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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高丽王陨

    (高丽真牛,不愧是宇宙中心,说他们两句坏话就封了一章。)

    晁盖的批示传回青塘,武松将批示向众人展示后,对王寀道:“陛下有令,青塘既平,改为青海省。得知王先生功绩,特批先生为青海省主官。”

    “谢陛下!臣当为陛下守好青海。”

    王寀对于父兄开拓出来的青塘怀有特殊的感情,对于陛下的任命,满是感激。

    “先生,陛下还说,赵怀德反复无常,引发战火,害民不浅,当公开斩杀。便由先生监斩吧。”

    “遵命!”

    王寀对害得兄长王厚郁郁而终的赵怀德愤恨不已,能将其斩杀,也可告慰兄长,还有那些血洒熙河的将士英灵了。

    至于在青塘首府西宁将原本的青塘之主当众斩首,会不会引起不满甚至动乱,这就不是他去考虑的事儿了。看看武松这些将领跃跃欲试的表情,似乎还巴不得有人作乱。

    这一刻,王寀才觉得,这熙河之地,再也不会像赵宋时期一样,浪费边军血泪,却依然让给蛮夷了。

    父亲、兄长,你们五十年前梦想,终于在当今时代要实现了!

    当年王韶能用六十天征战两千里,打通西域。现在,武松他们在后勤充足的情况下,同样一路向西征伐,经青塘至张掖,跨武威至嘉峪雄关,过敦煌玉门,西域之路顿开。

    一旦沿途城池连接成线,交通顺畅,西域都护府便将重现。

    而此时的晁盖,则在河北巡视一条条新挖掘的黄河水道。

    经过七月份的第二次征发劳役,工作进度加快,六条新开的水道终于完工,呈现扇形分布在华北平原之上,分成六股最后注入渤海。

    新的渠道采用了石垒护堤、河堤种树、窄口收束冲刷泥沙等多种治理泥沙策略,减轻了河道决堤的压力。

    看着通水之后,滚滚黄河水顺流而下,两岸的百姓高声欢呼。晁盖也放下了一桩心事。

    这六条新渠,至少可以让黄河再保持五年稳定。如果再挖掘修筑大名湖、永年洼、大陆泽、宁晋泊、白洋淀、永定河、小清河等水库,洪水来临时及时泄洪,形成湖泊。干涸时节,黄河断流,再用于灌溉。可以把黄河决堤再延长到十年一遇。

    利用这十年时间,晁盖决定让百姓在每年的两次劳役时间内,继续沿着六股河道每隔千米,在左右两侧,挖掘新的支流,形成网状的灌溉沟渠。

    黄河携带泥沙量过大,非常容易淤积,导致河道难以行船,无法作为运输渠道。但携带泥沙的黄河水却非常适合用来灌溉,只是以前没有系统的组织百姓去实行罢了。

    在没有机械工具的时代,小农经济改造自然的能力是很弱的。但集体农庄的力量,却非常强大。

    想要联产承包,分田到人,也得先利用集体的力量,完成各种农田水利设施才行。

    七月底,百万参加劳役百姓拿着新衣和新农具返回家乡准备即将开始的秋收,晁盖则继续开展自己的巡游之旅,把经过帝王之证加持后半径达到18千米的光环展开,一个州县一个州县的走访,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收获天命值。

