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交家当
我虽然在头里起来了，可是，我不愿意到厨房里舀水洗口，于是乎，我拿起梳子梳起头来，梳完了头，我开始收拣屋里，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放在大脚盆里，转身看看他已经起来了，我走过去叠被窝，像平常一样，我把被窝叠成了四方型，摆在床的中间，可是，我在放好了被窝的时候，看到了那一点红色的血印子，于粉红的床单格格不入，显得那么刺眼，想都没有想，我就开始抽着垫单，也许是我的动作大了一点，他凑了过来，吃惊地看着我。 “你干什么呀？才用了两天就要洗，是不是太勤便了？”他站在我的身边说道。 “就是你干的好事，你还好意思说。”我有一些嗔怪着翻着白眼。 “什么？我看一看，在哪里？”他一下子又兴奋了起来。 “有什么好看的，脏死了。”我有一些不耐烦，我最不喜欢洗衣服了，特别是不喜欢洗那几天的衣服，因为无论你怎么洗，都好像是洗得不是那么地干净地样子。 “要不然，让我来洗。”他凑到我的身边坏坏地笑着。他就那么直直地盯着我笑，我又不好意思了，他又说道“其实就那么一小点，这么冷的天，你就不要洗了，大不了，不叠被窝不就行了。” “你的办法还真的是好，只是，不叠被窝像一个什么样子，再说了，弄得新鲜的不洗，时间长了更加的不好洗，你没有洗过衣裳，你懂什么？” “那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洗衣裳，我帮你端水来洗吧，好不好。其实，我们干脆不要洗了，留着吧，好不好，？”他把垫单抱在胸前，有一些肯切地说道。 “你真的是有了病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要留着了，快点端水去。”我觉得他太好笑了，我都嫉脏的东西，他竟然像是一块宝一样，而且，我还真的有一点不好意思了，可是，一看到他的眼睛，我倒坦然了，他并没有半点笑话我的意思，他眼睛里满是爱意，这种爱，只有我懂，我也愿意接受了。只是，我想处理地干净一些，我希望我的房间还有我的床上，永远地干净整洁。 我在洗衣服的时候，他的大哥一家过来了，大哥走在前面，嘴里叼着一根烟，大嫂在后面牵着小侄女，两个人一上台坡子的时候，我就打了一个招呼，谁知，他们很是的冷淡地笑了一下，大嫂一眼就看到了我盆里泡着的垫单，她说道“天气又不是多好，洗什么垫单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支支唔唔地说道“有点脏了，我就洗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脸有一点发烧，也许她是无意，只是我太多心了。因为婆婆刚刚看我的眼神也有一点怪。 婆婆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他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对自己的孙女也很冷漠，这和我mama的区别太大了，我的侄女们天天在我们的家里窜，只是眨一个眼睛没有看到的功夫，mama就着急大声地喊他们的名字。直到他们答应为止。小侄女也不喊人，婆婆有点懒得理她的样子，一撇嘴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小银，喊婆婆了？”老大说道。 可是，小侄女躲在mama的身后，胆怯地看着大家，她特别是看着我，因为我也正看着她，她没有mama漂亮，却像极了爸爸，不过，比爸爸的皮肤要好，皮肤倒是有一点像mama。 “小银，喊一下你小妈。”老公说道。 小姑娘抬头看了一下叔叔，又看了一下我，极给面子的喊了我一声“小妈。”只是声音有一点小，像是蚊子嗡了一下。 “哎，她喊了没有，肯定是没有喊，她怪得很，只喊屋里的人。”小姑子在后面说道。她边说边笑，她长得十分地漂亮，怪不得婆婆十分地疼爱她，不过，这话说得，好像我还不是这屋里的人一样。她又说道“就是jiejie来了，她也只喊姑妈，不喊姑爸的。” 大嫂听她说了这话，并没有答言，只是似笑非笑的样子站在那里，我其实拣了一个板凳放在了她的身边了，于是，我低头不语了，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这场面十分地尴尬，让我很不习惯，明明是一家人，好像很生份的样子。