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032gt;龙潜深渊长风起
“罗老前辈,你确定要帮助此人?此人以后可能成为圣教的敌人。”月阴长老脸上阴晴不定。 “嘿,这事儿我还管定了。”罗峰脚一踏,血厉与月阴便觉得无限杀意笼罩而来,连他们这种久经沙场之人也觉得胆寒。 月阴眉头紧皱,心下盘算道:“罗刹殿殿主罗峰,传闻其虽身在魔门,但为人仗义,侠胆心肠,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他心底明白,若真是打起来,楼兰这方三人联手都不是罗峰的对手,况且长重已经受伤,便忖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办正事要紧,况且那青年也不似正道门派中的弟子。” 月阴心下权衡片刻,便道:“好,罗前辈若执意如此,我们也不再为难他,咱们走。” 待楼兰神殿的人出了此间,燕惊寒才对罗峰道:“多谢前辈相助。” 罗峰拍了拍燕惊寒的肩膀,道:“坐下说话。” “传闻,罗老虽是魔门人士,但为人正直,殿中弟子也多是江湖侠义之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苏怜心道。 “小姑娘过奖了,老夫平生并无太多野心,只想殿中弟子过的好一点,天下百姓过的好一点而已。”罗峰道。 燕惊寒听着,忖道:“这老人虽身处魔门,却是菩萨心肠,我本非正道弟子,这朋友算是交定了。” “小娃你叫什么名字?” “前辈,晚生燕惊寒。” “你并非正道中人的弟子吧。” “恩,拜世外高人为师,如今入尘世历练。”燕惊寒谦逊道。 “恩,那就好。老夫此处有件差事,想让你帮忙。” “前辈救我的性命,自当万死不辞报答前辈。” “来罗刹神殿接替我的位置。”罗峰丢了一颗花生入口,十分轻巧的说着这沉若万钧的事。 “前辈,这……” “你不用现在给我答复,时机成熟了,你自会有最正确的抉择。”罗峰道。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老夫也还有点事儿要处理,你们请便。”说话间,罗峰已离开了此间。 “你说这位前辈与我素昧平生,为何让我当这罗刹殿殿主。” “谁知道呢,他老人家目光如炬,你又不受正道约束,去当当一个殿主不也挺威风么?” “可是……” “你是怕傅姑娘误会你吧。”苏怜心笑道。 “其实天下哪里有什么正道魔道,还不是一群吃饱了撑着的人硬分出来的。魔道有情,正道无赖。这是一句流传在魔门中的一句俗语。这些人不过都是一群垂死挣扎在欲望脚下的可怜虫而已。” …… 午时,碧海浮生殿 “小丫头,你说嗜血妖人与风倦台的梦月如没有关系。”铭火长老道 周檀道:“没错。” “那我苍龙宫的弟子看到梦月如手上的咬印怎么解释。”铭火长老依旧不依不挠道。 “长老,你说你儿子少贤是被吸干精血而死的?” “没错,模样惨不忍睹。” “那为何梦月如并未被吸干精血,如今仍完好无损在风倦台上。”周檀得意道,似乎觉得自己稳占上风。 “这正是疑惑之处,但你此次为何不与那梦月如一同前来,也好当面问个清楚。”铭火长老道。 “我一个人来就够了,此事再清楚不过,少贤公子的死,与我们风倦台毫无关系。”周檀道。 “小姑娘,你是不是说的也太过轻巧了些,老夫还未看见人,你便一口否定。”铭火长老轻蔑一笑。 方琴韵忽然道:“周姑娘,你此番前来便是要与我们一同弄清楚梦月如与那嗜血妖人的关系,你先前说梦月如没有被吸干精血。这正是关键所在,若他们是朋友,甚至情侣,这便不难解释了。” “你,你胡说,我风倦台的弟子怎么可能与魔教妖人扯上关系。”周檀一时无言,情绪激动道。 “据我所知,近年来风倦台收弟子一律不看资质背景,凡事有人报名,只要不是魔教中人均是来者不拒。”方琴韵陡然眼中锋芒毕现。 “如此,你还敢说你风倦台的人全都与魔教毫无干系吗?” 此言刚落下,一名弟子便火速进殿道:“禀宫主,苍龙卫黄琛在落霞滩边被吸干精血,死状与少贤少爷极为相似。” “火速带我前去查看。”方琴韵道 周檀见此,也知多留无益便道:“宫主,这件事我已解释清楚,嗜血妖人之事的确与我风倦台无关。如今见宫主有事还待处理,我便不在再打扰宫主了。” 周檀刚准备走,忽觉颈部被一股大力捏住,方琴韵已至眼前,一手正掐着自己的脖颈:“梦月如不来,嗜血妖人的事情不查清楚,你休想离开,风叔带她下去歇息。” …… 风卷台 “岂有此理。”风倦台主殿内,钟离长老惊怒拍案。 “怎么了?” “周檀被那方琴韵扣在了苍龙宫,说是要我们用梦月如去换人。这苍龙宫简直欺人太甚。”钟离长老道。 “两国交战还不杀来使,这苍龙宫也忒不守江湖规矩了吧。”另一位长老道。 叶问天眼睛微眯:“还是我们太小看方琴韵了,想她几年前就敢单枪匹马闯少林,她才不会遵守什么江湖规矩呢。