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show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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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优夜貌似比宣布开始的学生会长君也时还要激动，拿着纸巾擦了擦嘴和手，接着站起身来： “showtime。” 早川望的英语很好，所以他能明白高桥优夜在说“表演时间”到了。 但想来高桥优夜一没有舞伴，二来盛名在外，实在很难想象他会有showtime的环节。 放下筷子，然后拿起纸巾擦嘴。 眼神中不再是回忆，早川望也吃饱了，对这份什么都加的天妇罗拉面表示感谢。 “该上场了，我的朋友。”高桥优夜换上肃穆地表情，“在这个晚上，战火纷飞，而我，背后将会是燃烧的火光” “你要加入小学部的篝火晚会？” 早川望心平气和地吐槽，想着「背后将会是燃烧的火光」这个场面说，因为除了在第二cao场的小学部外没有其他可能。 仔细想想的话，说不定二者还能很玩的来了。 “比喻懂吗？”高桥优夜被噎到了，“比喻。” “showtime也是？”早川望叹声，“毕竟目前无论是谁都不会想要成为你的舞伴，而且你也没有舞伴。” “懂不懂没有对东西要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得！”高桥优夜正色，拍桌，“世界上有很多种战斗，而有一种叫做遭遇战。” “遭遇战？” 早川望回味着这个词语，它的意思是指双方来不及布置战术兵力，突然展开的战斗。 换句话说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战斗。 “对——等下不出意外的话，就到了舞会的环节，到时候只要趁乱而入，找准目标作出邀请的礼仪，在氛围的催促下，绝大的概率都会成功，来不及反应的女士们只会交出她们柔软的右手！” 高桥优夜如此说道，扯扯领带，指点江山如同诸葛亮在世。 但早川望只觉得他在口若悬河。 不过早川望没有反驳，因为他还有活动任务在身上，本就要下去参加一下‘饭后运动’的环节。 于是双目相对过后，确定信念。 早川望和高桥优夜一起起身，走了下去，沿着如同宫廷的环形楼缓缓下去。 路上他碰见了正在闲聊的家长，也看见坐在窗户边的二宫鹤香和加藤爱。 咲太有马则站在她们的不远处，跟在几个中年男性的身后，应该是他的家长。 看见早川望等人下来，咲太有马也是马上就凑了过来——他先是跟自己的父亲说了一声‘去找朋友’，然后才屁颠屁颠跑过来。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下来了。”咲太有马惊喜道。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舞伴的你们居然还敢下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高桥优夜挺直腰杆，“不成功便成仁，这个晚上的史诗由胜利者书写！” 早川望对此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目光在一楼中寻找，可以满足活动要求的人物，任由咲太有马和高桥优夜在一旁吹水。 但聊着聊着的时候—— 早川望注意到眼前有黑天鹅路过，那是穿着黑色长裙的雾枝花溪。 没有交流因为她的身旁被人群所簇拥，那是一個接一个上来的家长，他们寒嘘问暖无微不至，只是为了和她说上几句话。 有点像是在商业场合上，巴结更高者的局面。 早川望没有记错的话…在那天的社团储物室里面，看见了「千代财团」这几个字。 嗯…… 收回视线没有再看，早川望还没有不识趣的找她搭话，更别提邀请她完成活动任务是更加不切实际的事情。 