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清铺
三天后，老太过来了，她看到婆婆在洗着小鱼，不禁埋怨着“园子里的菜还少了呀？又买什么鱼嘛，真是的，现在弄一个钱好难呀！” “呵呵。是没有买好多了，只买了一碗鱼嘛。”婆婆笑了。 “她们在屋里嘛，怎么没有开门了？”老太小声地问道，又指了指老幺屋里。 “还早了，起来又没有什么事，呵呵”婆婆笑了，因为声音有一点小，怕老太听不到，又摆了一下手。 “噢”老太搬了一个板凳，坐在了婆婆的身边，要来帮忙。 “不要把手上又弄腥气了，我还洗一遍就干净了。”婆婆不要老太帮忙。 老太点了点头，问道“小眯眯还好吧。” “好了，蛮好呀，长得蛮趣了哟。”婆婆笑了，好像每个孙子都是她的宝一样，一说起孩子们，她就笑得合不拢嘴巴。她们说的是老幺的姑娘，这一晃，孩子都会笑了。 “这就好，我们家里的孩子呀，个个长得团头大脸的，呵呵”老太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眯着眼睛，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又把烟含在了嘴里，在我的记忆中，老太一直抽烟，喝酒，打牌，过着令人羡慕的生活。而且，说哪个孩子长得好不好，不是说这个孩子的眼睛大不大，皮肤白不白，而是，说孩子长得团头大脸的，就是十分标致了。 这时，二人听到开门的声音，原来，是小林抱着孩子走了过来，老太立马站了起来，丢掉了手里的烟，招呼着“孩子抱来给我，孩子抱来给我，呵呵，我看看，又长了多少，呵呵” “婆婆，你过来啦。”小林高兴地把孩子递给了老太。 “我这个月又在你mama的了。”老太笑了，抱着孩子重新坐了下来，又说“还没有吃嘛，快点弄点什么吃吃，带孩子的人了，要注意身体了。” “她的瞌睡大的很了，我就跟着多睡一下。”小林笑辩解着，生怕老人怪她起来晚了。 “又没有事嘛，起来早了做什么。”婆婆笑了，她不是一个喜欢挑媳妇理的人。 “哎呀，是长大了好多啦。”老太端详着孩子说道“这，她看着我的嘴巴，我一说话，她就笑了，多乖，多乖，哈哈。。。。。。。我是要看一下，她长得像mama多一些了，还是像爸爸多一些呀，哎呀，这眼睛，像爸爸，这皮肤还是像mama多一些了，好白的呀，你笑什么？我没有跟你说了，我是跟我的小重重说了，是不是呀，哈哈。。。。。” 小林在厨房里做饭听得到这欢乐的声音，婆婆在洗鱼也会情不自禁地抬头看一下小孙子，因为有了这个孩子，这儿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大路上的人，以为有多少人在这儿了，其实，就是就是她们三辈人儿在那儿。 婆婆洗好了鱼，她又开始弄菜了，还过一会儿，孩子们就要回来吃中饭了，今天多了一碗鱼，所以，婆婆得多放一点米，大哥家里的两个孩子，放学的时候，都要经过这儿，看到婆婆有好吃的，肯定是不会回去吃中饭的，还有三哥家里的强子，端着碗，也会过来转一转的，都得给他们准备着。 “婆婆来抱我哟，我要婆婆抱哟，老太抱得不安逸了，”看到小家伙在撇嘴，老太不禁笑了“都是抱着撒惯了的，你看看，多可怜呀？哈。。。。。。” “你还抱一会儿，我洗了菜就来接吧。”婆婆商量着老太。 “你抱，你抱，我抱着她不干呀，嘴巴都撇了好几次了，我来烧火，你抱起去玩去了。”老太笑着说道。“要她一个劲儿地坐我身上，不安逸了，要转得玩去了。” “好，好，拿来我抱，我抱着玩去了，到对门街上转去了，都是你mama惯的，是不是呀？”婆婆抱起孩子，边说话，边往对门街上转了过去。 