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各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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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六日,潍坊城。 晁盖召开公审大会,审判白时中。 宋朝得文人之心,一个非常大的原因便在于,官府对文臣的“不杀”之策。 自秦汉以后,“刑不上大夫”便是一句空言,违法的文臣武将朝堂公卿被杀的不计其数。 唯有宋朝,虽无明文规定,但是立国百年,未有诛杀文臣的先例。 所以,《铡美案》虽然流传甚广,但一定是杜撰的,原因就在于此,宋朝对文臣是“不杀”的。 包拯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么可能呢。“刑不上大夫”才是宋朝的潜规则。 抢占百姓农田不算罪,因为天子说了“书中自有千钟粟”。 贪污受贿、放高利贷不算罪,因为天子说了“书中自有黄金屋。” 强抢美女,妻妾成群,通jian扒灰不是罪,因为天子说了,“书中自有颜如玉。” 能够给文臣定罪的,唯有站错了队,得罪了同僚。 这也就造成大宋朝堂党争激烈,贪婪成风,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但在晁盖这里,这套“潜规则”却行不通了。 白时中虽然是“尚书右丞”,但该判他的死罪,晁盖毫不手软。 一场公审下来,白时中主要三条罪状都集中在他数年前担任青州知府期间:一为收受贿赂肆意制造冤案,民多怨愤;二为懒政无为,致使灾年百姓饿死无动于衷;三是肆意倒卖府库物资,为自己肆意敛财。 三罪并罚,判处游街示众后,斩首示众。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因为这些小事定我的罪?我不服,我不服啊!” 白时中当庭叫嚷。 “如此行事,不合律法,不通人情啊。” 一些文人学子也为白时中叫屈。 “如此擅杀,置我等文人颜面于何地?” 战争结束之后,很多潍坊城内的老儒都开始跳出来发表观点了。 “判罚太重了,太重了!岂能因区区铜臭,杀害朝廷大员!” 府衙一些官吏也表示不解。 这一切都被晁盖看在眼里,战斗的时候跑个没影,和平了跳出来叽叽歪歪,指的就是这些儒生。 “还是缺乏思想改造啊。” 晁盖有些叹息,犬儒思想盛行千年,不是靠武力能够解决的,更不是靠自己一个能扭转的,需要的是一大群人,一代代的教化才能实现思想的改变。 这也是晁盖宁可让读书不多的宗方担任教育曹的曹主,也不去寻访当地大儒的原因。 成年人心已经固化了,但是孩子们还有改变的可能! “游街示众,午时三刻斩首!” 晁盖这些天坐衙判案已经熟练,签子丢下,军兵上前将人带走。 “我不服,我不服!我是尚书右丞,我是文臣,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白时中连喊带叫,他原本以为自己就算被俘也不过换个主子,可以继续当官,谁知道后果竟然如此严重。 “啪啪” 抓着他的军兵被嚷的烦了,两巴掌打肿了他的嘴巴,找来麻核桃塞住,架上了囚车。 “好啊!” “真解气!” “对待这些贪官污吏,就该这么干!” 周围观看的百姓纷纷叫好。对晁盖连朝廷大员都敢杀的决心所震撼。 杀了白时中,既有民心考量,也有政治考量在其中。 如果把宋朝的武将比作是“狗”,那么大宋文臣就是“牵狗人”。 只打“狗”,是吓不住“牵狗人”的。 只有杀掉几个“牵狗人”,才能让他们害怕,从而把“狗”牢牢拽在身边保护自己,不敢再轻易放出去咬人。 