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赌上职业生涯的红温
在迈克尔·乔丹的职业生涯中，从未有人尝试挑战他的队内地位。 斯科蒂·皮彭曾有过机会，他在1994年以毫厘之差输掉半决赛后，挑战乔丹就变得不可能了。虽然皮彭口口声声说乔丹在他加入球队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球员，但他还是需要乔丹。 乔丹知道怎么控制皮彭，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控制于飞。 作为茁壮成长的Y世代，于飞理应是乔丹的球迷。 但是他不是。 他不是乔丹的球迷，也不看乔丹的比赛，甚至因为来自西雅图邻近的地区，对乔丹有一种天然的反感。 这些都无关紧要，乔丹长得又不像美刀，凭什么大家都得喜欢他？ 让人不安的是于飞表现出来的对乔丹显而易见的不敬畏。 绝对自信的乔丹自认为他可以在这支球队里实现冥煮国家不肯想象的绝对专制，但于飞站出来，给了他一记大帽——无论是物理意义还是象征意义——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的乔丹第一次产生“我是否可以在这个阶段驾驭住这匹烈马”的想法。 这时，那个声称要代替乔丹教训于飞的莱特纳再次说道：“迈克尔，我们得让那个没教养的小婊砸知道NBA有NBA的规矩。” 乔丹习惯性地撅起嘴，对莱特纳毫无信任：“你想怎么做？” “他速度太快了，我在外线很难跟紧他，我们可以让泰隆作为诱饵与他对位，只要他来到内线，我就会让他知道职业篮球的竞争有多残酷。” 贾西迪·怀特不满地瞪着莱特纳。 这件事和他根本没关系，为什么把他拉下水？ 而乔丹考虑了一下，感觉可行，便看向怀特，说：“就这么办。” 乔丹开口了，怀特只能照做，可心里仍然对莱特纳不满。 比赛重新开始前，于飞找泰伦·卢聊了一下，“可以让我控一下球吗？” 卢指导还没从于飞正面挑战乔丹的震惊中回过味来，对于他的要求，完全不会拒绝。 “当然，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当道格·柯林斯看见于飞从后场接队友发球，心里不由说了句，终于来了。 控运是于飞在选秀前最大的卖点，拥有这种身材的情况下还能像后卫一样娴熟的运球，若是可以将特点在NBA的赛场上展现出来，那么天空才是他的上限。 于飞刚刚展示了追帽和突破暴扣，但那一个帽的是没防备的老年乔丹，一个过的是不知道他特点的莱特纳，可以说他打得好，但也没有让人惊喜的地方。 现在，于飞准备控球过半场，柯林斯大声地咳了一下，示意乔丹队的克里斯·惠特尼上前领防。 面对拥有多年NBA领防经验的惠特尼，于飞难以自如运球，但凭借身材优势，一边靠住惠特尼，一边向前推进，过半场不成问题。 抵达前场后，于飞没有交球的意思，挥手呼叫挡拆。 夸梅·布朗积极地向外跑，于飞利用挡拆打穿了对手的防线，见缝插针，吊传给布朗上篮得分。 双方进行了几轮正常的攻防。 于飞连续三个回合担任控卫，先助攻布朗，再给汉密尔顿传球，可惜他没投进，最后用身材优势强打惠特尼，在右侧四十五度角抛投打板命中。 柯林斯一直把于飞当作小前锋，现在看起来，也许他可以在某些时候客串下控卫？ 然后，于飞将球权还给了卢指导。 当于飞不控球时，莱特纳的计划开始实施。 可以打前场三个位置的贾西迪·怀特前来与之对位。 怀特给于飞的感觉，就像与他同级的乐透秀罗德尼·怀特一样，内外线都能摇摆，结果由于哪方面都没有专长，变得不内不外，不三不四。 怀特在于飞面前最大的优势是多打过几年NBA，对抗更好，但放到小前锋的位置上，他的综合素质差太多了。 