老太笑眯眯地坐下来择着菜，好像十分地满足眼前的生活，本来，上一个月她是在小叔家里过了一个月了，按说，街上人的生活肯定是要比农村人的生活条件要好得多，可是，她从来不像别人一样，小叔的条件好，就看不起农村的大儿子，相反，在小叔的家里，她觉得是关在了笼子里过了一个月，只有在农村的大儿子里，生活好像更加的舒服一些。 她的身体很好，还是和以前一样，她帮忙儿媳妇做着一些家务事，儿媳妇了，就专心地带孙子，本来就有一点坐不住的小孙女这会儿又笑了起来，婆婆说什么，她就盯着婆婆的嘴巴笑着，好像听得懂一样。在对门街上，早就有一堆的人坐在一起晒太阳了，看到婆婆走了过来，有人起身让着板凳，大家都是街坊四邻的，关系十分地融恰。 过了一会儿，路上陆陆续续地有学生回来吃中饭了，婆婆抱着小孙女往家走，她得看一看老太烧熟了没有。刚刚到家，几个孩子还在大路上就在喊人了，看到了老太的影子，又在喊着老太。 “快点回来吃了，都端在桌子上了。”老太乐呵呵地说道。 “是老太烧得火呀？有什么菜了。”珊珊慢悠悠地转到桌子边上，看到炸得金黄的小鱼，不由地伸手拿了一个放在嘴巴里嚼着“弟弟，我们就到婆婆里吃了，这个白钓还好吃了。” “炸的白钓呀？”几个孩子一听到说了，都围了过来，一人拿了一个，放在嘴巴里吃着。 “哪个跟老太复筛杯酒了。”婆婆在后面走进来说道。“老太还要跟你们盛饭嘛。” “婆婆，我来筛酒。”诚诚毕竟是一个小儿子，他打开柜门，拿出了两个杯子，一个杯子摆在上沿，一个杯子摆在旁边，两杯都筛满了酒。 “婆婆，我爹爹还没有回来了。”珊珊问道。 “你们先吃，我到菜园子里喊爹爹去了。”婆婆说着，抱着孩子走了，才走了两步，看到爹爹回来了，又笑了“还蛮合适了，我正好要去喊了。” 爹爹还没有说话，几个孩子看到了爹爹的影子，又一齐地喊了起来，爹爹只好笑着答应着孩子们，他看到孩子们留出来的位置，和桌子上面的一杯酒，不禁问道“哎呀，帮我的酒都筛了呀！” “爹爹，来吃呀。”翩翩大声地说道“老太炸的鱼好好吃呀。” “比婆婆炸的都好吃呀。”爹爹逗着孩子们。 “婆婆不会炸鱼了。”婆婆笑了“老太的手艺好一些呀。” “婆婆炒得瘦rou好吃一些”婷婷说道，又问着其它的几个孩子“你们说，是不是的呀？” “是的，老太炸的鱼是最好吃的，”珊珊点了点头“我爸爸也说老太最会炸鱼了。” “哈哈。。。。。。”老太刚刚地坐了下来，听到孩子们的话笑了“这才像是一家人了，哈哈。。。。。我在那边过了一个月了，也没有今天半天笑得多呀，哈。。。。。。” 婆婆抱着孩子还没有落座，她站在门口看着，天天这个时候，强子应该过来了，怎么今天？怀里的孩子嘲瞌睡了，都连着打了几个呵欠，婆婆不禁轻轻地拍了拍孩子的后背，轻轻地哄着孩子。 “婆婆，你来吃嘛。”诚诚喊着。 “是的，趁热吃了，”老太也在催着，她看到儿媳妇指了指怀里的孩子，只好不做声了。 “婆婆，我来了。”强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接着，小脑袋就钻了进来，他盯着桌子上的鱼，嘴巴里却在喊着“爹爹”一筷子就拈了一条鱼送到了嘴巴。 “强子，还没有看到人呀？”爹爹问道。 “噢，太太过来了，太太。”强子的小嘴巴甜甜的喊着老太。 “哎”老太高兴地答应着，又抿了一口酒，说道。“还是你们划得来呀，一天到晚的好多人蓬着你们呀！” “哈哈。。。。。。”婆婆坐了下来，孩子已经放在床上睡了，她不禁笑了，问着孩子们“婆婆的身上有没的老巴子气刹。” “没的了，没的了。”孩子们笑了。 “我们的婆婆身上没的老巴子气刹，我们同学的婆婆身上就有了老巴子气刹，好难闻的。”婷婷一说就揪鼻子。 “是的，是的，我也闻到了的，是哪个的婆婆么？”珊珊也说。 “那你们闻一下，太太的身上有没有老巴子的气刹”老太饶有兴趣地问道。