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没有什么理由能阻止一个男人奔向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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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依靠在墙壁上，眼神空洞地注视着远方，意识仿佛跨越时空回到了过去。 年轻时怀着一腔热血加入海军，训练的艰苦，天赋的不足，背景的单薄都无法动摇他的信念。 中年时围剿洛克斯海贼团面临过无数次的生死危机，哪怕身负重伤也不肯倒下，因为心中的正义在支持他。 可晚年成为海军元帅后，一次次帮天龙人处理背后的苟且，他变得越来越麻木，正义开始没有上级的命令来得重要。 从那时候起他的信念便动摇了，否则实力也不至于衰弱到如今这个地步，连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一击都支撑不住。 “咳……”空吐出一口鲜血，勉强站起身体，目光重新回到竹心身上问道：“你是谁？” 这个问题，从来到海贼王世界后，竹心已经回答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所以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真正想要问得是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一时间竹心竟然有些语塞，某条神经好似受到了触发，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失控。 他原本仅仅是为小光争取时间而已，明明只需要随手跟眼前的几人过两招就好，为什么要杀掉五老星呢？ 他又为什么要对空的行为指手画脚呢？ 空和竹心的视线碰撞在一起，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迷茫。 幸好强烈的冲击波携带着高温从盘古城旁边袭来，打破了略显尴尬的环境。 竹心全身瞬间覆盖上鳞甲，将双臂横于胸前，站在原地，抵挡住了冲击波。 空也不甘示弱，武装色霸气覆盖全身，连退几步后也勉强稳住了身形。 周围的建筑此刻轰然倒塌，机械大门崩裂成无数碎片，身体外围构建着能量护盾的小光从门后飞出，来到竹心身边。 “这里快塌了，我们走。” 竹心点点头，回头看了空一眼，变成一道残影，终究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留在原地的空，虽然断了一两根骨头，但是却并不影响战斗力，自然不会呆在原地坐以待毙。 在不断倾倒的建筑中，他动用月步转眼间便来到地面。 刚抵达地面，空的瞳孔一缩，大脑陷入一阵混乱。 盘古城前方不过十公里的地方，一个近千米高的怪物屹立在那里，身体中央的空洞正缓慢合拢，无尽的触手不断抽向前方的白衣男人。 他当即认出白衣男就是CP0的首席罗兰，后脊不由得有些发寒，因为玛丽乔亚可能已经有活人了。 竹心之前所说的话在他脑内不断回荡，过去世界政府的种种阴暗不断浮现。 作为世界政府全军总帅的空，心里自然非常清楚伊姆的存在，可他却没有没想到，伊姆居然能如此灭绝人性，要将占据世界人口将近20%的玛丽乔亚从地图上抹除。 第二次爆炸响起，冲天的火光向玛丽乔亚全境蔓延，所过之处生灵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便化为焦炭，失去了生命。 如墨水般漆黑的武装色在空体表流动，硬生生地抵抗住了爆炸的强大威力。 空对于世界政府的厌恶在冥冥中被无止境地放大，他的信念开始重塑，决定贯彻最初的正义。 要让大海回归平静，所以天龙人不应该存在! 信仰坚定后，躯体内隐藏的力量重新涌现。 他需要拉拢海军的高层战力，共同出手将这位本不该存在的王给送入历史的坟墓中。 打定主意后，空立刻动身前往马林梵多，他要尽快让海军从顶上战争中脱身出来，去面对更为重要的敌人。 只要伊姆一天不死，腐朽的制度一天不改写，那么无论海军消灭多少海贼，大海也永远无法平静，正义也永远不会得到彰显。 …… 玛丽乔亚的边缘，竹心构建出一个四四方方的荆棘盒子，外层包裹上银白色的液态金属。 当两人走入里面后，盒子便开始向地底下沉，借此避免受到战斗余波的影响。 “你怎么了？” 小光关切地问道，他明显感觉到竹心的状态有些不对劲，甚至可以称得上糟糕。 “我的灵魂被污染了。”竹心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出事的不是自己一样，“在目睹飞天意面神的眷属诞生时，我受到了伟大存在的侵染。” “那赶紧回去吧，中转站里总能找到办法的，被神明侵染也不算什么罕见的事。” 小光显得有些着急，毕竟神明的侵染会随着时间不断加深，等在无意中完成转化后，一切就都晚了。 既然完成了主线任务，现在最稳妥的方法就是立刻回到中转站，反正天龙人宝库里有价值的东西已经被他取走，隐藏任务不完成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可没想到竹心却摇摇头说道：“不行，我要留下来，你先回去吧。” “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抛在这里！” 小光激动地冲到竹心面前，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我不仅要解决神明的污染，还有做些其他的事情。”竹心将五老星的尸体从荆棘群中取出展现在小光面前。 “受到影响杀死他们的时候后，我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有了改变很多事情的力量。” “所以呢？这代表了什么？” 小光有些恼怒，不明白竹心为什么提这件事，关键难道不是在于他需要尽快剔除神明的影响吗？ 竹心笑了，他从来没有笑得如此真诚，仿佛终于从某种泥潭中挣脱了出来。 “这代表我已经不用为生存而苦恼，终于能放开手脚地大闹一场，让世界变得有趣些。” 竹心的眼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明亮，活像一个从地狱爬到人间的苦刑犯。 小光此时突然明白了，他无法阻拦，也没有理由去阻拦竹心。 竹心需要为活下去找一个理由罢了，而这个理由通常被人们叫做——梦想。 可是作为朋友，他实在做不到将竹心抛在海贼世界，独自去面对这般危险的局面。 竹心这时伸手挡在小光面前：“你不用多说了，作为朋友你不愿意让我独自面临危险，我自然也不愿意因为自己一时的任性，而把你脱下水。” 两个的眼神碰撞在一起，最后还是小光妥协了，临走的时候将一个卷轴抛给竹心后说：“如果威胁到性命，立刻动用回归权限，人死后就没有都没有了。” 竹心打开卷轴，里面镌刻着各种增益魔法，工艺上不难看出有不少童话世界魔法体系的影子：“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