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回台 孟嫂

    第二天，何育華早早得給吳玉蘭打了個電話，講了一陣子。

    何育華昨天想了半夜，覺得目前自己既沒有技術也沒有什麼相對的人才，人才可以找，可是技術就比較難了，既然這樣就先從比較容易入門的行業著手。現在中國大陸可說是遍地黃金，無論那一行都有賺大錢的可能。

    他想到了很早就來到大陸發展的頂新集團，想說是不是也要從食品業入手，也跟著做泡麵？這個想法被他否決了，同是台灣人，相煎何太急，一時之間他覺得自己"蓋高尚"，拋開厚臉皮的自讚自誇，何育華還是想從食品業入手，只要有人，就會要吃，十億這個基數擺在那裡，只要做的好，想賠錢都不容易。他不弄泡麵，不代表不能弄別的。靈機一動，想到了營養食品。

    剛剛改革開放的時候，大陸人真的是什麼都缺，或許是因為被壓抑的太久了，在各種方面，比方說精神上的或是物質上的都有一種渴望。其中比較容易獲得滿足的就是在食品上了，rou類、各種零食，或是稱為副食品，酒都不愁市場。

    缺乏的太久，總要好好補回來，各種營養液，開始大行其道，台灣方面，何育華印象中，要到21世紀才開始有各種雞精，各種補品在電視上大打廣告，中國大陸方面比台灣要早很多年，營養液在大陸寫下了一個又一個億萬神話。

    史玉柱這個例子，他是知道的。他在1994年推出腦黃金產品，大獲成功，年銷售達到5.6億，可是卻因為好高騖遠，一下投入巨資興建大樓，從18層在眾人追捧下，一路追加到70層，總投資從2億追到到12億，最後導致資金鍊斷裂，破產，負債達2.5億。可是幾年後，他又靠著推出腦白金保健品一舉翻身，不但還清負債，還藉此大翻身，創下了數百億的身家。

    這是正面的例子，當然更多的負面的典型，大起大落，短時間內銷售破億，然後在更短的時間內破產、消失。雖然成功的少，失敗的更多，但是不能否認中國大陸營養品的市場廣大，至少再往後十年間都不畢擔心市場的問題，所以何育華決定，從台灣尋找相關的人才，來大陸發展營養食品。

    一方面是賺錢，這錢好賺。另外一方面，父母年紀都大了，將來總需要保養的，自己研究，好歹自己知道喝的是什麼東西。雖然並不是說日後充斥市面的各種保養品是騙人的，但是這種事情一舉數得。

    說做就做，何育華打電話給吳玉蘭，『要做營養品阿，我認識一位大學的學長，他是營養學系的，叫郭濤，剛從台灣某大食品公司退休，才五十多，不到六十，因為內部人事鬥爭，才害他被逼退了，我問問看他願不願意去大陸發展。』『好，那就麻煩你了，幫我約他見個面，大家當面談談，如果他有意願，我想請他出任總經理。』

    掛了電話，何國才已經在催促了，何育華連忙趕上，今天預定是要去參觀萬里長城。萬里長城，雖然不足萬里，但是據測量，也有8852公里了，只是如今年久失修，大部分牆體早已傾頹，很多家住常城附近的人家，還把城磚拆了回家修補。如今比較完整的也就剩下山海關，和北京附近的八達嶺了。能夠參觀長城，無論是前世今生，何育華都是第一次，他還是相當興奮的。

    一起同行的，還有跟爸爸同團回來的幾位戰友，他們在北京碰頭了。參觀完長城，又參觀了很多景點。今天看完紫禁城，何育華和何國才就打算收拾行裝，返回台灣。這回總算訂到飛機票了，畢竟提前很久訂了，先搭到香港，然後才搭乘中華航空回台灣。

    紫禁城，參觀這個地方，讓何育華想起很多故事，那些曾經發生的人、事、物彷彿又在他眼前重現。紫禁城，從元太祖忽必烈定都於此，歷經了元、明、清，六七百年的時光，中間發生了多少故事，多少往日的輝煌如過眼雲煙，那些曾經加諸在漢民族身上的苦難，依然留存。紫禁城下午四點就開始趕人，出了紫禁城，就是天安門廣場。

    這個將在不久，將會為世界注目的地方，現在還只是個很普通的大廣場。他的對面就是人民大會堂，所以那些大學生才會選擇在這裡抗議。兩各地方中間隔了一條極寬的大馬路，台灣絕對沒有這麼寬的路，日後改名凱達蘭大道的介壽路，大概也只有他的一半寬。

