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有间酒肆
书迷正在阅读:综武:师娘,请借剑一用、创世人皇、大哥王俊凯之打杂小姐、都市冥王录、四象神石、霸道痞子兵、网游之新魔兽世界、这孩子霉了、冠世诀、我在聊斋左道长生
,三尺青锋 山阳镇南去十余里的大道上,有一间开了两三年的酒肆。 酒肆不大,比不得那些开在城镇之中的大酒楼。可往日里迎来送往的客人其实并不比那些大酒楼里少。 南北往来的过路人,大多都喜欢在这里落落脚。 酒肆虽然不大,可胜在酒肆的老板娘把铺子里打理的极好,当中干净整洁自然不必说,单单是酒肆外面的幌子就极为有趣。 红底黑字,盼君归。 日里酒肆里往来的客人多半是南来北往的商人。 出门在外,难免会思念家中。 路过此地,幌子上的三个字,自然会勾起他们的思家之情。 乡情一起,如何能够不进入酒肆之中喝上几杯? 加上这家酒肆地处山阳南去的要冲,凡是从北方来的人都必然要经过此地。 舟车劳顿,难免要在此地停留些时日。 达官显贵也好,贩夫走卒也好,都能宾至如归。 迎来送往,往来之人不出恶言。 便已经是极好的生意经了。 老板娘是个三十余岁的俏丽妇人,有些古怪的是自从酒肆建立以来,往来的酒客都不曾见过酒肆的老板,按着老板娘自己所说,自家那个死鬼早早的就丟下她到天上享福去了。 妇人杏眼朱唇,正是女子第二好的年纪。 平日里往来的行人有不少人都对老板娘起过心思,只是老板娘虽然对谁都是笑言相对,可也从来都没让人占过便宜去。 久而久之,有些人自然就知情识趣的不敢再来打扰,至于那些冥顽不灵的好色之徒,都会被酒肆里的伙计打一顿,然后狠狠扔出门外。 酒肆里只有一个伙计,膀大腰圆,满脸横rou,只是见到客人之时始终是带着笑脸。 偶尔酒肆里的客人抱怨几句,他也会低头弯腰的赔笑几句,虽说看似凶恶却是个极为好相处和豪爽的人。 来酒肆里的客人平日最是喜欢找此人拼酒,看着块头挺大的人物,真正喝起酒来,反倒是三两杯下肚,就要醉倒在桌子上,再也起不得身来。 酒肆之中有三人,除了老板娘和这个跑堂的伙计,还有一个常年坐在柜台前算账的读书人。这人倒是一副标准的落魄文人的样貌,身上还带着一股子读书人常见的酸腐气。 整日里坐在柜台前打着算盘,实在闲来无事时则是捧着那些写着科举制艺的书在那里研读。 酒客算账之时,此人最是不好说话,哪怕是一文钱也是少不得,即便是老板娘出面想要缓和一二,也多半要被他顶回去。可若是往常无事之时,上前调笑他几句,像是问问他回子的几种写法的玩笑话,他倒是也能正正经经的给你解释一二。 时常往来的客商早就习惯了有这么一间酒肆所在,平日里往来路过,如果不来这酒肆里坐上一坐,寻这几人聊上几句,反倒像是缺了些什么。 这一日,一个刚刚从山阳镇里做买卖回返家乡市镇的商人来到了酒肆之中。 商人姓孙,是酒肆里的老熟人了。他找了张桌子,随意落座。 “王二,快给我上一壶刘伶醉,这么多天没喝,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汉子大声嚷嚷了几声。 “来了,来了。”一脸横rou的王二端着几壶酒从后厨里走了出来。 “这么多天不见,还以为孙掌柜忘了咱们这小小的酒肆了。”老板娘也是从屋中迎了出来,自然而然的坐在孙姓商人对面。 孙姓商人迫不及待的喝了口酒,打了个酒嗝,“老板娘,你说我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喝过的好酒也不算少了,可独独你家这刘伶醉,几日不喝就感觉这肚子里的馋虫在打架一般,你说这是个什么道理?” 妇人用手中的锦帕掩着嘴,柔声而笑,“孙掌柜哪里是想着我们这里的酒,是想着我们这些人才是。” 商人也是一笑,“老板娘说的有道理,肯定是这么个道理。” 他虽然已经有了家室,而且对酒肆里的老板娘也不曾存什么别的心思。可见美人嫣然一笑,终归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孙掌柜还不曾说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老板娘目光流转,眉眼生姿。
“这些日子?这些日子不提也罢,老板娘也知道我是做粮食生意的。往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到山阳镇里和一些大的粮商谈好日后采买的价格,毕竟往日里山阳镇的粮食在咱们东南吃香的很。” 他喝了口酒,言语之间有些消沉,“这次算是白走了一趟。” 老板娘亲自给他倒满了酒水,“莫非是山阳镇里出事了不成?”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山阳镇倒了什么霉,竟然碰上了好多年都不曾遇到过的蝗灾。还好有范家为首的几个大粮商发现了端疑,早早的收割了庄稼,不然今年别说卖粮食了。只怕山阳镇的百姓能不能熬过去都不好说喽。” “那确实是苦了这些山阳的百姓了。”老板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只是她没有立刻去喝,而是把酒杯凑在嘴边,微微有些出神。 “要是就只有蝗灾倒也算不得什么。”他压低嗓音。 “更关键的是,如今山阳镇里有人从鱼腹里取出了一封书信。你们酒肆离着山阳镇也不算远,平日里往来的酒客不少,多少也应该听说过那个山阳镇里吴县令的事。” “那个吴县令和黑衣教从来都是针锋相对,要我看这次他们多半是要分个胜负喽。” 姓孙的商人有些感慨,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虽说他也想留在山阳镇里好好看看热闹,看看这场大战到底是谁胜谁负。可他也知道,继续留在山阳镇里谁也不能保证不会被殃及池鱼。 看热闹虽然重要,可还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更重要些。 他感慨连连,却不曾注意到老板娘目光低垂,握着酒杯的手在轻轻颤抖。 不远处,王二的脚步微微一晃,手中拎着的酒水差点掉到地上。 柜台上,账房先生手中的毛笔滴下一滴墨汁,墨色晕开,遮住了几处圣贤书上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