于飞通过弱侧的跑位，借布朗的无球掩护将其摆脱，外线接卢指导的传球，然后发现自己空了，当即尝试三分。 自训练营开始以来，于飞每天都进行高强度的投篮训练，虽然还没恢复到最好的时候，却已经找回了投篮的信心。 这一球，弧线正好。 “唰！” “贾西迪，你他妈在干什么？！”乔丹大怒，“你怎么让一个菜鸟这么得分？” 狐假虎威的莱特纳跟嘴道，“那个菜鸟根本没有远投能力，你这也能让他投进吗？” 怀特更加不爽莱特纳了，他说的这是人话吗？既然菜鸟没有远投能力，那我放他投不是理所应当的？他投进了还能怪我？ 只是，怀特清楚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乔丹满意。 莱特纳就是一条只会向狗特摇尾巴的傻狗，搭理他都是多余。 休赛期的苦练正在回报于飞。 奇才队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能准确地找出竞技状态最好的球员。 那就是于飞。 和当初在威瑞森中心试训的于飞相比，现在这个于飞比当初更快，更壮，技术动作的运用也更好。 在大部分球员都还在恢复状态的时候，于飞的竞技状态已经达到了比赛标准。 面对乔丹的进攻，于飞每个动作都防到位，最后逼得对方不得不传球。 “传球？”于飞毫无顾忌地向乔丹喷垃圾话，“史蒂夫·科尔可不在这儿。” 话音刚落，克里斯·惠特尼三分打铁。 乔丹只得将怒火迁于惠特尼，“你他妈在干什么？！” “这么挑衅迈克尔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卢指导问。 他想劝于飞打住。 “你错了，他喜欢这样。”于飞哼了声，“看看他是怎么对夸梅的，与其被动应对，不如主动出击！” 于飞很快就被神制裁了。 当他想在怀特身上试试低位进攻的时候，乔丹提前包夹，一记蕴含十几年功力的手刀将他的球拍下。 乔丹一条龙反击失手，不过，约翰尼·巴赫给回追封盖失败的于飞吹了个体毛哨。 乔丹眉头舒展，对于飞狠狠嘲讽，“你比卡尔·马龙那个顾头不顾腚的混蛋更蠢！” 你怎么敢拿抢断马龙那一球说事的？ 把人推倒再投进球还能叫世纪绝杀真是闹麻了！ 于飞彻底进入了一名合格的Z世代（1997年至2012年间出生的人/这里的世代指的是穿越前的于飞）篮球迷的领域，作为一个对乔丹没有任何好感的人，在接触乔丹之后，恶感成倍增加，他变成了真正的“反迈克”。 “确实，我不如卡尔，卡尔也不如你，谁像你一样可以随便推人同时让裁判不允许任何人碰你？”于飞嘲讽道，“你最好两个球都罚进。” 论罚球，乔丹在超巨里属于中上水准，鼎盛时期罚球命中率达到了85%，生涯平均罚球命中率为83.5%，可以说非常稳定，但今天这场对抗赛是乔丹自1998年以来第一次有强度的对抗赛，这和之前在芝加哥陪他复健的训练营里的对抗赛不同，阿泰斯特那个不开眼的小鬼随便一发力就把他的肋骨撞断了，可见他的身体在这几年被酒色掏掉了多少精华。 乔丹第一罚命中，可第二罚却偏筐而出。 于飞纵身跃起，单手收下防守篮板，落地的瞬间直接放球启动，速度很快，莱特纳来不及犯规，一下子就冲出了后场三分线。 “贾西迪！”乔丹大吼。 怀特是唯一一个处于有利防守位置的人，但他完全不想去触碰于飞。 因为于飞是全速冲过来的，如果这个时候强起拦截，成功不成功另说，受伤风险会大大增加，一场对抗赛而已，有必要吗？大家都是打工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个反迈克只不过是干了一件大家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罢了，为什么要为了乔老板的一己之私和他拼命？ 怀特懦了，化身怯战蜥蜴，在于飞全力跳起的瞬间，侧身躲开，让他完成一记视觉效果拉满的滑翔战斧暴扣。 “你他妈在干什么？！”乔丹暴跳如雷，“你他妈在干什么？！” 怀特委屈地说，“我尽力了，迈克尔！” 于飞相信怀特的防守尽力了，要说他没尽力，那顶多是他没冒着受伤的风险强行阻挡自己。 但乔丹肯定不相信他尽力了，这是一个觉得有必要通过击垮队友来让队友变得坚强的霸凌高手，他现在就想压制于飞，可怀特选择当怯战蜥蜴，这个该死的废物，一点用都没有。 生气的乔丹找到了一点比赛的感觉，再次面对于飞，即使没有晃开防守，依然用调高弧线的方式顶着防守投篮得分。 这还不是他的最佳状态。 于飞感觉，如果乔丹恢复到最佳状态，在他有体力的时候，应该是队里最强的进攻点。 他的有球进攻和无球跑动都太出色了，汉密尔顿唯一比他强的就是体力而已，连他最擅长的无球移动在乔丹面前都无足挂齿。 于飞的表现逐渐在某些老将的心中营造出了焦虑的氛围。 像莱特纳这种与他有矛盾的更甚。 头上有乔丹这一个爹已经很可怕了，夸梅·布朗的倒台是很多老将愿意看到的，没人希望队里有个老爷的同时还有个少爷。 可现在，问题更严重了。 于飞远比布朗坚强，并且拥有罕见的面对乔丹也毫无畏惧的对抗性人格。 只是第一场对抗赛，他与乔丹之间的火药味就已经浓烈到让老将们窒息的程度。 莱特纳们不得不担心一件事，如果于飞得到了乔丹的认可，他会不会成为新的少爷？ 哪怕于飞现在这么让乔丹下不来台，莱特纳们还是会有这种想法，因为那就是乔丹，他喜欢对抗，喜欢那种敢于接受他对抗的硬汉，这种人在他打球的时候可是百里挑一的。 他们忘了一件事，乔丹喜欢对抗，也喜欢挑战者，但也分人。 就好像他打球的时候不把伊赛亚·托马斯和雷吉·米勒当人，却为自己被拉里·伯德和魔术师约翰逊尊重而感到荣幸。 于飞今天所表现出来的，无限趋近于前者，而不是后者。 对于日渐衰老，无法用硬实力稳定压制于飞的乔丹来说，他怎么可能希望亲手选中的年轻人是雷吉·米勒和伊赛亚·托马斯那样的疯狗？ 莱特纳决心要压制住于飞的嚣张气焰。 只是，连续十分钟的比赛，于飞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因为于飞除了快攻之外，没有尝试在阵地战中攻进内线，他的抛投太准了，一个拥有内线身体的小前锋，他不练勾手，不练低位背打，反而有一手老道的抛投，这是多么离谱？他平时难道还遇到过必须用抛投才能躲避封盖的巨人？ 终于，在对抗赛进行到后半段时，莱特纳看到了机会。 于飞执行某个回合的压哨球，他的连续晃动让贾西迪·怀特难以稳定重心。怀特的身体如同无根之树，左右摇晃，很快就无法经受住大幅度的变向晃动，膝盖向下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于飞强起，向内线运一步，踩进油漆区起跳，他决心扣篮，但是，莱特纳出现了，以他的身体素质根本无法阻止于飞，就算跳起来也只是当隔扣的背景板，他疯了？ 莱特纳架起双手，用肘部使劲顶向于飞的侧腰，那一刹那，于飞感受到一股震动，强烈的痛感从腰部袭来，他的身体如陨石般砸到地面。 “哔！！！” 这下约翰尼·巴赫不得不吹莱特纳犯规了，这个动作太过分了。 “弗莱？” “弗莱！” 于飞趴在地上，扭了扭身体，虽然疼，但无碍。 他握紧拳头，不可控的怒火以最快速度暴涨。 莱特纳无辜地伸出手，“你们都看到了，是他自己冲得太猛，我只是不小心...” 莱特纳一句话没说完，已经起身的于飞找准对象，直接一拳击中了他的脸。 莱特纳被打倒在地。 “WCNMLGCB!!!” 于飞歇斯底里地吼出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语，扑到莱特纳的身上疯狂出拳。 忽然之间，事态完全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