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再度回國

    『這是什麼東西？問卷是這樣問的阿？』何育華扔下手上的市調，很無言的問道，『找這個什麼市調公司阿？這份問卷是幹嘛，什麼你接受隔夜茶嗎？願不願意喝冷茶。有這麼做市調的嗎？』

    到了香港，過了關，再次來到廣州，上一次他來廣州，只是匆匆而過，加上他跟著旅行團的很多人，廣州並沒有給他太大的印象，廣州火車站，只感覺到人很多很亂。

    如今，他跟爸爸來。一下了火車，還是感覺到，人真多，真亂。一下火車，就有一堆人擁了過來，嘴裡喊著，先生，我幫你拿行李。然後呢，開始搶你行李。說什麼拿，根本是搶，人這麼多又這麼亂，你行李一個沒拿穩，被人搶走，根本拿不回來。

    好不容易，何國才和何育華在保鑣簇擁下，免強擠了過去。『我們幹麼要搭火車阿，有車不搭，要搭火車。受罪。』何育華抱怨道，任誰被這麼擠得都不會有好心情。

    『沒辦法阿，前一天，有好幾台商在香港待的太晚，錯過了班次，跑來借車。爸想阿，這麼晚了，又危險，他們又急著要，就讓借了。我們搭火車就搭火車。』何國才說道，『之前說要搭火車，爸看你還很高興。』

    『我哪有高興阿，我不是沒想到嗎？幹麼不讓他搭火車，我們搭公司車。』何育華反駁，『這不是治安不好嗎。爸想，我們有保鑣，了不起給人家偷點東西。』

    台商，來到大陸，都是帶著大把的資金來投資的，難免顯得財大氣粗。而現在，台幣匯率堅挺，中國大陸物價便宜，就會顯得台幣很好花。

    何國才有拿人民幣給家裡人看，紅色一張十元的大團結，是市面上流通最普遍的大額貨幣，一百塊有，可是低物價，你拿一百塊上街，買各東西人家還找不開。

    而台商，出手闊綽，一百塊不好流通，不得不用十塊。然後做各什麼，比方說互相間打麻將，出手大額一點，不世論數量，適用厚度，一疊鈔票疊起來的厚度，0.5吋，一吋，來代表金額。所以呢，當然會被當成歹徒的目標了。

    那些歹徒也不是專門針對台商，反正華人都會倒楣，港商、華僑，都再這個範圍內。外國人，活動範較小，出現的都是些高級場所，出事機率相對比較小。

    而台、港商，語言能通，葷猩不忌，哪裡有能消遣的，都敢去。出手又闊綽。自然比較容易被當成肥羊了。

    『算了，反正都出來了，而且，被擠的亂七八糟的，還不只我們呢。』出了火車站，何育華周圍一看，優厚！一票台商，聽口音、看穿著，就知道一票台商。

    隨著大陸市場的開放，尤其是南巡之後，確定了整各政策的一貫性。（實在被禁到很煩，大家知道是哪一件事情就好。）台商赴大陸也越來越多。以去年，1992年為例，台商投資就出現一個爆發性的增長，全年度投資總額，超過歷年總和。今年可望更高，預計總投資額會翻倍。從台灣飛香港班機，班班都爆滿。班班上面都滿載了期望來大陸掏金的台商。

    何育華這次會來大陸，除了，段圭和郭濤的邀請，也想來看看，蛻變中的大陸，看一下人家發展的速度以及發展的繁榮。前世他雖然也來過大陸，只是去的是太原，和九寨溝，真正繁榮的沿海地段，還沒見識過。

    所以何育華來到了廣周。這裡是目前中國大陸最繁榮，進步最快的地區，連上海都比不上，暫時比不上啦。

    當初原本只是各窮困的省份，深川也是各窮地方，選擇這裡也是因為這裡離香港近，希望能夠吸引港資進來，結果當然是非常成功的。

    當時香港，也面臨了經濟的轉型，勞力密集工業隨著工人薪資水平上漲，不得不轉移到薪資低的地方，鄰居的深川，自然是首選了。

    港資、台資，各種外資的湧入，讓這裡以雨後春筍搬的速度，快速發展，將起步較晚的上海，遠遠甩在後面。

    『爸，你們要把工廠移到這裡來喔。天阿，光來就一整天了。』何育華一行人，出了火車站，就搭上了工廠來接他們的車子，一路來到電視機廠預計的新廠地點，冬莞。

    冬莞，是大陸，台商聚集最多的地方，因為這裡近。台灣如果跟大陸三通了，福建最近，廈門最近。可是，因為政策上的緣故，台灣必須經過香港，才能到大陸，所以最近的就是廣東了。

