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伤了根基
睿不敢再动。【】只能将巫苓放在榻上。 她口中的鲜血还在涌着。颊边一片通红。若按平常。她体内所吐出的鲜血便全部会化成火焰。可这次却沒有。鲜血就是鲜血。很正常的红色鲜血。除了。热得要命。 碧瑶所拿來擦拭她血液的巾帕全部被灼的不成样子。另外几个听到帝君呼唤的侍女进了屋。瞧见帝君的手竟然受了伤皆吓得张大了口。其中一个还算是反应快速。连忙抽出怀中的手帕给帝君。细心的帮他包扎起來。 睿看着榻上的巫苓。她口中的鲜血一直向外涌着。甚至四肢也有些抽搐。但一双红色的眸子却依然清亮亮的。 这意思是。巫苓此时是明白的。 事实上他猜对了。巫苓此时就是心理明镜的。她能够感受到全身的气血翻涌。所有的灵气都走错了地方似得。 但是她依旧动弹不得…… 睿看着巫苓。忽然反应过來。普通的太医可能根本无法诊治她。 于是睿夺门而出。找了府中腿脚最快的人与骏马。到太后宫中去要那个曾经诊治过他的巫医。 巫苓不知道。在她还未曾从秋祭中赶回的时候。太后曾找过一个巫医为睿看过体内的妖灵。也正是他看出了一切。和太后说明。才让太后明白此事非找巫苓不可。 只是不知道半年多过去了。那巫医是否还在帝都。 睿交代完看那人策马离去。心中忐忑的回到屋内。可是。要他看巫苓此时口中大口的鲜血向外涌着。他依旧是于心不忍。 进退两难。既想要陪着她。又难以看这幅场景。 终于。在睿几乎要暴怒的情况下。那巫医终于來了。 虽然太后不是特别赞成自个儿儿子如此对待巫苓。她恨不得就此将巫苓抛出门外再也不管。 可沒办法。毕竟是睿说话了。她也不得不顺从。叫了那巫医去。 巫医伸手想要抓巫苓的灵脉。却在触及的瞬间被烫的松开了手。满脸诧异的望向睿。 睿一个冰冷的眼神。巫医便吞了吞口水。硬生生的握住了巫苓的灵脉。探看着。 不多时。 “启禀帝君。公主体内乃是灵脉异乱之象。乃是心浮气躁所致……又因为……曾经动用过太多灵力伤了根基。” 睿以为他指的是巫苓上次的事儿。心中思虑。她为何会倾尽全力去杀朔。明明只需要一个指头便能够完成的事儿。 旋即巫医便又开口解释:“公主体内灵气多次虚空。都是未曾将养回來。便又强行使用。此次。是当真伤了根基。” 睿蹙了蹙眉:“多次。” “是。”巫医恭敬回道。不停地低眉顺眼的瞧着面前站着的帝君。 听巫医这么说睿倒是有些奇怪。巫苓这么多年來。又有多少次耗费到灵力虚空呢。算上在雪国的那一次。她回來昏迷了半年。也就只有两次而已。那么其他的时候他都做了些什么。为何会。将自己的身体使用的如此彻底。 “臣有一家传灵丹。虽然珍贵。但此时给公主服下想必情况会好转。”巫医说着便从袖间掏出一漆黑的丹药。交给侍女。交代她们用开水化掉。给公主服下。 “若有效。便赏。”睿自然知晓这无疑口中的‘虽然珍贵’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想必就是觉得。若是平白拿出。很是心痛。所以便强调了一下这丹药的珍贵性。也让自己觉得他立了大功。好多赏些什么。 巫医听到帝君此话。心中偷偷一笑。觉得自己又赚大了。些这丹药。虽然名贵。却不是祖传。那是他自己打造的丹药。若想多得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确实也有些本事。他一搭巫苓的灵脉。便知晓此女子绝非凡物。体内灵力之浩瀚让他几乎汗颜。所以他拿出的这丹药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即便是平常的丹药也能产生些效果。 碧瑶亲自动手将那些丹药。化在了温水之中喂与巫苓服下。和着她口中的鲜血有些难以灌下。一口下去便又呕上來许多。 见此。碧瑶便慌了手脚。匆忙的拿着锦帕。擦拭着。一边擦拭。却又觉得浪费了手中的药。心中焦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无妨无妨。这丹药臣还有几粒。您放心喂下便是。”巫医看着这一切明白过來。将手中另外两粒丹药也留下。顺路交代道:“能给公主服下多少便服下多少。剩下的。过几个时辰之后再喂于她服下。” 巫苓却是在服下那丹药后不久。口中的鲜血便不再往出溢身上的抽搐也。减轻了不少。双眸冷冷的看着某处。仿佛是无意识的人一般。 “巫苓。”睿坐在榻边。瞧这巫苓这幅半生不死的样子。心中也是疼的宛如刀子在割。 巫苓虽然身子恢复过來了。但是却依然一动不能动。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只能逆來顺受。于是这在床上一躺便躺了一个月有余。 她准备去寻找朔的事儿。也是一耗便是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睿好像变了一个人。一直照顾着她。 但是露出的温柔面貌。