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最后的骗局
促成交易的要点无外乎两条。 其一，是双方持续稳定的交互过程：热脸贴冷屁股的单方面付出终归不得长久，舔狗不通人性，有来有回才能攒下交情。 其二，是交易带来的正向反馈要尽量超出目标的预期！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永远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做价值判断的好处在于，只要抓住目标痛点，交易的成功率就会大幅度上升！ 基于这套理论，总司才会突然提起守鹤的归属问题，彻底打乱了半藏事先准备好的所有方案... “五大忍村自成立之初便有着实力上的差距，又何况以忍者为基础的暴力团体因人员迭代原本就存在相当程度的随机性。而尾兽平衡战略的引入，正是为了以系统设计的确定性与之形成对抗。 毕竟这些不死不灭的查克拉怪物与短生的人类有着本质的不同，以它们作为砝码，各大忍村的基础能力值便会在无形中被拉近。 换言之，想要成为与五大忍村等量齐观的大型组织，尾兽便是不可或缺的重要拼图！甚至可以当做加入国际竞争的入场券。”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山田院长把早先准备好的辞娓娓道来，确保一时之间被各种大消息震惊到无所适从的山椒鱼切实了解到尾兽所隐含的宝贵价值，完成对交易产品的赋能。 然而总是被总司牵着鼻子走的半神大人也不是记吃不记打的蠢货... 有了之前的教训，半藏总算是在关键时刻维持住了最基本的理智！ “山田副指挥有心了，但我雨忍何德何能，值得木叶如此鼎力相助？与其许下这些虚无缥缈的诺言，我更希望贵方提供一些更现实的军事援助。” “半藏大人何必多心？但凡我答应过的事情，从来不曾食言。” 人类的心理向来最难猜度。 半藏口中虽然着拒绝的话，但从语气到神态却明显比此前兴师问罪的态度缓和了许多——这种不自觉的情感流露最是容易忽略，也最是难以伪装。 捕捉到其中细微变化的山田院长愈发肯定自己的计划已经奏效，于是他毫不犹豫的继续加重砝码，开始就一些更详细的问题展开明。 “木叶既然愿意将守鹤双手奉上，自然也考虑过雨忍的实力与各种配套问题。 虽然我们不能将相关的封印术机密倾囊相授，但火之国却可以无偿为雨隐村提供人柱力封印服务！ 只要贵方挑选出能够承载守鹤庞大查克拉的合适人选，相关工作马上就可以推进；而如果您对守鹤还有什么其他安排，我方也愿意临时承担一尾的管理与保存任务，直到雨之国下定决心为止... 如此，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这么，守鹤目前还得暂时寄存在木叶咯？” “如我所言，这只是一种过渡措施罢了。” “呵，就当是这样吧。” 半藏浅浅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在最初的警惕后，稍稍放松下来。 ——他自以为终于摸到了对手的“脉门”。 移交守鹤看似是个无比香甜的诱饵，但不管是挑选人柱力还是具体的封印流程，其中涉及的都是雨之国完全陌生的领域！ 在没有技术支持的情况下，还不是只能任凭木叶方面自自话？ 人柱力的挑选和培养在整个忍界都是难以解决的难题，就算雨隐村费尽千辛万苦挑出了合适的人选，也保不齐木叶在封印尾兽的过程中一时“手滑”，引起一些无可挽回的事故！ 到时候理论上属于雨忍的尾兽不还是要一直被扣在木叶村中？ 再退一万步讲... 就算人柱力的封印仪式真的取得成效，缺乏相关封印术知识的雨忍又怎么确定对方没有在整个术式中留下什么“后门”？ 怎么保证暗部、根组织这些职业特勤人员不对属于雨忍的人柱力动手脚？ 但凡木叶在整个过程中存有一点儿歹心，到时候送到雨隐村的就不再是增强战力的筹码，而是一颗不知何时就会突然引爆的大当量炸弹！ …然而即使存在这么多的暗坑陷阱，半藏大人在深入思考之后，却也没有明确表示拒绝。 这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尾兽的力量对于雨忍这种缺乏底蕴的忍村而言确实足够诱人，但更重要的是，自诩窥破机的半神大人在这场屡战屡败的博弈中难得见到了反败为胜的良机！ 尽管他心里明白答应木叶的要求除了落下一个空名头之外很有可能最终一无所获，但换个角度看，只要雨忍运作得当，未必不能利用其他途径从这个名头中套现实利！ 要知道，尾兽作为一种灾的同时也是以战争为主导的忍者世界中难得的紧俏资源！ 这意味着名义上拿到一尾所有权的雨隐村除了像其他大国那样围绕这怪物进行利用、开发之外，完全存在转手交易的可能！ 起码以半藏了解到的情报，近30年逐渐衰颓的泷忍目前正因为原有的尾兽遗失而对寻求替代品有着相当大的兴趣。 其他那些体量更、更神秘的势力，似乎也不乏寄希望于利用尾兽孤注一掷，进而改变自身地位的掌权者。 这种情况下，雨忍完全有希望把手里的一纸文书卖出个好价钱！ ...即使客户真的吃不下好了。 但别忘了，如今整个忍者世界可正处于一片兵荒马乱的第二次忍界大战中！ 那些原本拥有尾兽坐镇的大忍村虽然对守鹤本身可能兴趣不大，但如果能借此打开外交局面、获取战争借口、建立战时同盟，那这些条件同样可以作为雨隐村与外界交易的筹码。 思前想后，半藏对总司提出的交换条件终于开始动心... 但半神大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自以为识破机，惦记着注定不可能到手的一尾守鹤可能在这次“定期理财”中为雨忍带来多少“利息”时，坐在对面的蚀心童子早已不动声色地盯上了雨之国为数不多的“本金”！ … 在这场欺诈游戏中，山田院长再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走到了对手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