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嘿，姑娘！
“他们去哪？！”班主任李老师，几乎是用吼得再问顾良和胖子的行踪。 无辜的陈丹和方若诗耸耸肩膀，连连摇头，也是大吼：“好像……是去洗手间！” 听了这话，再回头看看顾良二人已经没了踪影，老李表示极度无奈，只能一边回到自己的位置，一边嘟囔：“这俩小子，待会校董要亲自过来做高三送别致辞，点人数的时候，可别给我出什么岔子啊！” 顾良上一世没有参加这场晚会，自然不会知道这次晚会的最终，会有一次临时的特别安排。 “我还说你俩别忘了时间，还有两个节目就到咱们上了！” 从后台步入舞台的幕布之后，胡俊看到二人到来，登时松了一口气：“怎么样？准备好了吧？不紧张吧？可别出什么幺蛾子！我丢脸无所谓，这学校也没人认识我，倒是你俩……貌似是为了某个女孩安排的惊喜吧。” “可不要惊喜变惊吓了，把人家女孩吓跑了！” 这话引得胖子浑身又抖了一抖，倒是顾良，没有太大的反应，上一世的舞台经验足以应付这次演出了，哪怕他从未登上过千人舞台。 “我没问题……胖子！上台之后，看我的手势，我一动，你就要动，无论如何，你动作的切入点要和伴奏响起的时间一样，至于之后，只要你别把鼓棒甩飞，咱们这次的演出，绝对能以完美告终！” “呵呵，用不着害怕，大不了上台后，我和这小子挡在你前面就好了。”胡俊也宽慰起胖子来。 胖子深呼吸了几下，勉强打起了精神：“我会全力以赴的！” 三人做最后的调试时，歌神吴峰在无数献花少女的簇拥下，结束了自己的演唱。 “吴峰，吴峰……” 台下得尖叫不止，引得两位主持人根本无法插入，进行下一位选手的介绍。 “七班的吴峰肯定是这次的冠军，唱得真的很不错啊。” “唱得在不错，人品不行有什么用？成天一副叼不兮兮的模样，高考前哥们一定得弄他一次！” 台下议论纷纷，吴峰依然是全场人眼中的卫冕冠军了，至于亚军季军，那都不是众人所关心的，第一名永远是闪耀的太阳，第二第三名充其量只是一颗一闪而逝的流星。 场馆内热闹了半晌，才逐渐恢复平静，主持人这才上台。 “在最后两位歌手上台之前，我先插播一条消息，我们京华实验学校的校董，今晚将会亲自上台致辞，仅代表全校师生，对高三考生进行祝福与道别……” “好了，现在有请下一位歌手，高一五班的……” 主持人的话根本没掀起任何的波澜，学生们都还流连在吴峰的演唱中没有出离，谁会在意校董上不上台啊？！ 更何况，演出开始要听一通废话，结束了还要听一同废话，实在有些倒人胃口啊。 然而，这一番话钻进舞台之上，幕布之后的三人耳中，却宛如一道惊雷炸开。 “你们校董要致辞？开什么玩笑？两名选手之后，咱们就要上场了，他要上台，咱们不是没机会演了？”胡俊惊呼起来。 胖子有些情绪挣扎，听到有可能不用演了，心中的确有一丝欣喜，可欣喜之后又全然被失落填满…… 顾良不由紧蹙起了眉头，他暗恨上一世怎么就没来参加这场晚会，如果参加了，这一次突变，自己一定会算入计划之内的。 正当三人不知所措之时，演艺公司的负责人来了。 “什么情况？你们校董要上台致辞？可是两位选手之后，不是你们上台吗？” 这个女人的到来，对顾良而言，就是深渊中的一盏灯火，他立即起身道：“还是按照计划进行，我们这边的主持人拿到的节目单是初版，她少算了一个歌手进去，刚才大赛筹备组刚跟我们说完，我们演完后，校董才会上台。” 女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看顾良三人准备就绪了，便对他的话深信不疑：“ok！那就按照计划进行啦！你们看冷烟火为讯号……嘿嘿，学生乐队我还没见过呢，你们估计是深口高中生内的独一份！加油哦，我期待你们的演出！” 女人又走了，可这一次三人笑不出声了。 大眼瞪小眼间，脸上只有莫名其妙四个字—— “这女人，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吗？”胡俊道。 不管她是不是天使，但再顾良的眼中，这个女人绝对算是自己的恩人，要不是她，自己的计划必然会就此夭折。 “老天爷都帮咱们，那咱们就按照原计划进行！” “可……要是校董上台了呢？这次事情闹的也太大了吧？”胖子苦着张脸，尽是胆怯。 “上台？冷烟火一放，校董就算上了台，也得走下去！事情闹大就闹大，我知道你害怕你老子，放心……这次事情结束，你老子打你多狠，你就来打我多狠，我绝对不吭一声！” “叼，我是那个意思嘛？