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当年旧事(下)
“原来如此,当年岳山前辈与涂江军乃是至交,两人在一处古墓中寻得《七星掌》与《裂天击》两部武学,但也因此身中奇毒,此毒不会即刻发作,却会慢慢蚕食中毒者的精血令生命力流失。当年大夏医学国手济弘文前辈与涂江军亦是至交,历经数年终于寻得解救之法,涂江军身上奇毒已解,可岳前辈那时下落不明无处可寻,想必这也是涂江军心中的遗憾,万幸时隔千年岳前辈依旧健在。刚听柳副院长说脱离苦海...那岳前辈身上的毒不仅未解,反而用五毒之法以毒攻毒仅仅吊住一口气,每时每刻都深受煎熬,奇~痒深入骨髓,但皮肤表面犹如千刀万剐般疼痛,可是如此?” 柳立人看着血祭,眼中有一种说不的意味:“血祭兄弟真乃神人!所言分毫不差!可是你怎会知......” 不待柳立人说完,血祭打断他的话:“柳副院长不必多问,还是那句话,恕血祭无可奉告。在下有一事不明,并无不敬之意。” “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不是想问祖父他老人家为何如此苟延残喘,生不如死的活着?” 血祭没有答话只是点点头。 “唉...此时说来话长...我祖父当年是涂将军的副将,涂将军赴帝都面圣我祖父并未同去而是留在军中,却没想到皇帝昏庸竟然判涂将军谋反入狱,得知涂将军身陷险境后,祖父带着几名护卫立刻赶往帝都企图营救,但没想到慢了一步,涂将军被他人所救。祖父见涂将军被人所救,便四处打探下落欲与之会合,无奈未果,只好率部先行返回营地。返程途中偶然听说涂将军在万剑门身陷混战,祖父带人立刻折返前往万剑门,可又慢了一步,到时万剑门已经化为废墟,又传出涂将军身殒的消息,祖父当时万念俱灰,恨苍天不公帝王昏庸。最终带着护卫及其家眷改名换姓避世归隐。皇帝得知祖父欲行之事后怒发冲冠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好在祖父避世之处没被发现才逃过一劫。由于祖父深重慢性奇毒,修为天资皆不及涂将军,所以涂将军扛着病体将《裂天击》练至大成又位至镇远大将军时,祖父都未能将《七星掌》练成,当时除了涂将军外无人知道这门武学,祖父才敢将其传下来。事隔一百年后,涂将军尸首在划界山脉被发现的消息一出,祖父扬天怒吼三声,一口心血喷出,再加上旧疾困扰从此一病不起.......据我父亲所说祖父当时做梦都在痛哭梦呓说对不起涂将军,若是坚信涂将军未死早日寻得,涂将军就能免遭大难。家人劝祖父想开些,可不论怎么劝也无用啊!一千年中祖父他老人家服用无数的灵丹妙药,直到自身有了抗药性,吃药已经无用时又开始用五毒之法以毒攻毒,到现在已经无法动弹,只能吊住一口气。祖父说他不敢死,他宁愿日夜承受万蚁噬心之苦,千刀万剐之痛也无颜面对地下的涂将军......祖父的愿望就是查出当年的凶手将其灭族,他说只有这样他才敢去向涂将军请罪......这些年来家族也派人四处找线索,可始终无迹可寻......”柳立人说着眼圈又开始泛红,声音也开始颤抖。 这一切听在血祭耳中,痛在心中,这是怎样的一颗心啊......恐怕早已无法用言语形容......一声仰天长叹,血祭闭上双眼擦去滑落在脸颊两侧的泪水,清一清卡在喉中的泪水不知说什么才好......整个大厅就这么安静下来呼吸可闻,好半晌后血祭开口嘶哑说道:“这些年苦了岳前辈了......我想涂将军的在天之灵是不会责怪岳前辈的......” 柳立人揉了揉红肿的双眼,语气已经恢复如常:“多谢血祭兄弟体谅,刚听血祭兄弟说涂将军曾四处打探祖父消息未果?想必那时已是祖父归隐之后,不知血祭兄弟......” 血祭不忍再隐瞒,但现在确实不是好时机,所以再次打断柳立人的问题:“请柳副院长不要再问了......我们还是说说岳前辈的病情吧。刚据您所说岳前辈用了五毒之法续命,这样的话有些麻烦,不光要将原本的毒素排出体外还要同时将五毒之毒排出......” 柳立人一听血祭说“麻烦”心中一紧:“血祭兄弟千万要想想办法,不论怎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柳副院长请放心,在下定会全力以赴,今晚我便赶制解药,明日清晨便可交于您。” “多谢!多谢!多谢血祭兄弟!从今天起您就是我柳家的大恩人!今后若有吩咐,我柳家上下愿肝脑涂地......”柳立人真是太兴奋,一连串的好话从他嘴里蹦出,换着平日恐怕他一年都说不出这么多好话。 柳立人走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血祭一个人坐在客厅沉思着,他本想趁着还早去找冼玉书,但听了柳立人说了那么多后完全没了心情。 记得那是一次大爹喝醉了:“好儿子,大爹跟你说,大爹除了你其他义父和你jiejie还有一个生死之交,他叫岳山,当年我们两个一起游历.......在一处古墓中得到两本武学,一个叫《七星掌》另一个就是大爹的《裂天击》了......但我们也在古墓中中了一种慢性奇毒,这种毒不会爆发,但会慢慢蚕食生命力......这种毒本来万毒珠可解,可我必须将其炼化,你jiejie劝我多次我都不肯,她就只剩这么一件家传宝物我怎能如此,好在你四爹近几年找到了解救之法为我解毒,可我岳山兄弟体内毒素未消下落不明,至今杳无音讯......刚才那一掌就是《七星掌》你一定要记住......这个是解药你拿着,将来若是见到他......” 血祭回忆着与大爹的谈话,心中尽是苦涩:“即便远在万水千山互相杳无音讯但依旧牵挂彼此的安危,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情么......唉...当初jiejie教我毒术之时提到过万毒门,当时我就应该反应过来......通天幻境出来大爹给我的解药并没有带出来...还好四爹教过我如何炼制......听柳副院长所说他祖父如今只是离魄境中级,这样的境界最多活几百年,更何况身中奇毒,硬生生的吊了近千年的性命...个中苦难当真无法言说,这要怎样坚定的内心啊......”血祭此刻的大脑是跳跃的,是混乱的,本人却如同雕塑般定定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