“珊珊，我坐得我近一些，你闻一下？” “我才不闻了，哈。。。。。”珊珊往一边躲着，几个孩子都笑了起来。 “哈哈。。。。。。”爹爹也在笑着，这老老少少的一桌子人，都在笑着。 “那，我个人闻一下，像是没有什么老巴子气刹么。”老太边说边笑“要是有了老巴子气刹的话，你们坐都不会挨着我坐了，是不是呀？” “在笑什么了”大嫂走了过来问道。“哎呀，婆婆，你过来了。” “来，来，尝个鱼，你爸爸早上买的。”老太拈了一条鱼，招呼着大孙媳妇。 “不吃了，我才吃了，我是说这半天了，两个孩子都没有回去，肯定是在这儿吃饭了，原来是爹爹早上买了鱼的。”大嫂说着，还是接过了婆婆筷子上的鱼。又问道“爸爸，这鱼买好多钱一斤了？” 这时，孩子们都在抬着头喊着人，“mama，大妈，大妈，妈。。。。。。” “哎呀，我呀，是一辈子喜欢孩子们，这多热闹呀。”老太望着这些重孙子，跟孙媳妇说着。 “吵死人了，还热闹。”大嫂故意地一说就笑，还冲婆婆使了一个眼色。婆婆晓得她的意思，也笑了。两个人都盯着老太，看老太怎么说。 “有人有世界。”老太说道“吵吵闹闹的才有一个家的样子嘛。” “婆婆，这一盘子鱼，在小叔那边要吃一天了，在我们这边才吃一餐就完了，是吧。”大嫂故意地又说道。 “人多吃饭才有味了”老太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又指了指吃饭的孩子们说道“这多大一阵孩子，别人是想都想不到呀！” 大嫂是有意地讨老太的一句话的，听到老太这么说，不由地又笑了，“mama，婆婆好狡滑，从来都不上当了。” “哈哈。。。。。。”爹爹笑了。 “您的酒喝完了嘛，我来跟您盛饭去了。”大嫂说道，又看了一下老太的杯子“还喝的嘛，我来盛饭了。” “还要你盛饭呀，好吧，跟我带一碗来。”老太点了点头。 一会儿，大嫂端来了两碗饭，一碗递给了爹爹，一碗又递给了老太，老太指了指鱼盘，示意大嫂再吃一个，大嫂摇了摇头，听到房里孩子好像是哼了一声，走进房里看着孩子。 这天吃过了夜饭，婆婆在房里跟两个孩子倒洗脚水的时候，婷婷突然说道“婆婆，爹爹肯定是拿我爸爸寄回来的钱买的鱼吧。” “就是的。”翩翩也说“他们老是在我们的屋里吃饭，我们又不到他们的屋里吃饭了。” “哪个说的，爹爹又没有用你们的钱。”婆婆不禁说道。 “爹爹哪里有钱嘛，还不是我爸爸寄回来的钱呀。”婷婷又说。 这话把婆婆将住了，是呀，她们的爸爸是寄了钱回来了的，而且，钱就是在爹爹的手里，而且，孩子们的爸爸当着大家说了的，他养了半个老人的。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太精灵了一些了。 看到婆婆半天没有说话，两个孩子以为婆婆是承认了这件事了，婆婆了，只当是小孩子说的好玩的，也没有当多大的一个事，心里还在想，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说这种话，得亏是大人不在屋里，要是大人在屋里的话，自己肯定以为是大人教她们说的这话了。 婆婆终究是放不得话的人，她和爹爹说起了这事儿“呵呵，又有一当家的人了，还管起我们用钱来了。” “哪个还有权利管你了？”爹爹有一些好奇地问道。 “您的孙女呀，说您用了她们的钱买了鱼了，呵呵。” “这两个呀？”爹爹小声地说道。又笑了“老子养了他爸爸那一辈的六个孩子，都没有哪个敢来管我，这下好了，比她们的爸爸他们都狠一些了，呵呵，好，好，是要精明一点，” “还说爹爹用的钱，都是她爸爸寄回来的了。”婆婆又笑了“呵呵，有了管手了。” “是婷婷说的嘛？”爹爹又问道。 “是的啦。”婆婆看到爹爹沉思的样子说道，故意地拖长了语气，显然，这是有一点责怪孩子的意思。 “这是好事嘛，你还怄气啦。”爹爹竟然笑了“自己的孙女有了出息了不好呀？” “这是什么出息？”婆婆有一点不解地反问着。 “起码的，比她的父母强呀。”爹爹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把烟屁股丢在了地上，说道“这真的是个事呀，我还要好好地想一想了。” “累了一天了，睡吧，有什么好想的呀，小家说的话，您还要当真呀，再说了，她是你的孙女，又还是个孩子，说了就过了，还想什么了。”婆婆劝道。 “她说的玩的呀？”爹爹又问道。 “看一个小孩子，想到哪，说到哪，您还当了多大的个真了。”婆婆说着还打了一个呵欠。 “睡吧，睡吧。”爹爹关了灯。 第二天，又是吃中饭的时候，老太早早地就把饭菜都端上了桌子，婆婆抱着孩子帮忙拿着筷子，爹爹刚从菜地回来，在门口洗着手了，今天还好，五个孩子都走到一路了，在大路上就在喊着人了“婆婆，爹爹，老太。。。。。。。” 三个老人进了屋里，反正孩子们的饭也摆在了桌子上了，也就只差家门口的几步路了，谁知，这时听到强子在哭的声音，婆婆抱着孩子起了身，赶紧地走了出去。爹爹虽然没有起身，拿起的筷子又放到了桌子上。 “怎么啦，来吃饭了。”还在屋里，婆婆就着。 “婆婆，婆婆。。。。。。”强子一副可怜巴巴的声音。 “滚起回去，天天来我们的屋里吃了。”翩翩拦在强子的前面，不让他往里走了。 “婆婆，婆婆。。。。。。”强子一边哭，一边往前拱，他哪里是两个jiejie的对手，婷婷推他一下，翩翩又推他一下，他想往前走一步都难，这不，婷婷的手劲大一些，差点把他推得摔倒。 “搞什么呀，招呼爹爹了，爹爹就在屋里了，”婆婆拿爹爹吓人。 “凭什么，凭什么天天来我们的吃了，滚回去。”婷婷又说。 “就是的，滚回去吃去了。”翩翩也说。 珊珊和诚诚看着这一切，觉得特别好玩一样，看到婆婆出来了，脑壳一歪，偷偷地笑着。婆婆急得拉住了婷婷，翩翩又推了一下强子，而且，爹爹的名头竟然在孙子面前不起作用了，以前恨不得半个队的孩子都怕的人，现在，竟然没有一个孙子怕了。 “叫哪个滚了。”关键的时候，还是爹爹出面了，他护着强子，几个孩子都不敢动了，只是不服气地望着他，强子趁机告状“爹爹，她们叫我滚了，还不让我来你家里吃饭。” “滚回去，天天在我们的吃了，不要脸。”婷婷翻着眼睛说道。毕竟，在爹爹的面前，她还不敢那么放肆，说话像是蚊子在嗡了。 “这是爹爹的屋里了，又不是你们的屋里。”强子仗着爹爹撑腰，大声地说道，“你们的房子在那里了，这是爹爹的房子，是吧，爹爹。” “爹爹用的是我爸爸的钱，要吃的话，叫你的爸爸拿钱来。”婷婷又说，这回的声音有一点大了。 “都是吃的爹爹的，”爹爹不得不说道“你爸爸寄来的钱还在爹爹的手里了，我用的也是我自己的钱。” “那我爸爸寄来的钱了，不是只用了四百块钱嘛，还有二百块钱了。”婷婷大一些，她又说道。 “在爹爹的手里了，爹爹一分钱都没有用了。”爹爹没有想到，老都老了，10岁的孙女竟然会清铺了。 “昨天买鱼也没有用我们的钱嘛？”翩翩竟然也问道。 “说了没有用的，就没有用的嘛。”爹爹点了点头，“那是你mama寄回来你们两个用的嘛，婆婆和爹爹都不会用了。” “是真的不会用的嘛？”婷婷又问道。 “爹爹的话你都不信呀？”婆婆总算是插上话了。“你们的钱就只给你们两个用，好不好。” “以后，再也不许赶哪个滚了。”爹爹申明着。 “来吃嘛，饭都冷了，还在外面做什么呀？”老太看到大家这会儿没有进来吃饭，不禁大声地喊着。 “好，好，都吃饭去了，吃饭去了。”婆婆趁机也在催着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