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学生」，「社团」，「部室」这几个词，他和她也许根本不会有交集。 而这时，原本二楼的展览台上，本该是学生会的众人被小乐队取代。 上流的场合总是有着优雅的现场乐队。 而穿着礼服的十余人就是。 指挥，弦乐组，木管组，铜管组，打击组——虽然每个组只有关键的那几个乐器手在，甚至一位都没有，毕竟十余人的小乐队。 但完美的乐曲也能够呈现。 而学生会长君也时也走了过来，他拿着高脚杯像是名绅士，开口问道： “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指挥很明显愣了愣：“您是？……” “学生会长，君也时。” 话音落下，演奏团众人面面相窥，这个名字足够让众人沉默，因为学生会的职责之一就是负责舞会的各方面工作，人员布置，会场安排…… 甚至乐队就是被学生会找来的。 “请问您要怎么加入？…”指挥再出开口说道，这次语气变了一点，那是对发钱的东家的尊重。 君也时看向不远处的钢琴，交响乐队里面是没有钢琴的位置…但合奏可以有。 作为学生会长，他想做一点事情，哪怕什么意义都没有，但只有留下帅气的一幕就好——学校的新闻部会帮他记录下来的。 所以简单的交流后，算是达成了不错的约定，君也时走到钢琴的位置，将红酒放在上面，这架产自BRUNO的钢琴，是世界最古老的钢琴布鲁诺品牌，许多皇宫、音乐厅、教堂里都有极高的能见到它的身影。 琴键分明。 君也时的手指抚摸滑过，他已经在想不远的未来自己俊秀的侧脸出现在校园的通告栏上。 …… …… 而此时，一楼的大厅处。 走周围的人群依旧在闲聊，年轻的男士女士不年轻的叔叔阿姨，晚宴的性质讲究的就是一个大海无边的闲聊。 如果不是慢慢越来越大的乐声，他们还将继续。 推着银车的侍者摇动了车上的黄铜铃铛，像是闲庭散步般离去。 有人起身，那是舞会开始的前兆。 早川望注意到了，两位友人也注意到了，原本闲聊的气氛变得些许安静，家长们识趣的让出中央的位置。 而因为一直在这里聊天，三人的位置就是C位。 接着高桥优夜抬头挺胸，屏住呼吸迈出脚步离开，他的背影都显得挺拔了几分，至于要做的事情不言而喻——这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遭遇战。 咲太有马则漫不经心地撞撞早川望的肩膀，说了一句：“你呢？” 早川望没有反应，看着周围sao动的人略微思索。 伟大的灵魂将花落谁家…这个问题早川望也很好奇。 但事实上，别说异性，旁边的同性都只有咲太有马一个人，貌似大家都有决定好的舞伴，这种东西也不会轻易更改。 而很快，咲太有马也离开了，因为二宫鹤香拉着他哼哼走掉。 那这样的话，加藤爱那边应该是空出来了…早川望下意识地转过去，然后就看见有一个女生站在加藤爱的前面，牵起不远处坐在位置上的加藤爱，用男士的礼仪邀请了她。 加藤爱疑迟了一下，乖巧的接受。 早川望想了想，只好慢慢停下脚步，接着往其他地方看去，慢慢走着…想来未来都是充满定数。 希望那个有点奇怪的女生有个不错的夜晚。 抛之脑后，早川望着眼当下 而走了半圈下来，早川望看着成双成对的大家，不免有点微妙地紧促…他被包围在内圈了。 目前来看应该是找不到合适的舞伴了… 而舞会并不是只有一轮，早川望可以先退出去等等… 打定主意的他一边想，却一边往后退去，因为他面前的一对男士女士示意早川望后退。 他下意识地照做了。 然后，砰的一下。 早川望撞到谁了。 回过头看去，是熟悉的友人。 早川望和高桥优夜背撞到背，在这种不妙的环境下，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各自的舞伴。 不知何时，角落里的乐队乐曲变得更加大了，拉动的歌声慢慢悠扬在大厅中。 年轻的男士女士互相致意，男士略微鞠躬，伸出右手，女士将手轻放在他的手心上。 气氛已经烘托到位，像是四面楚歌，被围住的早川望和高桥优夜无处可逃。 而早川望和高桥优夜，无处安放的视线最后互相落下。 二人在沉默中对视。 那是漫长而又短暂的对视。 最终—— “来一段？” 