    几乎每个县城都能收获两万以上的天命值。而晁盖临走时候,则是花费12000点,给每县留下两千头耕牛支援秋收,自己还赚8000点,这买卖不亏。

    在晁盖继续收割大业时,高丽半岛则情况突变。

    对于农耕王国来说,秋收时节,绝对不是作战的好时机。但对于战时体制,实行军管的都护府来说,只要物资准备充足,随时可以出兵。

    所以,在高丽王国忙于秋收时,关胜突然率领大军,从海上进入江华岛,并在江华岛镇守武将张开、徐京、杨温、梅展的带领下,攻占仁川,兵发汉城。

    病榻之上,高丽睿宗王俣听到急报,吓的当场又吐了一口血。十三岁的太子王楷更是六神无主。

    他们自从平定了高丽国内军阀之后,中央集权是提升了,可国内成年男子,也在两年的征战中死伤惨重,国内兵力严重缩水。

    这两年,华夏军团打着协助高丽平定内部叛乱的名义,每到一城,必定高呼“为高丽大王剿贼!”,然后将高于车轮的男子杀掉,女人和孩子卖给汉城高丽大族为奴。

    一开始这些高丽大族还觉得占了便宜,什么不用干,就剿灭了反贼,还收获了一批廉价的奴隶。

    但随着汉军攻破的城池越来越多,高丽男子越来越少,那些被卖的女人和孩子也心怀怨恨,甚至发生了几起女子毒杀高丽贵族的恶性事件。

    比起“前来助阵”的汉军,下令攻打他们的“高丽贵族”更让他们痛恨。

    睿宗王俣发现了不妥,这才半威胁半利诱的将地方军阀整合到一块,并暗中勾结扶桑,想要摆脱华夏控制。

    “扶桑大军尚未到达,天朝大军却至,这可如何是好?”

    王俣咳着血,拉着泪眼婆娑的太子,询问出使扶桑的御史中丞尹桑。

    尹桑出身汉城尹氏家族,圆盘大脸,一脸镇定的说道:“大王不必惊慌,华夏一向好排场而不务实,讲威严而轻责罚。此行或许也只是威吓而已,未必发现我国意图。”

    其实尹桑也很慌,但他还心存侥幸。自己行动很隐蔽,是偷偷潜藏在商船上去的扶桑,华夏未必能识破自己的动向,否则当时就该将自己扣下,何至于现在才发怒呢?

    “此事便由爱卿前往交涉吧,就说本王重病,无法见客。而太子重孝道,亲自为我煎药,须臾不肯离开我床头。”

    睿宗王俣发动了自己睿智的小脑瓜,想出了这样一个避而不见的办法。

    “大王安心养病,臣一定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华夏大兵劝走。”

    尹桑拍着胸脯承诺道。

    第二天,尹桑登上汉城墙头,还没等开口,关胜便下令炮兵开火,炸的城内鬼哭狼嚎,城头士兵抱头鼠窜。

    不到半日,城墙坍塌,华夏大兵进入城内。关胜也在宣赞、庞万春、乔道清、张开、徐京、杨温、梅展的拥簇下,进入高丽王宫。高丽百官都被压着跪在大殿之内。

    “高丽王何在?为何不出来迎接?”

    关胜眼睛微眯,神色不悦的问道。

    “大都护容禀,我家大王重病,无法见客。而太子重孝道,亲自为大王煎药,无法离开床头。请大都护恕罪。”

    尹桑歪戴着帽子,斜披着官服,狼狈的说道。

    “高丽大王病重,仍未痊愈,分明是御医无能。当斩!”

    关胜轻哼一声,宣赞、庞万春带领士兵冲入后宫,不久,士兵拎着一串串人头返回殿内,摔在了百官面前,道:“大都护,我军搜捕无能御医时,遭到护卫拦截,这些人分明是庇护无能御医,不想高丽王痊愈的邪恶之徒,我等已将他们全部斩杀。”

    “啊,这,这......”

    高丽群臣被人头吓的举起袖子遮住双目,尹桑也是心中大叫完蛋,这宫闱防护都被汉军把控,那大王不就相当于被软禁了吗?

    关胜扫了一眼乱成一团的群臣,继续道:“百善孝为先,高丽王子为父煎药之举,实乃大善,当赏。来人啊,将其送往中京汴梁,由陛下亲自嘉奖。”

    “不可啊,不可,万万不可!”

    高丽群臣这下更不淡定了,纷纷喊了起来。王俣病重,眼看就要归天,能不能活过春节都是问题。如果太子再被送走,一去三年五载,高丽皇位继承怎么办?难道要去玄化寺、广智寺、法泉寺把那三个庶子接回来?还有与扶桑的婚约怎么办?

    尹桑也想站起来反对,但是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那几个人头,刚想出口的话,又咽回了嗓子眼。

    “聒噪!高丽乃是我华夏子国,我朝陛下,乃是你家大王之父。陛下听闻高丽大王病重,国内叛乱不休,这才让我率领大军前来稳固高丽局势。如今到来,见这汉城之内,乌烟瘴气,心怀鬼胎的宵小之辈嚣张跋扈。高丽王子岂能在这种环境下久待。前往我华夏中都,乃是恩赐,长者赐,不可辞!”

