄河对岸苍亭、秦亭的两位亭长,正纠缠着询问水车之事。 “两位大人,公子曾言,若有百姓欲仿效自制,可领匠人至此观瞻,只要不与损坏,皆可。欲使工坊制作,我亦可代为转达,只水车建造地点,皆断于公子,鱼不便置喙。” 年纪大点的秦亭亭长道:“合该如此,此物好用,只引水于高处一桩,便能令来年春耕省事不少。如此利器,二公子仅取一栋土房所值,还许我等白用一年,当是州府之仁政也。我等岂能不知好歹,要求各亭皆置此昂贵之物。” 随后靠近陈鱼耳边,压低声音的道:“只我观那郑亭长,极为吝啬,怕是不舍那点钱财,若明年水车于此地拆除,可能置于我秦亭中。随后必有所报。” 秦亭亭长的话,让陈鱼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喝道:“大人怕是荤油蒙了心,此等话语,若有再闻,陈鱼拼着此职不要,亦不会让工坊有一砖木落于你秦亭之手,告辞。” 秦亭亭长闻言,知要坏事,连忙上前要拉陈鱼,可人上了年纪,如何能及年轻人敏捷,陈鱼一把挣脱,头也不回的离去。 旁边的苍亭亭长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哟,白老哥,你这事情做的,陈先生一看就是正直君子,你却是以利辱之,难怪其生气,这水车之事,怕是要黄了。” “你……” 远处,躲在一房子背后的金沙渡郑亭长一脸不屑的看着二人,小声叨念:“就凭你两,也敢打我金沙渡水车的主意。” …… 这边,两小人物为了一个水车名额各施其法,工坊中,曹子恒的办公室来了一位稀客——夏侯惇。
“叔父怎地得空来我这破地儿,父亲前些日子,不是令叔父主掌东郡么?秋收之际,当是繁忙。” “秋收之事,自有麾下之人打理,无需我多花心思。” 请夏侯惇安坐后,曹子恒命下人奉茶。 “此乃我工坊新出茶叶,叔父可愿尝尝,若不合,我命人另行泡制茶汤。” 只见茶汤清切若水,并无佐料。夏侯惇端起茶碗,尝了一口,道:“寡淡,不喜。” 曹子恒只能失望的让下人沏了茶汤,重新奉上。 “叔父来此,所为何事?” 夏侯惇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你那水车,可能置于濮阳周边。” “据我所知,濮阳曾为郡治,周边水利设施完备,且北邻河水,南临濮水,水源极丰,水车怕是用之不上吧。叔父何以专门跑此一趟?” 夏侯惇吃了口茶汤,慢悠悠的道:“小丕,大兄虽承曹氏,可我两毕竟是有血脉之缘的亲族,你喊我一声叔父,我受之无愧,可你总不能厚此薄彼,好东西就只往子廉那里送。我如今守濮阳之地,掌东郡民生,你有此奇物,怎不与我送去。这是怕我这叔父欺你,不与你钱财?若不是下人来报,言那金沙渡有民生利器,我还被蒙与鼓里。” 曹子恒无语,这都哪跟哪,道:“叔父,这是冤枉,如今整个东郡,也就这一个水车。乃是工坊的试作品,如今我这边,连其运行状况的消息都还没收到。怎就成了叔父口中厚此薄彼之辈了。” “不过推脱之言,我就问你,这水车可能置于濮阳周边?” 面对不讲理的夏侯惇,曹子恒亦是没办法。道:“这水车,叔父可曾见过?” “没有。” “那我领叔父一观,如何?” …… 金沙渡,曹子恒领着夏侯惇来此的路上,正好遇上回返工坊的陈鱼。陈鱼正要给曹子恒报告水车之事,便随之一同回到此处。 夏侯惇刚见到水车,亦颇为好奇,如此庞大的轮子置于河上,对一般百姓而言,确实震撼。可见过庞大的攻城器械的夏侯惇,这种好奇并未延续太久。 夏侯惇狐疑的问道:“就这?” 曹子恒点点头,道:“叔父,水车就是这样。” “这样的东西,能有什么大用处?取水?” “如此看来,叔父是真不知农事。” 夏侯惇难得老脸一红,辩解道:“我及冠便随阿瞒四处征战,何来时间理会这种民生之事。” 曹子恒叹了口气,与夏侯惇讲述春耕所需水量,以及濮阳周边完善的水利设施,压根不需画蛇添足的再建一个水车。有想到明年的天灾,便又建议给东郡各地建水井,用以预防旱灾。 费了无数唾沫,终于说服了夏侯惇的拍脑子行为,并约定,以后有好东西,第一时间通知这位新任东郡太守。 “那个老色批到底都干的什么破事,让一个猛将处理民生大事,卧槽……” 其后一月,青兖工坊于东郡黄河边上,立下十六座水车,百姓为之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