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曙光
清晨的天空，于此时此刻显得无比阴翳，天边卷起了压抑的云卷，似乎要将这座城市压垮，而且持续不断的闪烁着银灿灿的闪电，像是一头巨龙，要撕裂这座名为中源的城市。 一个少年大学刚毕业，有着还算可以的未来，满心期待着，也有着对前路的彷徨，迷茫。 不过他坚信着一个道理‘车到前头必有路，船到桥头必然直’，所以也并没有什么打算，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在路上，这个名为杨旭日的少年沉思着，下一步该干什么呢？这是命运的一次抉择，这是从无限的未来中选出几条相近的有限的未来。 不知何时，大路上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杨旭日的行李也是很多的，毕竟刚毕业，路上大多是和他一样的年轻人，但多数有父母陪伴，杨旭日的父母的乡下人，尽管见多识广，眼界丝毫不比城里人差，但终归相距太远，无法好好的陪伴杨旭日。 突然间，变故突生，天上硕大的雷霆劈了下来，仿佛要将这人间化作炼狱，许多人都被劈了，人们都惊恐万分，但父母们还是极力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杨旭日太迟钝了，根本就意识不到死亡的降临，但奇异的是，雷霆劈下来时，人们都毫发无损，地面却是塌陷了，化作了万丈深渊……时间飞速的流逝着，杨旭日看了一眼手机，却是只过了十分钟。 耳畔一直窃窃私语着，但杨旭日可以感觉到，都是非常绝望的，悲观的。 “好黑啊，亲爱的，我们该怎么出去？”“该不会世界末日了吧？呜呜呜~”……几个胆子小的女生哭了起来，也有一些男生一直沉默着，死一般的寂静。受到周围人们的情绪影响，杨旭日沉思起来，未来……还会在我们身上展现出可能性吗？ 杨旭日稍微观察四周，尽管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但依稀可以窥得如同线一般的光线，这些光线在这个深渊已经失去了照明的能力。 突然，杨旭日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看去，什么都看不到。那个人说了一声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动了一下，半张脸被光线照到，这是杨旭日的同学，一个好友，名为孙空川。“想什么呢？你不害怕吗？”杨旭日自语：“有什么好怕的？难道怕就可以免得一死了吗？” 孙空川赞同：“嗯，确实是这样，但不孤独吗？”“……嗯，也对，话说你不去安慰一下你对象吗？”“啊！对啊，再见。”说完，孙空川转身离开了，刚迈出步子，扭头看向杨旭日：“你不去看看吗？”“？谁？为什么？”“季萍儿！”杨旭日反驳道：“有同学间的缘，无那种的分罢了” “你啊，都不一定能活到明天！唉呀，不说你了！”说完，扭头就走，嘴里还嘟囔着‘真是执迷不悟啊，死前找个陪你一起的怎么了’远处‘空川，你干什么去了’‘我陪朋友说了一些话’。 大难临头，孙空川和女友显得出奇的和睦，倒不如说是释怀。 杨旭日抬头望天，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到，摇了摇头，看向了角落里的一个女孩，尽管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兴许是将死之人的执念？杨旭日精准的找到了方向。 周围同学们的反应也与平时不一样了，即使是大大咧咧的女生，现在也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起来，到是平日里安静的女生，此时此刻说了一堆的碎碎念。 杨旭日对瑟瑟发抖的感到怜悯？对碎碎念的感到厌烦？不过这不重要，因为杨旭日清楚的明白，这些都是错觉！他没有对她们感到怜悯，他没有对她们感到厌烦。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是对着自己的。 但这些都无所谓了，都与此时此刻的他没有关系了，他想死的体面一些，至少被人短暂的记住。他来到她的身边，靠着墙角蹲坐着的女孩给他挪了一点位置。 他看向了女孩，女孩也看向了他，这一刻，曾经的种种思绪涌上心头，这个女孩，安静的时候温文尔雅，大大咧咧的时候，总是把握不住分寸，久而久之，让杨旭日感到疑惑，于是，这段感情就被埋藏了。 杨旭日想要说些什么，就如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一样，季萍儿先开口了，却看季萍儿脸颊微红。 “你不用说什么的，我已经明白了，从你的眼神里，亦是从我的心里，我同意了，这样就好，最后了，就好好陪陪我吧，我的，嗯，爱人？” 薄纱般的窗户纸于此时此刻被捅破了，尽管表达比较隐晦，但这个环境下，早已不必多说什么，一切都是心里便有的…… 杨旭日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只能道：“若是活着，便一起吧！”不等杨旭日说完，季萍儿用手指轻抵住了杨旭日的嘴巴，接着说：“若是死了，那便一起吧。” 而后，季萍儿微微歪头，笑的很灿烂，之后，便和杨旭日手挽手抱着，一起看星星，尽管什么都看不清。 杨旭日有感，周围似乎仿佛泛起了光芒，属于希望的光芒，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属，至少死的体面，死的无悔一些。 光芒，光芒，光芒。希望，希望，希望！ 渐渐的，光芒化作光点，逐渐消散。 “吼”黑白二气在渊底肆意的涌动着，凝成一群黑白巨兽，袭击这里所有人，吞噬所有人的光芒。这些光芒，正是人们心中的愿望啊。 变故发生的太快了，所有人都反应不及，尽管有反应也没什么用，因为，他们都是一些如同地上的蚂蚁一样孱弱的凡人罢了，面对野兽就好似那待宰的羔羊。无助，绝望，恐惧，一切的负面情绪充斥着整个深渊，这里郝然化作了修罗场。 一头野兽向着杨旭日和季萍儿袭来，但是却被一个腿软，脚滑的中年男子挡住了，这个中年男人当场被撕碎。 这时，天空无量光大盛，恍惚间有一个金色的男子身影，但很快又有一个火霞喷涌的男子取代了金色男子的光芒…… 一瞬间，诸邪退散，一双黑色的大手自无底黑渊中袭来，带走了怪物，抓爆了几个人，着实可悲，好巧不巧的是，季萍儿也被抓了，生死未卜…… 一道黑白闪电极速乱窜，最后，似乎确定了什么，钻入了杨旭日眉心，杨旭日在伸手抓去那只大手，悲痛欲绝之时。因为这道闪电昏迷了，隐约记得最后季萍儿推了他一把…… 这个世界已然崩毁，植物直冲云霄，野兽吞天盖日，人类因为科技和底蕴勉强保住了霸主的地位，但依旧是岌岌可危，人类虽然拥有智慧，但却是无法触及智慧。人类的遗迹都被无法理解的怪物们盘踞着。 世界各地皆是出现了一些能人异士，有与科技挂钩的，有产生了动物特征的，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要说最可怕的，是那些没什么改变的，因为他们就是天生的王者，人类中的王者。当然，也有最危险的，那是一些有了植物特征的人类，动辄便是迷失自我，被世界给取代。 世界发生了变化，与其说是崩毁了，倒不如说是恢复了其原本的样貌，而后，藏匿在世间各个位置的隐士，世家出世了，他们都是一些没有灵异的世界亦可修炼的人们。 其中有十三家掌握着密力，称之谓—十三之无光。 十三无光之上，便是五家最强无光，谓之五光。 如今现实逐渐脱离世界，应圣城之令，他们要尽可能的让境内的危机压到最小，圣城，是独立于政府的一个，嗯，说是组织不太准确，对于圣城而言，谁是政府不重要，只要政府是万民选出的，他们才会认可。 至于怎么成为政府，哪怕是战争，哪怕是阴谋，这不重要，只要政府之人被万民认可，或者为万民着想，他们就无所谓了，如果政府不当人，他们不介意让政府空个几年，历史上也不乏一些能人异士，但他们不把人当人看，于是便被圣城从云端打了下来。 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属于某个皇帝，他们属于政府这个概念，换句话说，真皇在解决不了某些事时，那时他们便是皇。当然，和平的时候，他们除了管理那些阴暗面，月俸特别多外，基本就是没什么事了。 当然，尽管待遇非常好，但圣城人一般不会离开。因为，他们和政府的地理位置一样，都是战争时可以最先出动的地方，只不过，一个是凡人地理，一个是灵脉地理。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们要尽可能不会在圣城外面见到科学的力量，这不是规则，而是一个约定。 现在五光齐出，同时来到了中源城，不为别的，只是这座城市的源头牵扯甚大，有着大因果，不是一般人可以触碰的，至于其他地方，剩下的八光圣城也不是养来当装饰的。 五光汇聚到一起，尽管只是迫于圣城的压力，只是来这里救援这次灾难中的普通人，但这五家一定会爆发出风暴，让这里不得安宁。 深渊旁较偏僻处，五光中的主光，凰家，这里驻扎着他们的营地，伤患很多，所幸都没有什么危险，只需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另外，需要帮政府采集信息，了解受灾者的各种详情。 一个角落里，两个少年抬着担架。走在后面一个少年抱怨道：“唉，为什么要我来干这种活啊，累死我了。”前面的少年指责他“怎么？