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顺利入门
黄安闻言，神色一尬，尴尬摇头道： “这，在下没有。难道这学武要百两黄金？” 黄安一阵咋舌，甚至是不可置信。 学武的代价这么大？ 不应该啊，这一路走来，遇见的弟子也不下二十了，那些弟子也不像是有百两黄金的人啊。 毕竟，黄金的属性决定了，不管在哪里，它都是一种贵重的金属，是值钱的。 赵乐闻言，小嘴一撇，叹了一口气，回道： “那到不必，在我们武馆学武，整个五脏境也仅需要二十两银子罢了。” 五脏境？ 黄安心中一动，至于二十两银子，他压根没放在眼里。 在地球白银价格便宜，1g约莫4块钱，量大还能便宜点。 二十两白银，还不是九成九纯度的白银，那也不过是4000块钱罢了，小年轻都能掏出来。 黄安正要问拜师的流程，却见赵乐仍旧闷闷不乐，多嘴问了一句。 “赵姑娘很缺银子？” 他对这个小财迷印象很深刻，故而问了出口。 “练武的，谁家不缺银子啊。” 赵乐嘟囔了一句，低着头在前头带路。 “你到底是我们带来的，我就先代替我爹和jiejie先收下你了，至于我爹爹和jiejie要不要收下你，我也不知道。我先给你安排个地方暂时住下吧。” 黄安脚步一顿，心思一转，温声拒绝道： “临时居所即可，师弟我在城内有一处小宅子，等拜入师傅门下后，便搬过去。” “你竟然在我们丰安城有房子？” 赵乐有点惊疑，看了黄安一眼，又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自说自话。 “也对，不然你病魔缠身，怎么孤身来我丰安县呢，必然是投奔亲友。” 她又说了一句。 “不过今日晚了，等你拜入门下，我找几个师兄和你一起过去，看有没有帮忙的地方！” “不过，你表现可得好一点，否则我jiejie可能不会收下你，毕竟你年纪都这么大了。” 年纪大？ 用得着强调吗？ 二十三岁就年纪大了？ 黄安面色一僵，装作无事般连连点头，大蛇随棍，恭维道： “那就多谢师姐了。” 黄安从善如流。 丝毫不为之后的宅院谎言而担心，到时候，他心中自然会有充足的理由拒绝师姐的好意。 他的眼神微微闪烁，却是记下了“丰安县”这个关键信息。 他如今所在，是丰安县。 只是，黄安的心里依旧蒙上了一层阴影。 赵乐的话语已然告诉他，武馆不会招收年纪大的弟子。 自己到底能不能入门，还未可知。 黄安打定主意，从此时起，一定规规矩矩，不能出头冒头。 赵乐和黄安谈论了些许杂事，不知怎么的，心中的委屈和惶恐消散了一些，于是便多嘴了一句。 “我爹伤势严重，薛神医说，若是想彻底根治，需要金身境的强者出手，可是那等强者，出手一次最少也要百两黄金，我们姐妹将这武馆卖了，家业都搭进去，也凑不齐啊。到时候你估计要拜到我jiejie门下了。” 似乎是因为将心中的苦闷说了出来，赵乐的情绪得以发泄，她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一路上也有了稍许叮嘱，还说有事儿可以直接喊她，她就住在不远处的院子里。 黄安听闻赵乐的语言，也不多说，只是不时叹一口气。 他这是通过叹息，将自身情绪和赵乐的情绪建立在同一条线，好引起赵乐的好感，拉近两人关系。 不过，黄安还是注意到了一点。 “金身境？仅仅只出手一次，就需要百两黄金！” 这是一個新的境界。 黄安弄不清楚这武道等级，但也知道在任何地方，百两黄金都不是小数目。 黄安不清楚大明的物价，但以工业化程度极高的地球物价算，百两黄金价值200万元左右。 自己这些年搜集的黄金和小金库加在一起，还差三番呢。 而百两黄金放在这生产力明显不高的大明，必然会更加贵重。 其实，黄安求助父母，加上自己的小金库，是可以弄到这么多的黄金，但他没有出口打包票，连提也没提。 在这个看着就野蛮的时代，他拿出百两黄金，应该和找死差不多。 连馆主那等高手，都受伤躺在床上没银子治病，自己一介将死之鬼，拿着百两黄金，可能出门就被人杀了。 赵氏武馆，大概率是保不住自己的。 甚至，自己连赵氏武馆都出不来，就已经死于非命了。 突然，黄安脑中灵光一闪，猛地记起来了领自己领来那个少年的话。 “月前刀伤，难愈！” 馆主受了严重的刀伤？ 难道是破伤风？或者伤口严重感染？ 黄安脚下一动，眼神往赵乐的背影上看去。 眼神一阵闪烁，他在思考自己能否通过此事，博取赵氏武馆众人的信任，从而能让自己顺利入门。 “好像可以，我见过不少被铁片、钢筋割伤的伤口，也亲自处理过！” 要不现在就主动开口，先去看看赵馆主的伤势？ 若是能医治，直接治了，若是不能立马医治，也能采取措施，缓解一二。 可黄安又犹豫了，他担心的是，自己主动提出，会不会太急了点？ 万一被怀疑别有用心，岂不是功亏一篑？ 毕竟对于赵氏武馆众人来说，自己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黄安脑中思绪翻飞，迟迟下不定决心，不羁间注意到前面垂头丧气的小姑娘，以及那隐隐的啜泣声。 