    冬莞因為地理位置近，還有就是進出口也方便，這個時期，中國大陸真的是百廢待興，一家台商來這裡投資玩具廠，什麼都要靠進口，進口快又方便。中國大陸，鐵公路的運輸系統還不夠完善，商業資訊又不發達，你想找同樣的替代品不好找，找到也不好運來。

    而且這時候的台商來大陸設廠，都是做外銷的，不管是外銷到國外，或者是運回台灣，冬莞都是很方便的。所以才會聚集了大量的台商。

    『我的天阿，要近的話，去深川阿。就在香港隔壁不是嗎？巔死我了。』何育華顛到腰酸背痛，下了車，兩隻腳還在顫，似乎有點暈車。何育華從不知道自己會暈車，船沒搭過，不會暈機，也沒暈過車。

    可是從廣周搭了四各半小時的車，來到冬莞，一下車，他差點吐出來。開得這一條路說是國道，可是連柏油都沒有，整量車顛到好像在騎馬。

    『爸，你這樣來回一趟，受得了嗎？我說，這車不能再坐了，我回頭給你弄一輛避震好的車。』何育華打定主意，回去要跟嚴楷泰說，如果將來針對大陸市場發展汽車，一定要加強避震性能，回頭就要他們先整一台樣車，給爸爸開。

    『有什麼受不了的，你爸年輕的時候，上山下海，滑雪、繩降，什麼沒做過，那像你們這麼嬌氣。』何國才當年是砲兵科的，不過也不知道到底怎麼轉得，就聽他說過，當過國軍的滑雪教練，上過合歡山。退伍前是中橫某基地的教官，負責教導山訓課程。

    『為什麼不到深川，因為那邊是特區，工人不好招，那邊也發展一段時間了，工資漲得厲害。』『那廣周也可以阿。』

    『唉，那邊不行，工資漲得也很厲害就不說了。工廠建的快，特種行業更快，那些年輕工人，經常就在那些聲色場所流連，流連忘返，耽誤工作不說。花樣還特別多。』何國才舉了個例子。

    『之前就有一家工廠，工人就是這樣，誤工不說，招了幾個高中畢業的，那幾各工人被工廠扣薪處罰不甘心，還煽動其他工人，一起漲工資，不漲就罷工。』

    『後來呢？我們廠裡有這樣嗎？』何育華問道，這種問題很嚴重的，罷工問題，處理不好會蔓延的。

    『後來那間工廠，因為已經停工好幾天了，狠下心，要解僱全部工人。那些工人慌了，乖乖回去上班。最後只解僱了幾個帶頭的。』段圭回答道。

    『欸，這點我就特別佩服二伯父。』何國才排行老二，家裡是行二，也是所有同宗兄弟的老二，所以段圭叫二伯父。

    『二伯父一開始就對工廠實行軍事化管制，工廠裡面什麼都有，讓工人不會老往外跑，每天早上還要早點名，跑步，做早cao。我們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那間工廠廠長跑來，跟我們取經，後來也學習我們這樣做。』

    『所以說，你們要在這裡建廠，因為，這裡…夠荒涼是嗎？』何育華舉目四顧，周遭滿目瘡痍，錯了，一片荒涼。

    往好得說，這裡是遍地黃金，說白了，就是什麼都沒有，要什麼沒什麼。雖然說冬莞離深川極近，可是發展相當不均衡。廣週慢慢發展起來了，深川發展起來了，可是卡在中間的冬莞，百廢待興。一切還有帶開發，最基本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

    何育華他們，要住也沒有酒店，只能住招待所。要吃飯，只能去當地政府的

    食堂吃飯。不只是剛陪父親和堂哥來這裡看看的何育華，連當地部份台商都是如此。

    早上上班到工廠，中午回到政府食堂裡面吃飯，吃完下午到工廠上班，晚上又回到食堂吃。

    這裡連家像樣的餐廳都沒有，去餐廳吃飯，要一瓶冰啤酒，沒有。沒有冰，只有啤酒嗎？沒有冰箱，連啤酒都沒有。明明跟深川，距離不遠，卻是天壤之別。

    何育華參觀一下爸爸他們新工廠的建設，裡面一切都具備了。普通食堂、高檔餐廳、小郵局、電話亭，段圭還弄了各小電影院、小遊戲廳、小撞球場，小溜冰場、籃球場、小小地足球場，像一個小城市一樣。只不過這些設施，開放後，不單是讓工廠裡的工人，連許多台商都跑來這裡消遣，沒辦法，太方便了。

    『我們廣周見。』看過這些設施後，何育華丟下一句話，就逃命般的，前往楓華食品，位於廣周的南部總公司。讓段圭去廣周找他。見到郭濤後，就有了最初的那段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