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时的错误,遮挡不住长久的正确
看到天糊点头,月葭心中的那份高兴,是没有办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 月葭在公司多年,一直用的,就是收集相关的数据,然后挖掘出有用的数据,进行深入分析,最后形成可用于决策的资料。 这种方法,月葭和她的同事们把它称呼为数据为王,一直是公司的主流技术,也是一种被证实过的,行之有效的方法。 可是,慢慢地,月葭发现数据为王这种方法,并不是万能的,使用起来并不像想像中的那么得心应手,有时候会存在极大的缺陷,甚至还会出现南辕北辙的情况,让人做出错误的决策。 明明按照已有的数据分析,本来是应该往上走的,可是实际却是在往下走。本来是应该往下走的,实际却是在往上走。分析出来的结果和实际,反着来,甚至出现极端的情况,乱着来。 这时候,月葭的同事零野,一个帅小伙子,比月葭大个四、五岁的样子,也比月葭早进公司四、五年,提出了一个不同的想法,说在数据分析的时候,应该考虑到一些别的因素,比如情绪,比如人心。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也都信心满满,认为只要加入了这些因素,就可以分析出正确的数据。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信心满满的人,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情绪就像夏天的天气,诡异多变。人心更是叵测,难以捉摸。 把这样的因素加到明确的数据中去,又怎么可能分析出明确的结果呢。 在经历了一番番打击,一次又一次被证明是错误的之后,原本信心满满的人变得什么信心都没了,反而坚定认为,这个想法压根就是错的,压根就是不可能实现的。 最后,只剩下零野一个人不放弃,还在坚持着他的想法,还在一次又一次的试验,还在一次又一次地被证明是错误的。 偶尔像占卜似的能对上一次,能让他高兴上好一阵子,然后又是一连串的分析错误,又把他打回原形。 现在,听到天糊提到数据心术,而且还亲眼看到他应用成功,喷得孤同落荒而逃,月葭哪里还能静得下心来,巴不得即刻就把天糊的这套什么数据心术全都学了过来,好去零野学长面前显摆显摆。 可是仓促之间,天糊又怎么可能三言两语讲得清楚,以至月葭也是听了个稀里糊涂,两人大眼瞪小眼,干着急。 天糊看这不是个办法,就对月葭说,等有时间了,他把数据心术写下来,给她慢慢看,慢慢琢磨。 在旁等了许久,一直插不上话的暮渚和荆晏,终于逮着机会说道:“天糊,你是在哪家公司送餐?有没有考虑换个环境?” 不约而同的一句话出口,暮渚和荆晏对望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对于一个能够成功的把餐送到青霁的手里,又受到名媛午谈会另眼相看的人,没有一个送餐公司会不喜欢,不眼馋的。 虽然暮渚是总经理,荆晏只是个主管。但荆晏却一点儿也不怵他,他俩又不是同一个公司的,抢起人来,一点儿不手软。 荆晏老家有句俗语,买卖算分,相请不论。就是说做生意,谈买卖,一分一厘都要算清楚,没有半点儿人情可以讲。平时请客吃饭谈交情,想要怎么花都可以,一点儿也不会计较。 荆晏和暮渚两个人交情很好,请客吃饭谈交情,样样不落。但是一到公事上,却是八仙过海,看各自的手段了。 看着两人想着法儿想把天糊哄到自己的公司去,月葭在旁也急了。好不容易碰到个懂数据心术的人,如果就这样让人给搞走了,那她回去,不得被公司那群人给埋怨死啊。 不行,绝对不能让天糊被人给抢走了。 她狠下心来,打开挎包,翻到最底下,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根小冰棍,递给天糊,说:“这根小冰棍很难得的,你尝尝?” 天糊一看,这不就是前不久炒到天价还买不到的小冰棍吗?想不到月葭这里竟然有一根,赶紧说:“我不吃,你快把它放好,别化了。”
他才不会去吃这么昂贵的小冰棍。都是钱多烧的,小冰棍他又不是没做过,材料能费几个钱。 好吧,他是不会承认,他就是因为穷,才会有这种想法的。 等他赚到钱了,他一定是吃一根,扔一根。哪怕有人骂他浪费资源,他都不带搭理的。钱是他流汗受委屈辛苦赚的,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他乐意,管得着吗? 小姑娘见他不接小冰棍,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要流下来了。心想:我都把我最好的小冰棍给你,你还不领情,你到底想咋样啊? 天糊可不知道她心里是咋想的。不说出来,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还把小冰棍拿在手里,不由开喷了:“我说你是不是傻?还不赶紧把小冰棍放回去!再晚一点,不要说你手上的这根化了,连你挎包里的也都会化了,你信不信?” 小姑娘这下更委屈了,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彻底撑不住了,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心想:你不吃也就算了,怎么还骂起人来了? 天糊以为是被他这么一说,她害怕小冰棍化了,才掉的眼泪。当即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小冰棍,丢到她的挎包里,盖好,说:“放回去盖好不就不会化了,有什么好哭的?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啥也不是。” 天糊的这波saocao作,看得暮渚和荆晏直摇头,不知到底名媛午谈会的那帮人,到底是看上了他那一点,怎么就那么青睐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女人缘? 这时,天糊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用看,光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派的送餐单。 天糊掏出手机,打开一看,气得差点当场就把手机给摔了,要不考虑到没钱买新手机的话。 暮渚和荆晏见他如此生气,也凑过头来看。不看还好,一看比天糊还更生气。 荆晏性子急,当场就骂开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暮渚却一言不发,皱紧了眉头,心想:这是巧合?还是被人给针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