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向补锅师傅提亲

    潘彪引领着五婆婆在马府的杂货铺里准备了一些去提亲的上等礼品，然后大踏步地进了马府。看门的下人见了媒婆五婆婆，猜不透她是给哪个说媒来了，他不好去问那么多，只管做好自己看门的事儿。天气很冷，马侯平吃过早餐后，和刘甲长队副他们依旧去保里办事去了，大夫人王玉婉和二夫人颜如玉都各自在自己的厢房里取暖没有出门。马府里做坡地活儿的下人们从坡地里回府后，也都挤在柴屋里的火塘边烤火取暖不愿出来挨冷。此时，除了马成龙跟着罗秀才在后院的学房里念书给马府增添一些生气，偌大的马府里寂廖廖的，很少有人出门在府中走动。

    五婆婆的到来，丁娜莎心有灵犀，知道是马老爷请媒婆来向她的爹爹提亲了，丁希来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当潘管家他们是来找他扯闲谈的，忙热情地招呼道：“潘管家，大婶子，你们坐，你们坐。”

    “丁师傅，莫客气哩，莫客气哩。”

    潘彪把带来的了礼品放置在桌子上，和五婆婆落座下来。丁希来这才看清楚潘管家他们还带来了礼品，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他是一个过来人，看那礼品还有那个笑容可掬的大婶子，他觉得潘管家和那个大婶子的到来并不是来找自己扯闲谈那么简单了，这分明就是来提亲的动向嘛。但丁希来还是显得很平静地招呼着潘彪和五婆婆。

    潘彪和五婆婆刚落座下来，丁娜莎就给他们端来了热茶。

    借丁娜莎给潘彪和五婆婆端茶的机会，五婆婆仔细地打量着丁娜莎一番，见这小妮子果然与众不同，虽然衣着朴素，样貌却美如天仙，难怪马老爷会看上这小妮子，想要纳娶这小妮子做三房夫人呢。

    三个人寒暄一番后，五婆婆出于自己长期说媒的职业特性，她不想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对丁希来说道：“丁师傅，我这个老婆子是这一带专门靠说媒为生的红月佬（方言：媒婆），因为在家里排行第五，人称“五婆婆”，今天潘管家带着我来到你们的住处，想必丁师傅的心里也一定有一些底的。常言道：一家养女百家求。今天我五婆婆来到你们的住处，就是来给你的妹崽牵线搭桥（方言：说媒）的哩。”

    “这是好事哩。”丁希来礼貌性地搭言道。

    “丁师傅，你的妹崽是否已有婚配？”五婆婆出于职业的习惯，首先问起丁希来女儿的婚配情况。

    丁希来笑着回答道：“多谢大婶子的好意，希来不想瞒您老人家，小女至今还没有婚配呢。不过，在老家的时候，我和她娘为她许配过好几个郎伢，可小女就是不愿意，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人们都说，姻缘是由上天注定的，我们做爹娘的也就只好看她自己的造化啦。”

    “丁师傅，我五婆婆今天来到你们的住处，是有意为你的妹崽搭桥的，你意下如何？”五婆婆进一步道。

    丁希来道：“承蒙大婶子的关照，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呢，不知大婶子要将小女许配给哪一位如意郎伢哩。”

    五婆婆听潘彪说马老爷和这个宝庆补锅师傅的女儿丁娜莎早就郎有情妹有意了，她也就直截了当对丁希来说道：“就是这马府的马老爷，马保长。丁师傅，你看如何？”

    “这......”丁希来听说是自己的大恩人马老爷，他哑然了。

    五婆婆见丁希来哑然无语，追问道：“丁师傅，把你的妹崽许配给马老爷做三房夫人，你觉得如何？”

    “大婶子，这......”丁希来还是无言以对。

    潘彪见丁希来支支吾吾，下不出一个结论，在一边插言道：“丁师傅，把你的妹崽许配给马老爷做三房夫人，看你的态度，好像还有些顾忌哩。丁师傅，你是不是觉得把你的妹崽许配给马老爷做三房夫人，有一些不般配？”

    丁希来这才直言道：“就马老爷的家境和人品都是不可挑剔的，就是他的年纪太大，与我的年纪差不多大小，小女才十九岁，他足可做小女的父辈呢。”

    潘彪想想也是，便无言以对。

    还是五婆婆在说媒这方面久经沙场，她没有乱下阵脚，而是从容地对丁希来说道：“丁师傅，话又说回来，对于细人（方言：孩子）的婚事，我们做长辈的都无关重要，主要还是在于细人自己。话说多了也是虚言，我们还是先征求一下你妹崽的意思。”

    丁希来想想女儿在宝庆老家时对婚配问题的态度，觉得这也是一道难以解答的问题，便低下头不作声了。

    五婆婆已有了马老爷和丁家妹崽早就暗生情愫作后盾，她很自信地把丁希来的女儿丁娜莎叫到跟前说：“妹崽呀，婆婆看你是一个聪明在行（方言：懂事）的乖妹崽，今天来给你搭一个桥，你觉得如何？”

    此时的丁娜莎虽然已经知道潘管家带着五婆婆此行的目的，作为一个姑娘家，她还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红着脸蛋回应五婆婆道：“难得婆婆有一颗成人之美的心，也不知道婆婆想把小女子许配给何人哩。”

    五婆婆笑道：“打开窗户说亮话，妹崽呀，我五婆婆一生说媒，从来不包庇奉承，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婆婆想把妹崽你许配给给马府的马老爷做三房夫人，妹崽，你意下如何？”

    丁娜莎故作惊讶道：“婆婆不会是拿小女子寻开心吧。人家马老爷是何等的人，我丁娜莎又是何等的一个小女子。人家马老爷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大老爷，又是一个大保长，我丁娜莎只是一个粗俗的乡野女子，他能看得起我这个小女子？”

    五婆婆也知道这小女子是在故弄玄虚，她笑道：“妹崽，婆婆我还是那一句话，话说多了是虚言。在这里，婆婆只问妹崽你一句，如果马老爷愿意纳娶你做三房夫人，你可愿意嫁给他么？”

    丁娜莎看一眼五婆婆和潘管家，不再言语了。沉没片刻后，丁娜莎才羞红着脸对五婆婆说道：“如果马老爷真的想娶小女子做小，那小女子也得谢谢婆婆您成全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