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剑
夜沧澜随着李月雪几人登上剑山山道后，就只感觉自己眼前雾气翻腾，慢慢的失去了几人的身影。 “奇怪，这雾气不似寻常雾气……不好！” 夜沧澜边走边疑惑着。 突然，他突然全身汗毛炸起，毛孔收缩了起来，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浮现在他心头之上。 夜沧澜当即脚步一点地面，整个人飞退数丈，眼带警惕的看向刚刚自己所站立的位置。 就只见他刚刚所在的地方此刻被数十枚云头式的小剑插着。 而且这些云头小剑似乎有所意识一般，自地上又漂浮起来，朝着夜沧澜攻来！ 夜沧澜一惊，当即侧身一躲，随即真气灌注在右手之上，便握掌成拳。 他一拳打在那接踵而来的云头小剑之上。 可那些云头小剑并未在夜沧澜这一击之下被震碎，反而数十枚云头小剑合而为一，变成一柄长剑朝夜沧澜再度攻来。 这长剑似虚如幻，但剑锋之上的锐利之感却又真实存在一般。 夜沧澜见剑朝自己而来，随即左右开弓，双手运化，右拳左掌，与这长剑展开了近身激搏。 “铛！” “铛！” “铛！” 那长剑仿佛在被一个绝世剑客握在手中，施展出绝世剑法一般，数次斩在夜沧澜身上。 可夜沧澜身负十二关金钟罩，整个人站立当场，内劲一吐，便如同一个参天巨钟一般，任你如何攻击，他自巍然不动，只是发出阵阵金铁之声。 而眼前的长剑似乎也明白这样伤不了夜沧澜，随即又化做为数十枚云头小剑，自四面八方轰击在夜沧澜身上。 这一次，这数十枚云头小剑，就仿佛如同数十位用剑名家一般，自不同角度、不同方位，用不同的剑法、剑招而来。 霎时间，夜沧澜只感觉自己身受数十击，全身上下都爆发出阵阵脆响。 “不好！如此被动挨打下去，就算我身负十二关金钟罩也不可能支持长久下去，我必须走出这个范围才有一斗的机会！” 夜沧澜心中说道，手上动作同时也不慢。 就见他长啸一声，真气猛然爆发，整个人更是脚步一踏，旋身而动起来。 那些云头小剑在夜沧澜的旋动之下，竟被震飞数寸，然后又稳住朝夜沧澜猛攻而来！ 夜沧澜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整个人脚尖一点，真气灌注双脚之中，猛然向前方跃去。 这一下便与那些云头小剑拉开了距离。 随后他更是猛的几个起落，将那些云头小剑甩在身后，自己猛的朝前方奔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夜沧澜才彻底摆脱了那些云头小剑的纠缠，自己也来到了一处平台之中。 “好古怪的地方，刚刚那些云头小剑仿佛就像是有人在cao控一般，那些剑法也颇为精妙，但其中一门剑法却为何令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夜沧澜站在那平台之中疑惑之际，就只见一个人依靠在山道旁，莫约二十出头的模样，一张白嫩的脸庞仿佛如雪般，身上着黑色长衫，双手环胸抱着一把长剑。 而在他的身旁还有着无数把剑插在地上。 “咦，这人不是用剑之人？” 那人眼看夜沧澜赤手空拳，疑惑着自言自语道。 但随即他迈步跃过插在地上的那些剑，然后来到夜沧澜身前不远处。 夜沧澜警惕的看着眼前之人。 此人身上所散发的澎湃剑意虽然不如江之问那般强大，但其蓬勃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人上下打量着夜沧澜，随后说道：“既然你能闯过第一关，那说明你也有几分本事，剑山之巅就在我身后，你能过我这关便可登顶，如果你现在想放弃，我也可以送你下山。” 夜沧澜闻言，语气冷冽的说道：“不需要，我只想知道我要如何闯过你这关？” “看你的修为不过后天境界，气息但却比起一般的后天武者延绵悠长，还算不错。咦？这是？” 那人双目如剑，直视夜沧澜。 在被他这双剑目一看之下，夜沧澜只感觉自己周身上下都仿佛在对方眼中无所遁形。 但看那人单手持剑，随后一手摩挲着下巴，在夜沧澜周身走了一圈，然后说道：“什么时候万佛寺也收起了俗家弟子？” “什么万佛寺？什么俗家弟子？” 夜沧澜闻言颇为不明所以，当即问道。 那人又道：“你既非万佛寺弟子，那你这一身横炼功夫又是从何学来？” 