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来之不易

    岷上国北牢村安顺客栈

    齐毅讲得故事还在继续:“这在样艰难的情况下，苍梧军的执行力自然会出现很大的问题，若是激起民怨，或者引起军队动荡，那只能适得其反。”

    “为了不动摇军心和安抚群众，武皇并没有大规模调动苍梧军，也没有要求民众筹集大量物资。只是要求罗布国军队在做好既定防御的同时向南部靠拢，而他自己则带着不足三千的精锐，赶往北牢关。”

    “当时罗布国众将们都在暗地里取笑武皇，说他一个毛头小子既不懂兵法，又狂妄自大。兽族不走北牢关便罢，要真走北牢关的话，那他到时候不是死得连渣都不剩，就是望风而逃，丢尽他父亲南霸天的颜面……”

    “然而，武皇毕竟是武皇，他肯定是守住了北牢关，不然后面也就没有可能同羽后分庭抗礼了。”卢静赞叹道，虽然她不清楚故事的过程，但未来的结果整个中土都知道。

    “是的，在一般人看来很危险，很不可思议的事，而那些名垂千古的人总能想办法做到，他们都有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齐毅点了点头道。

    “嘿，我就是感慨下，你接着讲啊，你没看大家都等着嘛……”卢静眼见齐毅又停下，紧跟着就催促道。

    呵，这大小姐，不是你一直在打岔嘛，这下反倒还催起我来了。齐毅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法跟她一半见识，只好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继续讲述：

    “守住了，胜利了，都只是简简单单地三个字，但真正要做到却要付出惨痛的代价，那是我们后来人想象不到，也承受不起的代价。”

    “你们可以想想看，他们要守的不是重镇，而是乱石耸立的荒山；他们要等的不是同类，而是异常凶残的兽族。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留给武皇他们的准备时间不超过十天。”

    “他们当初到底是怎样构筑起的防御工事已经无从考证，但绝对不会太过坚固。因为在第八天的时候，就有上千的兽族先头部队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或许兽族并没有料到会在这样的地方受到阻击，又或许这一路杀来，他们进行得太过顺利，根本就没将人族军队放在眼中。第一轮接触下来，武皇依托地理优势和兽族准备不足，以逸击劳，打了兽族一个措手不及，成功阻挡了他们继续前进的势头。”

    “毛毛糙糙但士气正盛的兽族，自然不甘心失败，他们接连组织强力猛攻，但仍旧难以冲过北牢关防线。”

    “最后在付出了数百伤亡的代价下，兽族才迫不得已停止进攻，等着主力到位。”

    “而执行南下袭扰任务的兽族统领也不是一般角色，当时他的名气要远远打过年轻时的武皇。”

    “德雷克坦？”吴征这时突然接了一句，宋涛和曹坤听后都暗暗点了点头，看来他们跟吴征的想法一致。”

    “好奇怪的名字啊，那他是谁？我为什么没听过？”眼见齐毅对此没有否认，卢静便好奇地问道。

    “如果谈到新历初期的人兽战争，那德雷克坦就是兽族绕不开的重要角色，他是影月部落的副统领，奥格罗姆的左膀右臂。而那时奥格罗姆虽然没有被拥为兽族联盟之王，但实际上却行使着兽王的职权，太阳历末期的人兽战争就是他发起的。”宋涛解释道。

    “哦，奥格罗姆啊，这个兽族我听过，据说是个非常厉害的大光头，到现在还有人他的形象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呢。”卢静点了点头道。

    “那这个德雷克坦与武皇之间的交锋一定异常激烈了？”曹坤再次将目光投向齐毅，并引回正题。

    齐毅随即继续说道：

    “说得没错。不过德雷克坦作战经验丰富，可谓狡如狐，猛如虎，他眼见己方军队疲惫不堪，士气受挫，而前方地形不明，人族战力情况不清。于是，德雷克坦就没急着继续进攻，他一边让部队休整，一边派出数个小分队去侦查周围的情况。”

    “这下武皇他们的大概兵力，以及意图便被兽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摆在德雷克坦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进行猛攻，强冲过北牢关；要么转身绕道，在追击中多绕三四天的路程。”

    “以兽族的个性，既然来了断然就不会选择后一条路，那样岂不就显得未战先怯，像是怕了眼前这几千在他们眼中不堪一击的人族军队。”

    “阻击战就这样不可避免的爆发了，虽然武皇猜中了兽族的企图，但战争的残酷却远远超过双方的想象。那种血泪伤痛以及无助绝望的情感是任何文字都难以表述出来的，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有切身体会。”

    “兽族不分昼夜地猛攻，起先是觉得他们能轻而易举地冲过防线，击溃人族军队，毕竟他们的数量要比人族军队多出近十倍。但很快，他们就发现复杂的地形并不能让他们发挥出数量的优势。而面前的人族军队不仅单兵实力不弱于自己，而且还异常顽强。”

    “但随着进攻的持续，兽族非但没有退却，反而更加疯狂。他们很清楚，自己已经错过了绕道的最佳时机，现在要是不能冲破眼前的防线，那等着他们的不是全军覆灭，就只能向北突围。”

    “要真是那样，不但他们南下突袭的计划全盘落空，等苍梧和中原诸国稳定住局势后，他们的东线攻势也难再有什么大的建树。”

    “另一边武皇带领的精锐同样很难受，他们经受的压力要远大于兽族。想想看，即便占据着地理优势，但简单的防御工事，再加上数量上的绝对劣势，让他们都有种九死一生的感觉。就算兽族五个换他们一个，他们也不可能兽族。”

    “如此大的风险，要不是身经百战的精锐根本就没法坚持，这或许也是武皇没有强制罗步军集中兵力一起固守的原因。当然，武皇当初或许也考虑到一旦己方数量没有劣势，而且还占据着地利，狡猾的德雷克坦可能会选择金蝉脱壳，绕道南下。”

    “那样的话，这一场仗也就不用打了，因为罗步军不可能去南疆追击兽族，只靠武皇这数千人也无法对兽族构成多大威胁。”

    “所以，双方在冥冥之中都陷在北牢关，哪一方都不愿意也不能退让。”

    “异常惨烈的战斗持续了五天无夜，在武皇他们将要伤亡殆尽之时，一直在左右迂回的罗步军，终于形成了合围。”

    “伤亡过半的德雷克坦眼见计划已经落空，而且他也不想同武皇落得个同归于尽的结局，于是他便率领残余军队向北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