刚开始我想事情没搞清楚前,她不会如此霸道。” “宗主,如今该如何是好?周檀绝不能出事。”钟离长老着急道。 “长老莫急,我深知周檀是你一手带大的,感情深厚,但她也是门派精英,我也不会让她出事儿。”叶问天捻着胡须道。 “那宗主要怎么做?” “他们不是要换人么?那我们就和他们换。钟离长老速派弟子飞鸽传书给苍龙宫,告诉他们十天后,我将亲自到苍龙宫。她方琴韵想把这件事搞大,我便奉陪到底。”叶问天面露杀气,底下长老也是一阵沉思。 风倦台居室里,一位弟子见风月如躺在床上轻笑道:“这娘们儿也忒不经玩儿了吧。光给我们殿主玩儿了,我还没过瘾呢?” “别玩儿出人命了,据说她还留有大用,殿主让我告诉你,待她醒后带他去见钟离长老。”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那弟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 似乎走了很长一条路,看不见尽头,也看不见回路,孤独,寂寞,还有疯狂。路下是一条血河,正汹涌澎湃的击打着路,那浪花像一张血盆大口,彷佛要将梦月如吞没。没有山清水秀,没有天涯海角,徘徊在生死的边缘,一切便都明朗了起来。命运就像这一条路,永远只给你一条路,永远没有回头路,永远的恐惧惊慌,永远的战战兢兢…… “你醒了?”梦月如睁开双眸,入眼的是一位慈祥的老人。 她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充满仇恨想道:“迟早一天,我会杀光风倦台上每一个人。” “梦姑娘你身体还未康复,情绪不宜过激。”老人道。 “你是谁?”梦月如道。 “风倦台长老钟离。” “哼,狼鼠一窝。”梦月如撇过头去,眼泪却又悄悄落下。 “无论怎么说你也是我们风倦台弟子。”钟离道。 “弟子?哈哈……你看过哪个门派会有殿主去**弟子的。就连魔教也没有。” 钟离长老眼睛一亮道:“这么说你真的知道魔教和那嗜血妖人的事?” 梦月如笑道:“不知道,有种你杀了我,不然总有一天,我会杀光风倦台上每一名弟子。” “我坦白跟你说了吧,近两年上来的弟子,我们并没有将其当作弟子。”钟离道。 梦月如又是轻蔑一笑:“当初父母惨死,以为上这名门正派便是找到了依靠,但却没想到这所谓的名门正派却是如此的不堪。” “不是不当作弟子,是根本没当作人。” “不管你怎么说,等你身子好了后,我们带你去苍龙宫做交易。”说罢,钟离便离开此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风倦台,若不荡平此派,今生誓不为人。” …… “苏姑娘,终于到风倦台了,这要救之人的时机何时才成熟啊。”燕惊寒问道。 “我怎么知道?”苏怜心道。 燕惊寒闻此,顿时就懵了:“我说苏姑娘,咱能不打哑谜吗?” “我见你心法内功便是顺天势运作,然而你人却浮躁不堪,今后如何能在武功上精进。”苏怜心盯着燕惊寒道。 燕惊寒心底一惊:“这个女人好厉害。” “是我着相了。” “你看着东海美景难道毫无体悟?”苏怜心面朝大海顿时心生旷然。 “对呀,如此美景,真不知人这只此一生能看几回。” “你看你,叫你见美景,你却苦叹人生短暂。” “那苏姑娘有何高见。” “美景看一次便够了,人活一次也便够了。” 海风轻拂岸边,吹乱了二人发丝。燕惊寒心底默念:“人活一次便够了。” “苏姑娘年龄不大,对着红尘的理解却是要比我深入的多。” “对于医者来说,一个患者生死,便是体验一次生死。生生死死无数次的轮回,时间长了,感悟自然便在心中油然而生。” “看来医生这个行当也不好当。”燕惊寒见苏怜心沧桑的眼神道。 “至少可以救人,这便对了。” “那我以杀人来救人,该是错还是对。”燕惊寒问道。 苏怜心没想道燕惊寒忽然如此问道,沉吟片刻后道:“以前我觉得不对,认为杀人本是错,无论好人坏人。但现在我迷茫了。” “迷茫了?” “以杀止杀,要让杀人之人感到恐惧,才不敢杀人,如此倒比我救人效率多了。”苏怜心遥望海天一线之处。 “以杀止杀,若是我真入魔门恐怕就是这条道路。”燕惊寒转头看着苏怜心道。他其实心中早已想过。若是有自己的一番势力,那救起母亲父亲也容易一些,单枪匹马与一个门派相较实在差的太远。 “恩,凭借你的智慧和武功要坐稳罗峰的位置应该不难,但经验你却是万万不如罗峰。”苏怜心道。 “看来你也没有什么正魔观念。”燕惊寒道。 “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抉择,如今风倦台与苍龙宫闹翻,十日内叶问天便会亲驾苍龙宫。” “原来,那个时候才是时机成熟之时,我倒要看看能让你望月医仙救的江湖人士除了我燕惊寒,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