甚至让巫苓觉得几乎与朔重合成一个人。 睿表明。如果她愿意。便可以立刻立她为帝后。 巫苓依旧是面无表情。仿佛听到这话的不是她自己。也不是任何人。是空气。是沒有任何知觉感觉的空气。 她现在。真的就像一抹空气一般。每日太阳东升西落。她也沒有感知。眼前几乎是黑暗一片。即便是能够看到光明。也是一片黑暗。 躺在床上的这段日子。巫苓想了许多。总之來说。翻來覆去还是那些事儿。她是个倔强的女子。恨不得立刻南下奔到朔的身边。可却耐不过身子不能动的困窘。 无论她使出多大的力气。甚至连手指也不能动一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房顶。发愣。 碧瑶每天都会准时的來伺候她。甚至会往她口中喂一些饭食和水。生怕她饿到。 其实巫苓能够感觉到饥饿的。可是当一个人不吃饭不喝水也不会死去之时。饿。就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碧瑶是个干净的女子。她甚至每天会帮巫苓擦洗身子。晨昏定省似得换衣和擦洗。日日不落。 睿也一如当初的朔。每天都來陪伴巫苓。有时候坐在榻边看着。有时候坐在茶桌旁。有时候。则是怕她觉得烦。干脆只是在门外。一边晒太阳。一边用眼角撇着屋里的人儿。 此时。云国国泰民安。身为帝君的睿。似乎也轻松许多。虽然每日上报的奏章还是不少。但睿却是基本上从不自己亲自审看。而是交给自己身边一个。自幼教他学习书文的先生也算是太傅來处理。这样一來。他便变得更加有时间。每日都在邺翎王府之中。 这一日。太后在自己宫中。也是翻來覆去一夜未睡。 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每天不将心思放在朝政之上。却将心思放在巫苓那儿。这不是与当初的朔一模一样吗。 若是长此以往。她不敢保证睿是否会因此而变成一个昏君。 不不不。睿的性子她最了解。自己如此逼着他继承了帝位。究竟是对还是错。 。太后并不愚笨。他能够看得出自己儿子对着姜山一点意思都沒有。那自己如此为她拼搏。这么多年。是否也是错的。 并不是。他为自己儿子寻得一个好前程。哪里有错。分明是这睿一点也不争气。身为他的母妃。她必须要给他一些警醒了。 “來人。叫帝君回宫。整日的流连宫外。像什么样子。”太后心中有气。穿衣裳的侍女也被她骂了个遍。最后衣裳还是自己动手穿上的。 总之就是。今儿她看谁都觉得生气。看谁都觉得不顺眼。 侍女们见太后如此生气。纷纷也不敢靠前。皆是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只有几个贴身侍女躲也躲不开。被太后骂的。几乎狗血淋头。 瑞接到母后的命令便赶忙赶往宫中本以为有什么事儿。却。在看到太后的一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母后这是生气了。”瑞悠哉悠哉地靠近太后。一勾嘴角。似是儿时撒娇一般。却又带着些男儿的风韵。 “你这般如此。我自然生气。”太后心中正憋闷。也不看他。管他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便知死了心肠的不说软话。 “儿子怎么了。”睿祥装的一脸正经。仿佛自己什么也不知晓似的。瞪着眼睛看向太后。 “身为帝君却一直不思朝政。整日地将心思放在那妖孽身上。你说你。你当真是不想母后好了。”见他如此太后心中的怒意便更盛。甚至伸出一只手來指点的。恨不得。在他身上打个几巴掌才算解恨。 “怎么会。儿子一直很顺从母后。我胡说什么儿子边做什么便是了。”顺从到他根本。不曾反驳太后的意思。她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了什么。这还不够吗。呵呵。 可是在太后耳中听着这话。却并不像是讽刺。而是奉承。她未曾想到睿竟然如此软言软语。心中的气也消了许多。长叹一声道:“其实母后也并不是想与你生气。只是你现在与以往不同了。你不是王爷了。你现在是帝君。你见你哥哥曾经做些什么。你心中还沒有数吗。他能够如此快的让云国变的安乐祥和。那么你。现在这样便如坐吃山空一般。若是邻国知晓。又该如何作想。” “邻国会作何感想。儿子并不知晓。但儿子知晓自己心中在想什么。”睿的回答。有些不卑不亢。但脸上的笑意却一直未变。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竟也像。先前的朔一般。无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脸上皆挂着笑意。 “那你便说说你心中是如何想的。”太后一甩手。坐在自己的。雕花椅上。靠着。松软的椅背。看向垂手而立的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