夜沧澜闻言一惊，随后又淡定说道：“世上功法千万，难不成所有横炼功法都出自你口中那什么所谓的万佛寺不成？” “话是这样不错，可我观你这一身横炼功夫，分明就是万佛寺四大不传之秘中最难练也最难成的十二关金钟罩，你到是作何解释？” 那人随即缓缓说道，眼中却又闪过一丝回忆，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 夜沧澜乍听此人说出十二关金钟罩的名字，眼神一动，随后又说道：“你只知道那万佛寺中有十二关金钟罩，却不知少林寺也有这门神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人立刻出声反驳道：“少林寺早在三百年前就同万佛院合并为一，就如同武当与太极道源流化一般，怎么可能还有少林寺门人在世间行走？” 此刻，夜沧澜听到这话才明白过来原来当初自己所选的罗汉拳和绵掌是真的出自少林和武当。 难怪他曾经多方打听也始终得不到一个结果。 想来也只有承天剑院这般兴盛了几百年的势力才会知道这些辛秘。 “看来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在我之前已经有人来过……” 夜沧澜心中暗自说道。 那人见夜沧澜还在思考，没好气的说道：“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夜沧澜却是沉默不语，这一切所发生的事情太过惊人，如果他所想的是真的，那这个秘密绝对要藏着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只怕他会有很大的麻烦。 同时他心里也打定主意回去后要查查那人口中万佛寺与太极道的事情。 这两个门派显然与几百年的事情有着很深的瓜葛。 眼看夜沧澜不回话，那人也不再问，而是将剑立地上，正色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开始正题！你要是想闯过我这关，需得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否则就只能自己乖乖的滚下山去。” “什么问题？” 夜沧澜看着他，沉声问道。 那人此时身上剑气纵横，剑意自体内缓缓展露出来。 夜沧澜站在他的身前，只感觉一股滔天剑意席卷而来，仿佛自己被无数的剑锁定，不论他做何动作，下一秒都会被这剑意剑气割裂一般。 “何为剑？” 那人不疾不徐的说出三个字。 但这三个字的声音却仿佛如剑般直击夜沧澜内心深处。 夜沧澜闻言，心中也在思考着这三个字的意思。 何为剑？ 人即剑，剑即人。 剑，凶器者也，但同时剑也是百兵之君子。 不同的人，用不同剑。 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剑招。 不同的人，走不同的剑道。 世上剑道千万万千，前世夜沧澜所读的书中，那些剑客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剑道。 他们的剑道又是什么？在他们的心中，剑又是何物？ 是杀人的剑器？还是伙伴？又或是生死相托的朋友？ 霎时之间，夜沧澜脑海中回想起那些他所读到的剑客。 杀戮之剑，死亡之剑，有情之剑，无垢之剑，纯阳之剑，纯阴之剑，时空之剑，绝剑之剑，天剑之剑，天子之剑等等。 良久，夜沧澜才缓缓说道： “剑，凶器亦良友，无人能及亦无人能取。” 那人闻言一怔，随后身上剑意又猛然爆涨数分！ 顷刻间，就见四周雾气都在他的剑意下被搅碎。 “无人能及亦无人能取吗？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突然癫狂般的大笑道。 随后他又止住了笑声，欣赏的看着夜沧澜，淡淡的说道：“这答案确实是我第一次听到。想我谭飞三岁学剑，七岁悟剑，今日倒是听到了一个不是用剑之人说出了一番剑的意义，哈哈哈哈哈哈，今日当浮一大白！” 紧接着他又对着夜沧澜说到：“你过关了，留下你的名字。” 夜沧澜听到后，松了口气，随即迈步走过谭飞的身边，同时说道： “我叫夜沧澜，夜雨沧澜的夜沧澜。” 待得夜沧澜走后，谭飞双手抱剑想道：“夜沧澜吗？倒是和一个月前那个用剑的小子很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