黄安内心一颤，他猛地想起了身患重病的自己，又联想到等自己死后，失魂落魄的养父母，怕是比眼前这小姑娘还要来的伤心。 干了！ 黄安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盯着赵乐的背影沉吟，黄安考虑到自己在赵氏武馆内的经历，终究下了决心。 要救！ 赵氏姐妹可以相信，身边这小丫头虽然贪财，但也有为人处世的原则。 她的jiejie为人虽然冷淡，但原则性比小丫头还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相信。 有了决定，黄安停下脚步，直接开口道： “赵师姐，师弟我对外伤颇有研究，不知能否让我去看看馆主？” 赵乐闻言，转过身来，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黄安，见黄安不似说笑，皱了皱眉头，嘴里嘟囔着一些话。 黄安听不清，也没问。 赵乐在考虑一番后，心中无奈，但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 “也行，正好可以和jiejie说说伱的事儿，你也好早日拜在门下。” 黄安扯出一个笑脸，只是他忘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有点吓人。 小姑娘打了个寒颤，连忙转身，带路向爹爹养伤的院子。 “跟我来吧。” 约莫两分钟时间，二人就到了一个院子外面。 院门口有两个弟子守着，皆是一脸沮丧，见小师妹带着一个陌生男子进来后，问了一声好，也就放两人进去了。 院子不大，中间搭了晾衣服的长竹竿，竹竿上挂着带有污血的白色碎布。 黄安脚步顿了顿，继续跟着赵乐。 院内小屋的木门关着，赵乐轻轻推开门，二人顺势而入。 黄安还来不及看清屋内情况，却猛地感受到身子一轻，竟是被人一把扯出屋来。 黄安被门槛一绊，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未等他站直身子，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这病鬼来干什么？出去，出去！” “真是晦气，晦气！” 黄安一时间懵了，他没有预想到这样的情况。 他此刻抬起头，方才看清楚眼前男子，是个壮硕汉子，面容英武，两侧太阳xue高高鼓起。 只是此刻面带怒容，恨不得吃了自己一般。 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像是铁钳一般，黄安挣之不脱，心思急转。 “这人在馆内地位应当不低，怕是见过我。当是害怕自己身患重疾，传染给馆主，故而将我赶出来。” 黄安很快反应过来，心中的些许愤怒消失大半，这汉子倒是真性情。 黄安用手抓住汉子手背，连连卖笑解释。 “这位大，师兄放手，师弟虽身患重疾，但并不传染他人。” “去去去，谁是你大师兄？” 汉子正是武馆大师兄，庞汉。 他现在心情复杂，既惶恐，又不忿，如今看到黄安这张脸就烦，哪里肯听黄安解释？ 二人正在拉扯间，一身白衣，眼眶泛红的赵颜跨出门口，秀眉紧皱，控制声音呵斥道： “你二人若要拉扯，去外面拉扯便是，何故叨扰我爹爹静养？” 她本有心替师兄粗鲁的行为给黄安解释几句，可见二人喧哗，也就没那心思了。 二人闻得此言，方才讪讪停下。 庞汉甩了甩抓着黄安衣领的手，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黄安，转身又回了屋内。 他竟还在生气。 黄安心中奇怪，但也没当回事儿，对着赵颜歉意拱手，心中暗暗惊诧此女风情。 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倒是个绝色美人。 不过，黄安不是好色之徒，也不多看，只是歉意道： “是师弟的错！” 见黄安态度恭敬，行为虽滑稽，但还算真诚，赵颜一肚子的委屈，也不好发泄出来。 脚步轻挪，走至黄安身旁，压着声音，郑重道： “小妹已经说了你入门的事，我赵氏武馆，只要交银子，都可以入门学武，五脏境需二十两白银。只是你这身子骨，怕是也学不全，你只需凑足十五两银子，便可入门。” 黄安一听，心中一喜，妥了，连忙道： “就二十两，就二十两，师弟学的全。” 见黄安态度诚恳，赵颜也不再推辞，只等黄安学不下去，或者没机会了，便将多余的银两退还罢。 二人沉默了几个呼吸，见赵颜没有让自己进去瞧瞧的意思，黄安一时间忽略了，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可以直接离开，却下意识主动开口。 “在下对外伤略有心得，可否入内看看馆主伤势，若是有法医治，也是一桩好事。” 黄安说完，暗暗恼怒，今日大喜大悲，现在又得意忘形，真是该死，下次该长记性才是。 不过既然说出了口，也没反悔的意思，所幸就看上一看，再谈出手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