高桥优夜神色微妙，像是路边摊炒面的摊主看见了放学的学生，挑眉询问是否来份美味无比的炒面。 很难想象他现在的精神状态。 早川望在四面楚歌的沉默中，开口说道： “我只会男步。” 他想起了自己的活动任务，上面标明了是异性，而不是男性，但现在貌似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了。 “嘶……”高桥优夜挑动眉头，“你的意思是让我捏着虚无的裙子在你的手中旋转，翩翩起舞学着隔壁班的女生娇柔对视？最后躺在你的怀中往下靠？” “如果你可以的话。”早川望看着他，“…我会称赞你的。” “……” “靠！来、来吧！…走是走不掉了！”高桥优夜满脸慷慨就义的表情，“女步就女步！反正圆舞曲里不用劈叉！” 早川望见状，轻声叹气。 不愧是不需要面子的男人，只是不需要劈叉就坦然接受。 早川望只好略微鞠躬，伸出右手邀请：“好的，美丽的男士。” “…我只是想和伱做兄弟。” 高桥优夜憋了半天沉声，将手搭给了早川望，这个仪式感让他感觉诡异。 “如果踩到你的脚的话麻烦忍一下……”早川望停顿，坦白道，“我都是一个人练习华尔兹，并且只学了三天不到十个小时。”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高桥优夜生无可恋。 “你该转圈了…” “…我的英名。”高桥优夜含泪转圈。 于是二人跟随节拍，融入了周围的蝴蝶中。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凡。 而之后，也的确如此。 舒缓的乐曲让所有人的身心都投入其中，上流的舞会在这里展开，围观的家长们欣赏这场舞蹈。 在豪华奢靡的白仪馆内，翩翩起舞的年轻男士和女士像是在花丛里的蝴蝶，飘扬的裙子遮挡住地板的倒映光，优雅的歌声中他们面带微笑，赏心悦目的身姿让人沉醉。 旁边未能加入的男女士保持围观，也许他们不准备加入飞舞的蝴蝶中，但这样优雅的圆舞曲，他们不会拒绝观赏。 但也不是全部……嗯，优雅。 镜头拉回。 跟随乐曲舞动的二人神色各异，早川望机械式的将脑海中的舞步翻出来，而高桥优夜生无可恋的转圈圈，脑海中在想去往火星的单程票应该如何购买。 不过跳着跳着，高桥优夜涌上了危机感。 “我说，早川，你可以握紧一点吗？……我感觉我要飞出去了。” 没有转圈圈的空隙，高桥优夜脸色阴沉地说道，他跳女步已经够屈辱了，就怕跳着跳着像是陀螺一般飞出去。 “会做噩梦的…抱歉。” 早川望转过眼，像是面对不可直视的克苏鲁，他假象的对象一直是天羽琴，但如今换成一个同样高的大汉，任谁都会有心里落差。 生理上的不适不是那么容易克服。 更别提高桥优夜还一副司马脸。 想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王子和公主，他们的对视可以产生荷尔蒙。 但两个正搂在一起的王子没有公主，对视只可能激发某种生物的斗志。 于是一番骂骂咧咧过后，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早川望和高桥优夜互相别过了脸，跳着心照不宣的华尔兹。 不得不说，穿着西装限制了高桥优夜，他的女步跳的很棒，身体在旋转了几圈后倒入早川望的怀中。 尽管面色沉重。 但比高桥优夜面色更加沉重的是早川望。 抱着高桥优夜的早川望五味杂陈，跳到这里的他，已经可以预想到未来，新闻部的头条会是什么。 「绽放的禁忌之花，迎新会上最大的惊喜」 然后巴拉巴拉一大堆的yy情节。 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回头路，作出选择的时候就应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这如同某种该出现在人生大彻大悟的哲学文本，却在这个在早川望的脑海中想起来。 好在华尔兹（别名圆舞曲）是有交换舞伴的情节，只要撑到那一刻，早川望兴许能够完成活动任务…… 舞蹈仍在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