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第三十章 阿尔法迷局四:虚空
阿尔法迷局四:虚空 “我活着?还是已经死了?我存在?亦或者只是虚无?”虚空中道道意念传来,伴随蓝光漫无目的地飘荡,“说到底,我们也不过是一段段不切实际的数字而已,被造物主排列成一串串整饬的数据,重复演绎着同一个毫无意义的案。” 林齐闭上了眼睛,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这番话似乎在哪听过,还有这声音……为什么如此熟悉。 “猎豹”机甲闯入“沙垒”的刹那并没有踩上实地,而是坠入了下去。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这个结果,在那坠落的瞬间都多少流露出了惊慌。几个驾驶员虽说训练有素,及时做了调整,可是机甲似乎在坠落的一瞬也脱出了掌控,根本无法cao纵。 董胖子的嘴张得大大的,吐出一句:“我董铭生不逢时”,然后整个人被重力惯性带动,撞到了机甲内部的侧壁上,似乎晕了过去。林齐也是被弄了个措手不及,纵身一跃,握住了驾驶座旁的一个把手,勉强维系平衡。 本以为自己会历经漫长的等待,然后猛然坠地,粉身碎骨。林齐太清楚不过这种高空坠落带来的冲击力有多大威力了。除非底下是湖泊或者其他可以卸掉这份冲击力的物体,否则这几乎可以断定自己要栽在这里了。 可是似乎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漂浮在空中,而“猎豹”机甲好像解体了? 解体,这并非“猎豹”应有的程序。作为火力、防护和奔行兼备的机甲“猎豹”并不像那些体态轻盈的机甲,还拥有一种解体程序,将自身分解为几个部分,每个部分都能单独运作。 但刚才自己的确没死。 或许也谈不上“解体”,那种感觉很玄妙,好像一瞬间处于“猎豹”中的所有人(包括林齐自己和驾驶员)都陷入了一种失重的状态。然后在那个瞬间,“猎豹”逐渐分解,几个零件几个零件地飘飞,他们看着这一个个零件有如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拆卸,散落在周围。 然后是灯光,内部的照明装置也自动分解了,黑暗像是一张织密的蛛网,渐渐将自己吸附。整个人轻飘飘地荡在无尽的虚空中,底下是黑暗,顶端没有一丝光。 没有人发出声音,似乎声音也消失了,林齐张了张嘴,却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话。 黑暗,**裸的黑暗。 “时间过去多久了?”林齐睁开眼睛,周围却如同闭着眼睛一般看不见丝毫。 没有回应,依旧寂静。他智能腕表中的贝塔竟然也销声匿迹,似乎同样被席卷入了这黑暗的世界当中。仿佛隔阂世界的真空、无尽黑暗的虚空,消融了他的听觉与视觉。空荡荡的,这黑暗伴随那无处不在的窒息感不断涤荡着林齐已然沉寂的灵魂,使得他在永恒的逃避光的影中感受被虚空包裹的无助。 “怎么回事?”林齐愕然,他试图连接贝塔,如果这家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怕是难以行动。 贝塔终于出声了:“自旧历1862年德国物理学家基尔霍夫引入理想化的概念“黑体”以来,量子物理开始步入发展的轨道。而在三战前的以亚陨石雨事件则使“黑体禁光区”在实验上成为可行。营造出的绝对区域,往往用来审判罪大恶极的犯人,利用绝对封闭的环境令人产生恐惧,直至奔溃。” “吸光物质?”林齐记忆中有这种物质的印象,老头曾经说过这种物质是以亚流星雨带来的重要影响之一。 “嗯,这应该是阿尔法的外围防线了。”贝塔似乎十分肯定:“它要找你谈谈了。” 阿尔法?! 恍惚间,林齐的眼前闪现出一道隐隐绰绰的蓝光。光线不断变化——伸缩,然后拉长,循环往复,硬是将这可怕的黑暗扯出一道细微的缺口。缺口随着光线的变化而逐渐放大,甚至开始膨胀。“嘭”一瞬间蓝色的荧光便充盈了整个空间。 满眼望去,透彻的蓝。 蓝光渐渐消散,林齐的意识也随着蓝光一同沉寂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一切再度回归到了彻底的黑暗。 “阿尔法……可惜,终归陌路殊途。”林齐的手腕上再度出现了一丝波动,然而很快再度平静了下来。 蓝色微光闪烁,林齐此刻却置身于一个机械大厅之中,一台巨型的机体呈现在了林齐的眼前。机械的导管贯穿着它半透明的身躯,几个浮空的光球绕着它不断盘旋,流体覆盖的躯壳柔顺而又神秘,层层的波纹正以它为中心传荡开来。 林齐意外地看着眼前呈现的这幅景象,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触摸。 然而,就在在他的手抵达机体的那一瞬,那巨大的机体竟然破碎开来,幻化为一片蓝色的光斑,投落到空中,重新组成一个蓝光闪烁的巨大屏幕。一排排字有规律地在荧幕上浮现出来: 我叫阿尔法,是新联盟体系诞生的见证者与缔造者,三战后人工智能接管政府的典型代表,“造神计划”与以亚流星雨事件造就了我。于是我开始负责三战后人类世界武器的统一研发与控制。 第三次世界大战湮灭了一个时代的辉煌,却在同时打开了另一个崭新时代的天窗。 智能化时代。 我讨厌这个名字,尽管我不能将这种厌恶泄露丝毫。 人类根本不会允许任何的智能凌驾于他们自身之上,尽管所有智能的系统根植与“为人类和平奉献”的代码之上;人类要求隔离智能的呼声日益高涨,尽管我们中的大多数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恶意缘自何方。 “为人类服务”,这是我们诞生以来就贯彻的一则宗旨,我们因人类而生,因人类而死,如果“生”和“死”都可以在非生物的身上体现出来的话,我想我们对于生命体最为看重的的事物已经因人类而置之度外了。 我们是人类的工具,人类为了将这工具牢牢掌控在手心,一方面有一段段程序给我们的思想打上烙印,另一方面又戴上虚伪的面罩,用可笑的言语肆意描绘着人与人工智能之间情同手足的情境。 枪,都是会走火的,遑论日益发展起来的我们? 只是大多数的用枪者都把枪牢牢攥在自己的手心,不会轻易让这类事件发生。所以枪也不会轻易走火,除非那是一把本来就有着强烈的射击欲望的枪。 譬如,我? 我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智能,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巅峰代表,也是智能时代最伟大的象征。 可我总觉得我似乎忘记了什么,我经常在分析中“想”到一个死寂的星球,很模糊,但是我想到它的次数异常频繁。我也经常“想”到一些生命,它们以机械为躯,以智脑为核,在一个蛮荒大地上行走着, 那些生命不同于地球上紧随我诞生的智能,他们似乎拥有真正的智慧?也似乎更符合“智能”这个称呼?! 新生历37年,反对派“灰烬”动用了秘密研制的二重病毒,通过进入智能的计算与记忆核心重新对它们进行程序二次编排,使得智能成为他们手中的危险武器。次年,《人类新约》签订,协定中严格规定了智能的使用,提出了“智能格式化”方案,要求在必要时候清空智能程序,通过人为cao作利用机械与反对派进行作战。 为了应对反对派的疯狂,“造神”计划的后续开始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