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剑道弟子
看着石川照的表情，神宫寺弥自信一笑，“我就知道我选对了……嘶……” 才咧开嘴没笑两声，她又疼得捂住了肋部。 石川照持剑在手，之前猛烈的心跳渐渐缓了过来。 “这剑就让我拿了吗？不给你爸爸说一声？有个仪式啥的……” 神宫寺弥摇头，“爸爸说过，剑只要选中了人就够了，别的仪式交接都没有意义，婚礼办得再奢华，夫妻的感情未必就能有多好。” 石川照心想只要不用给钱一切好说。 只是这任务都还没着手就被送了一把剑，他不出个十二分的力倒是有些对不起人了。 走廊上，石川照掂量着这把剑，“说起来这把剑的名字呢？” 神宫寺弥摇头表示她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叫干什么的……” 听她这么一说，石川照已经知道了这把剑叫什么了，干将。 回到房间里，躺下不到半分钟石川照就坐了起来。 他现在激动得像是刚买了新玩具回家的小孩儿，巴不得睡觉的时候都把东西捏在手里摸两把。 毕竟这干将的价值，比之前那十几把刀加起来翻百倍都高。 嗤的一声拔剑出鞘，石川照紧紧地握着剑柄，感觉体内的灵压前所未有的平静。 就像春风拂过大地，雨水滋润林木一样，平时偶尔失去控制的灵压此刻平静深沉如波澜不惊的湖面。 看来可以试试始解了。 石川照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凝霜天地，寒封。” 随着解放语念出，手中的干将由青转成了浅蓝色，隐约有一股寒气扑面，但却不像之前那样刺骨。 这是完美控制的结果，灵压协调得十分到位。 “炎灼山海，焚烬。” 长剑由浅蓝色转化为赤红的时候猛地颤了一下，石川照闭上了眼睛。 “别碎，别化，冷静，冷静……” 还好，就像汽车换挡时的震动一样，颤抖之后的长剑一如既往。 始解完毕，长剑变回原样。 石川照挥了两下，手感和之前没什么差别，这剑甚至仿佛长在了手心里一样，更加契合了。 体内的另外两种灵压目前还没熟悉，要用出它们的始解还得过一段时间才行。 不过有这把干将在手，那段时间应该比他想的会短上很多。 次日，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石川照起床，吃过仆人送来的早餐后来到了院落里，然后就看到了院内密密麻麻的人。 神宫寺家此时热闹得和菜市场似的，上百人从大门那里一直排进来，看起来都是和他差不多年纪，甚至还要小一些。 听他们说话交谈，竟然全是来找神宫寺心拜师学艺的。 原来早在一个星期前他就开始写信寄至各地道馆，挑选有潜力的年轻人来继承他的剑道。 石川照看着人群，双臂抱在胸前。 “嗯……” “有没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神宫寺弥轻飘飘地走过来。 她现在换了一身黑色的剑道服，更显得身姿笔挺，引来许多目光追随。 “什么被骗？” “就是那种，这位高人看中了万中无一的我，结果又突然发现他看中的潜力股满地都是……就像被渣男渣女欺骗了初恋一样。” 神宫寺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有一种冷面讲笑话的感觉。 石川照没想到神宫寺弥看着挺正经的，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这有什么，既然要薪火相传那就得多找些木柴呗。” 神宫寺弥看着面前这群人，神情复杂。 “我都不知道他是太自信了，还是太害怕了……” 神宫寺心看着倒是挺悠然自得的样子，他腰背笔直地坐在台阶上，双手放在膝上。 神宫寺信站在一边，看起来也痊愈了。 还有一个看起来比神宫寺信年纪大一点的人站在另一边，表情十分严肃，神宫寺弥说那是她大哥。 “全部排好队，从旁边的木架上拿起木刀在我面前挥一刀，我没让你滚就可以留下来，诶，那个小子你也是。” 说到最后，神宫寺心用下巴指了一下石川照。 石川照点点头，走到了队伍后面。 除了佩剑和其他人风格差距大之外，石川照本身倒是没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多数人的视线也只是在他脸上一扫而过。 排在第一位的人拿刀上前，踌躇满志地摆好架势，然后挥了一刀。 以石川照的非专业视角来看，动作标准而且迅速有力。 “滚。” 无情的话语跟着木刀一起落下，年轻人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神宫寺心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翻一下。 年轻人心有不甘，大拇指在刀柄上抠了好几下似乎想要争辩几句，但最后还是把木刀放回了刀架上。 “谢谢指教。” 第一个人就没过关，队伍里起码有一半的人脸色都变得难看了。 “果然，高手挑弟子都比较玄。” 石川照对于会不会被选上并不在意。 毕竟他的本职工作是来和衰老恶魔战斗的，能学就好，学不到也无所谓。 大概是想着石川照的剑道专业性确实不太行，神宫寺弥出现在了队伍旁边。 “你不要紧张，没选上我也可以说你是我朋友，留下来住两三天还是可以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的人的视线都变得炙热了几分。 石川照心想这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说出来干嘛？ 但他脸上仍旧维持着平静，“你家的饭菜确实不错，尤其是烤鱼。” 队伍看着虽然长，但是神宫寺心那里的淘汰率极高，几分钟的时间石川照就从门外大树边进去，站在了院落内的石头路上。 留下来的人数极少，队伍过半了也只有两男一女留下来。 又一个人上前，他才握住刀就被神宫寺心叫停了。 他摸着下巴上卷曲短粗的胡须，仿佛和人扯家常一般说道：“我觉得，人类一般是不会用食指和中指来勾住刀柄的吧？” 周围的一圈人听到这话，立刻向后退开了一段距离。 石川照反倒走上前一步，右手向背后一伸就要拔剑。 站在神宫寺心面前的年轻人扭动了两下脖子，左右偏转全部大于九十度。 他伸出的中指和食指扭曲膨胀融合，衣物也随着身体的膨胀撕裂。 许多人还是第一次现场看见恶魔，纷纷惊叫出声。 巨大的螳螂恶魔展开了他的翅膀高速扇动，掀起了一股夹杂着碎尘土的飓风，身后一众人被吹得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庭院里飞沙走石，不少刚才还喊着来帮忙的人都被掀翻在地，大声吼着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