你还想去跟着家里的各位去杀怪兽？你做不到！” 他们絮叨了很多话，最后沉默了。后面那个少年突然说：“不过，这次灾难还真是恐怖啊，万丈深渊也不止吧？”前面那个少年回道：“也是，不过这些人掉入万丈深渊而不死也算个奇迹了”他们最终只能一起感叹：“唉，真希望这次灾难能快点过去啊” 他们走累了，抬着担架上的人，找了个地方歇息去了。他们休息了一段时间，就要睡去。 从转角外传来一个目光，仿佛要烧死他们，他们吓的一激灵，瞬间起立。“啊，烈鸟叔，我们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累了。”“哼！你们的队服呢。”穿着火红的对服，上面印着火烈鸟似的禽类，凰烈鸟凶狠的训斥道。 看着这两个穿着红色短袖衬衫的少年，他很是无奈，真是令人cao心，想了想，便不再追究了。“算了，你们回去吧，别被人看见，不然你们那一系的长辈会打折你们的腿的”“对了，这个人我带走了”两小儿急忙道：“是！是！谢谢您！”然后匆忙的逃开了。 数分钟后，一个祥瑞的房间里，门前有着凤，凰，以及孔雀各一对依次向门口排列着，房间里很是寂静，那种安详的寂静。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加速了，房间里有人醒来了，定睛一看，竟是刚刚掉入深渊而不死的一些人。 杨旭日也醒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心想，看了一看周围，瞬间，视线被火光覆盖，而后，陷入了幻境之中。幻境之中，燃着熊熊烈火，下一刻，烈火跳动起来，缓缓向前让出一条道路。 道路尽头，是一头怪物，一头人型的迦楼罗，生有三只眼睛，后背生有冒着大火的火红翅膀。不怒自威。杨旭日走近了，他的头顶，那只竖瞳猛然挣开，像是要看穿杨旭日。 终归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微微示意杨旭日前进，杨旭日前进了，宛若迈向地狱中的魂魄，毫无波澜。 很快，火灭了，虚空中浮现出一火红装束的男子。走向了杨旭日，为杨旭日讲了这里的规则。 因为杨旭日和一些人被天雷劈了，所以只能活一段时间便要死去，但也不是没救了，可以将雷息转入其他人体内，代价是那个人的死亡。当然，天无绝人之路。 传说人类觉醒的某些能力，变为开悟。若是有人能以此开悟，尽管现在这世道，大多数人都可以自行开悟，但你们被雷劈的没机会了。所以我们会让你们见一个人，但代价就是你们需要自斩一半开悟的能力作为回报。 当然，没有什么副作用，不会对你们产生什么影响，只是将你们的能力，可以做到的，常人无法做到的事，减半，减去的一半，我们会拿来研究，毕竟开悟的能力不同于修炼的能力。是很玄妙的。当然，若是没开悟，反正你们都要死了，不要钱 好了，接下来，便是我们隆重介绍的，世界上，至少是我们这个文明的，第一位开悟的人，传说中的大佛——释迦牟尼！ 然后，这个男子便大刺刺的消散了。 杨旭日继续向前走去，走到了尽头，有冰？看到冰的瞬间，冰化作了一朵朵冰莲花。正中央，是一座菩提树为材质的莲座。其中被菩提树的金色与树籽的暗红色点缀着，一个及其俊俏的男子在其上打坐。身后散发着无量光，大多是菩提树的金色，参杂着菩提树的绿色及树籽的暗红色。 这个男子耳垂较长，头发一珠珠的盘着的男人，就是释迦牟尼！ 感受到杨旭日的接近，伸手点向杨旭日，只见杨旭日头顶暗金色的光大盛。杨旭日瞬间醒来，因为他看到了，季萍儿没有死！ 醒来了，即将开悟。杨旭日似乎想到了什么，跨步离开了。 归途中，大火重燃，但这次却没有让开，冒着邪气，想要吞掉杨旭日，迦楼罗向着杨旭日走来，这就是地狱的看守，凡是有魂魄离开，他便会灭了那个魂魄。 即将靠近杨旭日之时，停住了，是刚刚那个火红衣服的男子。“迦楼罗？”他微笑着：“这样可不行啊”火焰包裹住了他们，似乎说了什么。 然后，火焰退去，迦楼罗和那个男人都不在了。 杨旭日醒来了，他看到了，一片数据之海，一片时间暂停的数据之海。 房间里，好多人都醒来了，但几家欢喜几家愁。有的人开悟了，有的人没有开悟。有的孩子开悟了，有的父母开悟了。一家人注定阴阳两隔了。 有的人已经哀求起来：“求求你们了，帮帮我的儿子吧！”其言语不言而喻，就是想拉些替死鬼。这让杨旭日鄙夷。 杨旭日的好友，孙空川，开悟了，能力很奇艺，可以将一些时间化作单独的空间，脱离于世间。杨旭日悱腹，真是人如其名啊。但他父母和他对象终归是没有开悟。 杨旭日和他说了一些话，下定了决心，知道了孙空川将自己能力称为断时裂空。‘唉，这家伙没救了！’杨旭日坚定的认为。 然后，杨旭日离开了，找到了两个少年，巧的是，正是刚刚那两个抬杨旭日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