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不如归去

    　　“也许……是的。”龙零回头看着影灼半开半掩的房门，轻声说。

    　　“那你就快给我滚。”温润的声音突变，影灼冷冷的看着他。

    　　“影灼……你别这样……”霜言怯怯的扯扯影灼的水袖。却不防影灼一把给她甩开了。

    　　“要不你们俩一起滚？”她冷笑一声。“他走不走，与本皇何干！”霜言诧异地看着她身后涌出黑红炽热的气息，凝成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大蛇。影灼回头，温柔的抚摸着那条蛇的头，微微踮脚亲吻那条蛇的嘴唇。那条蛇吐着信子。“真好啊。赤君。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有你还陪着我。”蛇化成人的模样，单膝跪地。

    　　“赤君自是效忠于殿下的。即使全天下背叛了您，赤君也绝不会背叛。”龙零听了这话，觉得内心有一块地方被挖空了。这句话，他也对影灼说过。当时影灼相信了。当时影灼也是像现在一样，嘴角挂着骄傲的笑容将左手轻触了自己的额发。现在。不是了。他咬了咬牙，愤然离去。

    　　“这是怎么了？”盖亚奇怪的问，他拽住龙零问，“你去干什么？”

    　　龙零没有回答他，一把推开他，冲进外面的滂沱大雨里。

    　　“红发魔女，你说什么了？”盖亚跑上楼来质问影灼。“你的侍卫在外面淋雨！”

    　　“与我何干。”影灼回头，金色的蛇瞳。盖亚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缭绕着影灼，她的眼睛里金色的花纹崩裂了又重合了，像是一个万花筒。“你上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一句我的侍卫跑了吧？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赶走的。”

    　　“你这样……你不考虑他的感受吗？”盖亚问。

    　　“那么你该问问他考虑了我的感受没有！”影灼厉声看着他。

    　　“怎么了盖亚？”雷伊听见很吵，便上楼来询问。“影灼，你先冷静冷静。”

    　　“冷静？哦，这跟你们没有切身关系所以你们不在意。现在，给我出去。因为我不想降怒于你们。”影灼抬手，红色的荆棘遍地而生。

    　　“怎么了？”几乎是所有的人都上来了。

    　　“我只问你们一句……如果，有人，要用你的命去换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人的性命……你们会同意么？同意的话，那我就在不与这里沾染。”影灼收回一地的荆棘。

    　　众人陷入了沉默。影灼弯了弯眼角。很显然，这是个令人不得不好好深思的问题。

    　　雨越下越大了。龙零背后突然生出了带血的膜翼。那把剑直直的捅向了玻璃窗，巨大透明的落地窗碎了一地。

    　　“怎么回事？！”魔花慌了神。

    　　“龙零的……佩剑？”影灼侧身躲开。

    　　“你们看楼下……”达瑞丽颤抖着声音指着楼下。布莱克向下望去。他向后猛退了一步。

    　　龙零的眼睛赤红，带着丝丝缕缕的黑气。龙角尖锐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