宋朝文臣为什么那么害怕金人?一直求和?就是因为金人杀起大宋文臣毫不手软啊。 同样,晁盖杀掉宋庭文臣,也是给梁山势力的众将们一个“决不妥协”的信号,避免内部有些人胡思乱想,对“诏安”还保佑幻想。 没过几日,晁盖在登州大胜,击溃朝廷三万步军,一万五千水军,并当众斩首尚书右丞白时中的消息扩散向四方。 梁山泊中。 公孙胜、刘慧娘和留守众将得到详细的战报,都开心的互相讨论。 “有天王在青州,官府再多兵力也不足为虑啦。” 众将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 “我们周边的官军越聚越多,已经达到十万众,咱们也打他们一下吧!” “我玄武军做先锋,我早看那金陵来的刘梦龙不爽了。” “我背嵬军也是摩拳擦掌呢!” “我想试一下神机营的新弩威力!” ...... 众将纷纷请战。 “不急。” 刘慧娘作为梁山武院首席、兵法大家、晁天王亲卫秘书官,制定了这次梁山应对十万大军围剿的策略。 与登州的“速战速决”策略不同。梁山泊的应敌策略是“关门打狗”。 登州刚进行各方面改革,需要快速恢复和平环境,恢复生产,所以“速战速决”。 梁山泊这里没有梁山的城池,只需要以梁山主寨和独龙镇为诱饵,将十万官军吸引在这里便可。十万大军的后勤补给对于宋庭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每多拖一天,就是给宋庭放一天的血。 只要时机成熟,芒砀山的武松指挥虎贲军截断南方道路;独龙岗吴用、杨志、董平、呼延灼、云天彪、史文恭截断西部和北方道路。晁盖再率京东东路的豹韬卫、金刚卫西归。 十万官府大军也不过是嘴边的rou而已。既然是嘴边的rou,那当然是一口吞下最美味了。 与其计较一城一地得失,晁盖更喜欢吞并对方的有生力量。 他可是贪婪的很呐。 刘慧娘制定的“关门打狗”策略很简单,却也很有效。更是得到了晁盖的认可。 “天王已经下令,让我等稍安勿躁,用心练兵,等待出战之时。” 众将听闻是晁盖的命令,也便不再鼓噪,天王的战略眼光总是高他们一筹,只要依令而行,便可取得胜利。 此时的独龙岗,军师吴用坐镇,神武军、苍狼骑、云风骑、雷鸣骑、龙骧骑等部队驻守,可谓是固若金汤。 吴用看了看从登州来的公文,点了点头,让人抄送给其他将领。晁盖大哥取胜,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只是晁大哥诛杀朝廷文臣的手段太过猛烈,不知是好是坏? 哎,真是,我一个落魄秀才,干嘛为朝廷文臣担忧!该担忧的是他们才对! 济州城,府衙。 江天越已经被赶到了外面的宅院居住,此刻,这里是大太监杨戬的办公地点。 五天前,杨戬率先带领禁军一万兵马抵达济州城驻扎,他不敢前往郓城,那里距离梁山太近了。 杨戬虽然是个太监,但他非常痴迷享乐,带着教坊司三十多个歌儿、舞女随军消遣。 其他九路兵马也不是安分守己的货色,一路上纵容军士,尽去村中纵横掳掠。黎民受害,非止一项。 直到两天前,九路大军才陆续到齐。各路军马,都向城外屯驻。 这九路军马,各自都来下寨。近山砍伐木植,入家搬掳门窗,搭盖窝铺,十分害民。杨戬自在城中帅府内,定夺征进人马。无银两使用者,都充头哨出阵交锋;有银两者,留在中军,虚功滥报。似此jian弊,非止一端。 有诗为证: 无钱疲卒当头阵,用幸精强殿后军。 正法废来真可笑,贪夫赃吏竞纷纷。 结果,还没等他们主动去进攻梁山,就听到了白时中全军覆没,自己也被梁山公开斩首的消息。 “好一个梁山晁盖,残暴不仁,天地不容啊!” 杨戬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破口骂道。 文臣最痛恨两种人,一种是武将,一种是宦官。而杨戬即是宦官又是领兵武将,可以说是犯了文人的双重忌讳。 童贯跟他一样,都是以宦官之身领军,从而被文臣看不起。 杨戬选择的是死死搂住徽宗的大腿,充当皇家走狗;童贯选择的是向文臣之首蔡京下跪,充当文臣走狗。 这才保住了他们两人目前的财富和地位。 但是没想到,梁山贼寇如此凶狠,连文臣大员都敢杀,那要是抓住自己这个阉人,岂不是同样得一刀砍了?