    关胜语气坚定的说道。

    “大都护误会,我高丽已经太平无恙,并无叛军了。”

    尹桑见高丽群臣都用眼睛盯着他,不得已,这好硬着头皮出来辩解道。

    “已无叛军?不可能吧?自从去年七月,你高丽便开始拖欠粮米百万石,金银十万两,说是国内不稳,难以收缴。今年七月夏粮又未进贡。岂非正是国内叛乱不休的证据?难道说,你们是欺骗我天朝上国么?”

    关胜越说越严厉,微眯的眼睛有些睁大的趋势。关公不睁眼,睁眼必杀人啊。

    “这,不敢,不敢,实在是......”

    以前编造的谎言,反而成了现在自己的破绽。尹桑绞尽脑汁想着辩解的方法。

    还没等他想到好的说辞,关胜身后的军师乔道清说道:“当年条约中写的分明:华夏天兵有义务帮助高丽平定国内叛乱。而解释权,归华夏所有。诸位也不必推辞了。我华夏大兵必将维护此地安宁,直至叛乱平息。”

    “啊?”

    高丽群臣目瞪口呆,这条约还可以这样解释?

    “至于高丽王子前往中京,身边需有三十六名大臣随行,具体名单,三日后我军将会公布。诸位,散去吧。”

    关胜冷哼一声,挥手让众臣离开。

    离开的众臣眼神闪烁,看来太子前往中原那是无可更改了,一旦前往,恐怕就再也无望返回高丽。而跟随前往的臣子,也就相当于弃子,再难返回高丽中枢。

    不行!我不能成为弃子啊!

    许多大臣纷纷琢磨着对策,哪怕去贿赂汉军,也不能让自己成为三十六人的一个。

    “分化拉拢,不外如是。”

    见众臣离去,乔道清捏着下巴上的胡须轻笑道。关胜也微笑着点头。三天的空隙,就是给这些高丽群臣留下的时间。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在这三天内,有偷偷前来拜访的,有留下大量金银的,有表态效忠的......

    连尹桑这个满口忠义的大臣也偷偷过来拉关系。

    当然,还有不予合作的。

    三天一到,三十六名不配合的高丽大臣,连同他们的家眷一起被装上了前往登州的大船上。

    王宫内,病榻前,太子王楷满脸惊慌的抓着父亲王俣的手。王后李氏也是紧紧抱着太子。

    “王子,该启程了,不要误了时辰!”

    有汉军士兵手握刀柄催促道。

    “我不去,我不去!父王,救我,我不要离开你啊!”

    王楷哭的撕心裂肺。

    “大王,不要让太子离开啊,我不想再也见不到皇儿。”

    王后李氏也是大哭着哀求,当年他老爹李资谦被王俣杀掉的时候,她也没哭的这么惨。

    “我,我......”

    王俣苦涩的说不出话,像是得了脑血栓般,抖抖索索。因为他根本无力阻止啊!那些前来带人的都是目光冰冷的汉军士兵,一个将领也无,根本不会听他的话。

    “带走!”

    什长也不耐烦了,一挥手,士兵上前,一把推开王后,架起王楷就走。

    “父王,母后,救我,救我......”

    哀求的声音越发凄厉,但渐渐远去。王后哭昏当场,王俣又吐了一口血,神色更加萎靡。

    又过了三天,即将油尽灯枯的王俣得到了一个更加悲惨的消息----搭载太子王楷和三十六臣及家眷的商船,在渤海湾遭到了扶桑海盗袭击,船只沉没,全员遇难。

    华夏水军赶到时,只打捞起了一些日本家族纹饰。

    “扶桑狼子野心,伪装海盗,劫掠商船,更是杀害我华夏属国王子,其罪难恕,我华夏当征讨之!”

    安东都护府大军向各州郡展示日本家族纹饰,大力宣传道。

    “我高丽国祚,难道要亡于我手么?”

    王俣得知儿子死讯,悲惨闷哼,又一大口血吐出,脑袋一歪,再无声息。

    天启四年八月十八,高丽王俣病死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