干！谁怕谁啊，你把我说的跟什么似的，不就一顿打嘛，我……我TM认了！”胖子怒骂一声，咬牙切齿间，似乎已然将恐惧抛诸脑后。 这对顾良而言，是一个好现象，只要心中没了恐惧，那么就不会影响胖子的发挥。 …… 舞台下，方若诗的目光在场中游离，寻找着顾良和胖子的背影。 最后一名参赛歌手已经上台了，眼看着演出就要结束，可他们两人还不见踪影。 沉寂了一整晚的陈丹，总算是忍不住开声了：“他们不会……走了吧？” “走？”方若诗知道，这很有可能。 就以往的情况来看，每逢学校举行什么演出，两人或不来，或中途逃脱，实在太常见了。 “或许吧，也怪我们，没有提前告诉他们，咱们要走。” 陈丹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目光中显露几分决绝：“其实，这样的结局最好，突然的消失，也能让他们心里边少一些留恋。” 听到这话，方若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咱们走吧……明天一大早的飞机，可别起晚了。” “你们这会就要回去？”老李听到两个女孩突兀的道别时，明显是错愕的。 他还以为今天晚上，两个女孩打算与全班来一次道别仪式，以至于他今天下午还特别去学校小卖部预定了几箱可乐，打算让大家碰杯意思一下呢。 结果，倒是自己会错意，多此一举了？ “嗯，明天一大早的飞机，家里还有东西要收拾，这就要走了呢！” 听两个女孩肯定的言语，老李也没了挽留的心力，人家的退学手续早就办好了，说实话这几天的补习课人家都不用来上，至于她们为什么还一切照旧…… 老李望了一眼两个女孩离开的座位旁边，另外两个空座位。 这时，他才恍然明悟。 原来，是为了那两个混小子。 “既然该道别的人都道别过了，走就走吧！” “走，做老师的明天也送不了你们，我就送你们出体育馆！” 喧闹吵杂的晚会，没有人注意到两个女孩的离开。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舞台上的最后一位参赛歌手所吸引。 唱得实在是太难听了，赶快下去吧，早早颁完奖，早早回家睡觉啊。 终于，最后一位参赛选手的演唱结束了。 主持人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台，因为她们被校领导喊住了。 “念完比赛闭幕词，引出这段话‘有请校董……’”校领导递给了女主持一张临时写好的小卡片，嘱咐道。 女主持接过小卡片，一边快步的走上舞台，一边用仅剩不多的数秒钟，默念熟悉着卡片上的内容，组织着语言。 女主持低着头走啊走，丰富的主持经验让她再踏上舞台的那一刻，昂首挺胸，面带微笑，将小卡片再手心捏成一团，便提起了话筒用绝对称得上好听的声音，朗声道—— “感谢所有二十五位参赛选手的精彩演出……” 然而，还不等她的话说完，原本明亮的舞台，灯光突然熄灭。 啪！一声。 电流掐断的声音，让整座体育馆陷入了黑暗与突兀的寂静当中。 随之…… 嗡嗡嗡的奇怪声音从舞台两边的巨大音响中传出，突兀的异变根本不给全场观众半点反应惊骇的时间。 砰！ 绚烂的冷烟火从舞台前方猛烈的喷射…… 也在这一瞬间，舞台的幕布猛地从天花板脱落，三束灯光照射，三道人影显现其中。 冷烟火的喷发，让堪堪走到舞台边上的女主持，对着话筒惊呼一声。 顾良瞥了一眼惊叫声的来源，根本没工夫理会，这就迅速的转头，对着调音台方向的调音师，伸出了两个手指，一边低声叫喊：“直接上第二首，第一首不要了！快！！” 调音师是身经百战的老手，听到这话，根本没有丝毫犹豫，便切换了准备播放的鼓声伴奏。 一边的胡俊听到了这话，虽然不明白顾良的意思，但还是再脑子里迅速回忆了一边第二首歌的贝司谱子。 只在鼓声伴奏响起的瞬间，胡俊完美的跟入了进去。 至于胖子，顾良已经没有时间去顾及身后的胖子，是否能卡着节奏点，假模假样的挥舞鼓锤了。 上前一步，跟着贝司和鼓声，顾良也进入了曲子之中。 “嘿……” “姑娘不要匆忙，放慢你的脚步……” “不要不要羞羞答答地躲开我的目光！” “你为谁化的妆，充满了我的想象……” “不要不要装模作样地与我擦肩而过！” 场馆一层的过道，眼见就要走到出口三个人影，就如那突兀响起的歌声所唱的一般…… 渐渐，放慢了她们的脚步。 【歌曲：反光镜乐队，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