杨戬作恶可比白时中多多了。他为了牢牢搂住徽宗大腿,想方设法为徽宗敛财。专门设置“西城公田所”,搜检百姓田契,将百姓开荒的田地全部纳为天子公田,强迫百姓租种。租额确定后,土地虽被河水冲荡,不能耕种时,租额也不减免。一县在常赋之外又增加租钱达十多万缗,按规定,遭水旱灾害时可免税,他却不免,导致百姓穷困,纷纷为盗。 “这可如何是好?” 杨戬很忧虑。 “总管勿忧,我建康水营有棹船五百只,水兵一万五千人,正屯驻在巨野泽,可一股而下攻入梁山泊!” 刘梦龙请战道。 “总管大人,那晁盖和梁山主力远在登州,梁山泊内必然空虚。合该让总管大人立功啊!” “对啊,对啊,我军愿为先锋!” 众将人人要斗,个个欲争。 杨戬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众将,两几日还各种推脱士兵新来,水土不服,需修正些时日。现在确认晁盖不在梁山,各个又都奋勇争先起来。 “可战?” 杨戬虽然历任彰化、镇安、清海、镇东多地节度使,但他从未打过仗,对军事一窍不通。 “可战!” 众将回道。 “能胜?” 杨戬也有了点信心。 “能胜!” 众将高声道。 杨戬见众将如此,也自信了起来。于是下令道:“兵贵神速,事不宜迟,明日水军先行,发兵讨伐梁山!” “得令!” 众将齐应。 结果,第二天。刘梦龙水军刚进入梁山泊,就遭遇了阮小二统领的玄武军。 刘梦龙每艘只能容纳30人的棹船如何抵挡玄武军三百、五百、八百石战船的冲击,一个接触,就被撞翻了一百多艘棹船。接着又被玄武军诸葛连弩火力覆盖。最后拦腰切割两部分,刘梦龙只率领两百多艘棹船逃回。 “这就是你们给我说的可战可胜?一群饭桶!” 杨戬感觉心好累。 “大人勿忧,此次失败,皆因梁山计策jian,水军冲出突然。我举荐一人,那人深通韬略,善晓兵机,有孙、吴之才调,诸葛之智谋,姓闻名焕章,见在东京城外安仁村教学。若得此人来为参谋,可以敌梁山之诡计。” “好,立刻派人赍带段匹鞍马,星夜回东京,礼请这乡村秀才来为军前参谋。” 杨戬对面前的众将已经失望了,宁可找一个教书秀才,也不相信他们的智谋了。 东京,汴梁。 蔡京、童贯得知白时中大败,自己也丢了脑袋,惊惧之下,急忙前往艮岳向徽宗禀报。 “官家,梁山贼寇如此凶恶嚣张,若不剿灭,必成大患。望官家再催十节度出兵!” “官家,西军如今对西夏小胜一番,也可派兵来援。” 蔡京、童贯纷纷建议。 “白卿家罹难,朕心难安,追封赏赐之事,太师尽快做好,以宽慰白卿家在天之灵。至于再增加大军么?” 徽宗看向了旁边的蔡攸。 “官家,白中丞为国捐躯,虽然可惜。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蔡攸笑道。 “何解?” “官家,晁盖如此残暴,杀了白中丞,必然导致天下文人大夫唾骂讨伐。天下物议汹汹,自绝于文臣,岂能长久哉?终归是一短视的草寇而已。” “有理。我大宋以文治天下,百年未杀重臣,早已收获天下百姓之心。些许叛乱,无需在意。如今杨戬那里可有战报?” 徽宗问道。 “有,杨太尉今早有战报前来,称与梁山对战三场,皆胜。只因梁山沟壑纵横,春季水浅,行船不便,未能攻入梁山主寨。” 大太监梁师成把战报奉上。 “众位爱卿,你们看,登州小败,不足挂齿,我大军仍占上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