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决定命运的15分钟
“昨晚进攻营地的一共22人，其中展现出中忍以上战斗水平的大概5到7个，再加上被你干掉的那个地怨虞秘术使用者…看来暗中雇佣泷忍的金主很舍得花钱嘛。” “补充一下，那个怪物主要还是靠井上主任派出的保镖解决的。” “我知道，我知道…为师只是图方便，选择了一种简略的说法而已。” 奈良元就一边说话一边活动了一下胳膊——昨晚的大乱斗中，他的左臂稍负轻伤，好在经过随行医疗忍者的处理已经基本康复，并不妨碍接下来的交流：“作为一线作战人员，先后两场遭遇战后，你对幕后策划一切的黑手是否已经形成初步的判断？” “...” 战场上的血腥味不曾消散，奈良元就却已将过往的篇章掀过，转而专注于此后的形势发展。 作为在此次行动中统合各方人马的统帅，这种立足当下着眼未来的决策习惯不仅能在无形中提振一线执行人员的信心，更是拉近上下级关系的不二法门。 但鉴于这场对话并不仅限于元就和总司这对师徒之间，这看似平常的询问中，明显隐含着更加深远的意义… 理论上讲，元就和总司两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属于典型的领导与被领导关系。 但即使明知如此，作为此次行动总指挥的元就老师还是在对话中选择性的忽略了双方地位的落差，用近乎平等的语气和自家学生进行交流。 这番做派明显不是一句因材施教所能概括的… 要知道，不同于之前那几次发生在夜里的碰头会，如今师生二人可是大白天在支前大队总指挥的临时指挥部进行对话！ 他们说得每一個字，都将由昨晚大放异彩的井上礼奈严格记录，作为事后呈报给火影办公室的重要书面材料！ 这不仅代表眼下的谈话将很有可能决定支前大队下一步的动向，进而间接对三代火影亲自cao刀的神宫林野战医院建设计划产生影响； 更意味着自穿越以来，总司首次乘上了时代的风口，拥有了将自身能力与价值，直接展示给木叶最高决策层的机会！ 同期毕业的少男少女或许意识不到这是多么难得的历史窗口… 但两世为人的穿越者怎么可能错失良机！？ ——总司很清醒的认识到，接下来的15分钟将极大改变自己命运的走向。 于是他隐晦的瞥了手中执笔的井上礼奈一眼，并借助调整站姿的小动作将自己校准到最佳状态。 “请恕学生直言，关于您的问题我必须分成两部分回答。”少年前出半步，从与绘里奈、堂东等人并列的队伍里主动排众而出。 而面对他这种故意卖关子的行为，元就老师也不气恼，反而抬手示意，让总司放胆直言。 “首先，在决定具体的应对策略之前，我们应该先对敌人的真实身份有个基本的判断。”少年绕到元就老师身侧，一本正经地指着他背后的战略地图开始分析。 “虽然从地缘和既往政治态势上看，此次袭击支前大队的泷忍集团与岩忍的关系更加紧密，年富力强的土影也有充分的理由挑起边境冲突，但就这样把对方与幕后黑手画上等号似乎还太过草率。” “具体说说你的理由。” “主要原因有三点： 其一是动机。我方选择沿太田城、琥珀川、神宫林的行军路线进军，其路线明显偏离土火两国过往冲突对峙的区域，即使野战医院真的建设完成，该设施的战略作用也更倾向于牵制西侧的风之国武装。” 少年垫脚抬手，在国土西南部画出一条曲线：“现下火土双方并没有在边境爆发风火两国那样的冲突，很难想象有两天秤之称的那位土影大人会浪费巨大的物料成本布置这种收益几乎为零的敌后迂回任务。” “说得不错，那第二点呢？”奈良元就单手撑着下巴，对着自家得意门生鼓励地点了点头。 后者收到暗示，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见解与总指挥恰好相同，于是整个人的状态也变得更加自然。 “第二，则是基于此次泷忍入侵的规模在逻辑层面做出的简单推理。”总司的手指在地图上继续向西滑动：“风之国与我方在边境爆发的冲突距今已经持续了近半年时间。双方各自调动物资，在第二道战线增兵添将，整体上形成了外松内紧的相持状态。 泷忍作为第三方，本身战力就和五大忍村不在同一量级，包括情报搜集在内诸多软实力更是比风火两方差了不止一筹。 换言之，如果此次行动是由岩忍独立策动，近30人的泷忍部队几乎不可能无声无息的突破我方的耳目，如此准确的对支前大队发起袭击。” 自角都叛逃之后，遭遇重创的泷忍早早褪去了“忍界第六大势力”的光环。 为求生存，他们在这些年不断调整定位，最终与其他小忍村一样沦为收钱办事的忍者雇佣兵。 因此如今的泷忍固然没有立场可言，可能作为任何一方的临时盟友，加入到任意一场冲突之中。 但反过来说，其大规模军事行动的能力也因此受到背后资方的制约，几乎丧失了独立作战的能力。 现阶段，岩忍没能力为这些亡命徒提供如此准确的情报。 反倒是在边境地区与木叶忍者犬牙交错的砂忍，更容易刺探到这些敏感消息！ 因而总司的话甫一出口，立刻得到了在场其他围观群众的认可。 大家纷纷点头赞同少年的想法，绘里奈和堂东更是抬头挺胸，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总司真厉害！” “嘘…绘里奈，总司还没说完呢。” 堂东扯了扯绘里奈的袖口，提醒她会议还在继续。 而奈良元就也轻轻敲击桌面，以此让短暂的插曲加速平息：“山田君，还有什么想法，不妨全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是。不过这第三点，只是学生基于袭击事件预期收益的虚构状况进行的猜测，并没有现实可靠的依据。” 总司离开地图，重新绕到了众人面前：“假如泷忍得手，砂忍在边境的军事压力就将大大降低，这一点自不必多言； 即使这些刺客失手，只要能引起我方对土之国的怀疑，同样可以达到分散边境军事部署的目的； 再进一步说，就算泷忍火土两国没有因此产生龃龉，这种规模的敌后行动也算是为砂忍随时可能施行的穿插战术实行的预演——如果对方已经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外交层面的些许被动恐怕不会被野心家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