我洗完了衣服，要到沆里摆的时候，跟他们说道“你们就到这儿玩，不要走了，我们一下子回来烧中饭吃。” 我这明明是挽留的话，可是，大嫂还是皮笑rou不笑的，没有搭我的腔，我倒落了一个自讨没趣，倒是他的大哥在鼻子里哼了一下，又点了一支烟抽上了。我因为是头一次洗衣服，不晓得他们平时在哪里摆的，我叫上了老公，让他陪着我，他倒是没有说什么，拿上了一个棒头走在我的前面。 “你的大嫂平时不大说话嘛？”我小声地问着。 “哪个说得，话才多了，你不要理婀，管他了。”没有想到老公是一脸的不耐烦说起她。 “我刚刚都没有听到你们喊她，”我又说道。 “喊她做什么，我才懒得烦了。”老公怔怔有词。 “她长得真好看。”我不由得说道。 “你是没有看到好看的人了。哪里就好看了，不见得。”老公又是一脸的不屑。 “什么意思嘛？黑白都不分了。”我竟然为大嫂鸣不平。 “哎，快点洗了回去，没有想到，你的话还是蛮多的呀。”他又笑了，“我还是帮你扭垫单，扭一下了晒得快一些。” 我们回去的时候，他们还在我们的堂屋里坐着了，婆婆已经在菜地里弄菜了，我了，自然是不会没话找话地跟他们说什么了，于是，我就在房间里看着电视，小侄女怯怯地站在房门口，扒着房门朝里看着，我走过去把她牵了进来，拿出写字台上的糖果给她吃，只一会儿的时间，她就和我混熟了，吃糖果的时候，身子都倚在我的身上。大嫂走了进来，还是没有说话，自己拖了一个板凳坐了下来。我因为逗着侄女，所以觉得时间混得有一点快，嫂子坐在那里，看一会儿电视，又看一下我们两个，不禁笑了。 “她有几岁了？”我问道。 “三岁了，刚满的，”嫂子笑着说道。 “她的皮肤好好哟。”我由衷地地说道。 “是呀，不管哪个看到她了，都说她的皮肤好。”嫂子笑了，眼睛盯住了孩子。 “她像她的爸爸。”我又说道。 “是呀，哪儿哪儿都像。”嫂子又笑了，露出一口漂亮的牙齿。 一说起孩子，嫂子笑得花枝乱颤，和刚刚在外面完全不是一个人，孩子是mama的心头rou，没有想到孩子给我们搭起了一座桥梁，嫂子的话多了起来，说我们队上的人都说我们的嫁妆实在是太好了，娘家的条件一定是不错的，有认识我们的人说了，我的哥哥们一个个象将军，娘家的势力大得很了。 我笑了，嫂子是一个精明人，只是，为了什么和他们两个老人的关系有一些僵了，但是，我是初来乍到，自然是不好开口问得，不过，听老公的口气，好像是一家都有一些厌恶她一样。我这么想着，老公在外面喊吃饭了，我们都起了身，一起朝外头走去，饭菜已经摆在桌子上面了，我们坐好了就开饭，公公和大哥一个人倒了一杯酒，老公已经在吃饭了，他和我坐在一条板凳上，我看他只顾埋头吃饭，我也开始吃了起来。 “这你们都在，我就把家交给你们了，”公公喝了一口酒说道。我愣住了，这才一天的时间就交家了，可是，看一下老公，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我说了，你们就要听到，这个房子当时盖起来的时候，花了五千钱的，”公公又吃了一口酒，才又说道“小驼子要这个屋了，就给二千五百块钱到你的大哥，当时分家就是这么分的。”公公说完了以后，一家人的眼睛都盯住了我。 “分了几年的家还说什么了。”老公淡淡地说道。 “你说得趣呀，光是你晓得，小杨还不晓得了，我怎么也得说他听一下不是。”公公明显的对儿子的态度有一些不满。 “是这个事了，是这个事了，我们分家的时候，你们还没有结婚，这会儿，你们都结婚了，我们就不当家了，把这个家交给了你们，屋里这些事，还是要说她听一下的。” “说吧，说吧。”老公说这话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那你们就还那二千五块的帐，我就不管了。”公公这会儿又喝了一口酒，看着我们两个说道。 “还要你们管什么，我们还给大哥不就行了。”老公好像没有当一回事地说道，可是，他没有问一下我的意见，其实，问不问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改变了。只是，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小菜一牒的样子。 “那光是你表态还不行，小杨，你是什么意思？”公公直接地问我。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还不是听他的呀，他哪门说，就哪门好了。”我看着他说道，我的话一说完，他就笑了，这一点，我们还是蛮有默契的。 “也要得，反正我这两年还不盖房子，你们明年要嫁meimei，后年开始还钱吧。”大哥说道。 “是呀，春子明年肯定是要嫁了，今年你们一结婚，明年男方不就来要人了，”婆婆说道。“春子可是分在你们的名下的哟。” ”分在我的名下，我嫁还不行嘛。“老公说道。我看着他，我一进门，就要还二千五百钱的帐，还要嫁一个姑妹子，少说也要花我三年的收入，只是，即然是分家的时候说好了的，我就是有意见，也是没有用的，况且，老公还有一副天塌下来有他扛着的从容，我也就认了。谁让我已经认了他了。 “你们实话就不当家了？”|嫂子这时说了一句。 “不当家了，还当什么家，今年的收入他们一结婚也用干净了，我们的手里也空了，交给他们了算了。”公公有一些无奈地说道。 “要不，仅meimei结了婚再说吧。”我推辞着，我怕将来为了姑妹子的嫁妆，我们是钱也用了，戏还不好看了。 “说不管了，就不管了，随你们怎么嫁。”公公大度地说道。 “我说了我管的，我就一定会管的，还说什么了。”老公不耐烦地说道。姑妹子看了一下我，又低头吃饭了。我顿时有一种窝囊的感觉，不过，老公看到我的脸色有一些不好看，他轻声地对我说“就吃这么一点呀，我跟你盛一点饭吧。” “不吃了，吃饱了。”我起身进了房间，什么人呀，当着这么多的人，一点都不晓得给我的面子，真是的。 也许他的大哥一家来的就是这么个意思，看到我们表态了，人家中饭一吃就走了，还喊我们明天到他们的家里吃饭，我虽然在生着闷气，可是，不得不强颜欢笑地答应他们，我走出来送他们的时候，大嫂把歪在厨房街沿上的一个小坛子拎起走了，还自言自语地说是他们的。那个小坛子上面糊了一层的泥巴，晓得是摆在那儿摆了多长的时间了，大嫂也是的，你什么时候不好拿，偏偏在我进门的第二天拿了。 一个小坛子根本上不管钱，可是，大嫂的做法，怎么说了，是不是有一点欺主了，我怔怔地看着她，她却扬着坛子，得意地走了，我刚想问一下老公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婆婆为大嫂圆着“那就是她的一个坛子哪，给我们用了的，这回拿回去了也好，反正你的娘家挨着集边边，哪天再带一个回来就行了。” 婆婆的话说得真轻巧，我不由得走进了厨房，我想看一下，我们的二千五百块钱究竟买了哪一些东西，厨房的小桌子上面还有一个小坛子，倒放在一个盆里面，盆里装着一些水，不晓得装得什么陈菜，还有，大柜子上面还有一个小坛子，口朝上，显然是空的，偌大的一个家里面，就只有这两个坛子，也就是说，婆婆在持家方面不是那么地得行，因为我们的家里面，已经分了三次的家，可是，家里的坛坛罐罐也比他们的家里的多一些，还说什么是分给他们的了，要是真的分给他们的家里了，冬月正是做陈菜的最好时机，那个时候是最须要坛坛罐罐的，那个时候她都没有想起来用到这个坛子，这会儿，我进了门了，就变成了他们的了。看过了厨房，我想上楼看一下，楼上还有什么东西，可是，老公已经在看电视了，看得正带劲，一看到我了，就连连的招手，说是要放正片子了，快点来看。我们刚刚是在楼上晾得衣服，小姑子的房间里只有一对沙发和一张床，我扒在窗户上面看过了，只是，还有一间房里没有看，不晓得有些什么东西。 “你嫂子也是的，一个坛子都是好的。”我故意地说道。 “管他拿不拿，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电视，看电视。”老公的心思还在电子机上，眼睛都没有离开过。 “哎。。。。。。”我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床上，我哪里有什么心思看电视，嫂子的做法让我有一些不服气。 “好好的，叹什么气呀，她那个人呀，本来就不讲道理。”老公又说道“多大一点的事了，算了，算了，看电视，看电视。” 我还想说什么，看到老公看得性起，不好扫了他的兴了，再说了，那么大的一笔债务都接受了，还在乎这么点小东西呀，他都不生气，我又何必了，而且，刚刚他的态度，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又何必要cao那么多的心了。只是，心中憋着一口气，好想找人说一说，在老公的面前，这些话是不能再开口了的，要不然，他会觉得我和他的嫂子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