    『那邊怎麼那麼多人阿，過去看看』出來以後，何國才發現不遠的地方，有很多人潮聚集，帶著何育華走過去看看。『這麼多人聚集在這邊做什麼阿？』『等降旗阿，不然還等什麼』原來聚集了這麼多人，是在等降旗的，何家父子兩人也在人群中圍觀，還蠻期待的。『慈湖的衛兵交班會有cao槍，白金漢宮前面的衛兵交班也有。不知道天安門廣場，降旗好不好看。』不過，這個旗台怎麼設的地方那麼怪，居然在大馬路中間，等等是要怎麼過去？

    等了不知道多久，何育華餓的肚子咕咕叫，腿也站酸，正想跟爸爸說我們別等了，叫聽到有人喊，來了來了。何育華人小，努力在人群裡面鑽道最前面，結果一看之下大失所望，衛兵不過就是踢著正步，穿過馬路，來到旗竿底下，降旗、捲好，又踢著正步回去，讓何育華有點目瞪口呆，『這樣就完啦』，看到四周人潮逐漸散去，不得不確定，是這樣就完了，就這樣還擠了很多人參觀，這讓何育華很無言。

    回到桃園中正機場後，原本要來接機的陳秀琴卻沒有來接機，因為昨天晚上，陳秀琴匆匆忙忙下了台南去了。

    『媽媽怎麼去去台南了？』一回到家，卻沒看到媽媽，快過年了，家裡只有請來幫傭的孟嫂在忙前忙後，何國才帶著而已返鄉探親治病，陳秀琴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又要整理家務、打掃，還要照顧兩個小的，以前何國才在，何育華也會幫忙，加上吳玉蘭不時的幫忙打理，還免強應付的過來。可是現在一大一小都不在家，總不能要人家吳玉蘭天天過來幫忙打掃吧，陳秀琴只好請了個幫傭山東大嬸，他老公也是老兵，這位大嬸姓孟，於是叫她孟嫂。

    『要不，你給太太打個電話吧，我也不知道太太去台南做什麼了。』孟嫂邊忙邊回答。然後她回頭看了何育華一眼，『小華，你頭髮那麼長了，要不要剪頭髮』『你會剪嗎？』『你可別小看我阿，以前我家老大那頭髮也是給我剪得。』

    抓了抓有點長的頭髮，去大陸這將近兩個月，他頭髮長了不少，前世家裡情況不富裕，所以家裡都很節儉，像衣服，很多都是撿人家的，他跟弟弟差四歲，所以沒辦法留給他，meimei也不會穿他的，所以只好出去撿人家的舊衣服。頭髮也是，都是媽媽剪，能省則省。也不是沒出去給人家剪過，但剪得感覺上還不如媽媽剪得，結果回家又剪過。

    就給孟嫂剪吧。一來，他還要回學校期末考，通常上學期都會在過年前結束，今年過年特別晚，所以期末考也晚，要是不剪髮回學校會被訓導主任唸，他才不管是不是要放假了，還是要你剪。二來，他的髮質偏油，又濃密，頭髮太長他會很難過。

    雖然說，在去年的這個時候，教育部廢止了髮禁，原則上以不違背整齊、清潔、不染不燙等大原則就可以。可是現在大部分的學校，還有髮禁的，只是說略為比以前寬鬆不少，以前的男學生頭髮差不多都要被剃光才算合格，女學生剪那頭髮要在耳際以上好幾公分。想來給孟嫂剪，了不起就是短一點。不過，很快何育華就後悔了。這孟嫂，話嘮。

    這位大嬸，人長得白白胖胖的，人很勤快，手腳很俐落，每天來，負責洗衣煮飯，打掃內外。煮得飯菜也還不錯，唯一的缺點是話嘮，沒人理她，她自己都可以講得很起勁，這回逮到機會，還不是使勁講，何育華想掩耳都辦不到。

    人家說迅雷不及掩耳，說不定不是雷太快，是剛好在剪髮。

    此後，每次何育華看到她，總會想起一種山東名產，山東饅頭，有時後會覺得她要是跟山東饅頭一樣，沒開口會有多好。

    就像何育華從大陸回來以後，把自己在大陸買得紀念品帶去給林志玲，那是一塊玉珮，順便兩人就聊了一下，『你回來啦，剛好要期末考了，你要參加嗎？』『大概會吧。雖然請了很長的假，有考應該可以順利升級才對。』『那麼久沒上課，你跟的上進度嗎雖然我們不同班，我拿我的筆記借你，好嗎？』『不用啦，國一的功課沒什麼的，其實我早就有預習了，不算太難』『你的病治的怎麼樣了？大陸那麼落後的地方，你怎麼會去大看陸病阿』『還沒有好，沒那麼快，其實也別小看大陸，至少那邊的中醫很不錯得。』

    兩人多說了幾句，何育華又說了個腦筋急轉彎的問題給林志玲聽，現在台灣學生正興起一股腦筋急轉彎的熱，一本腦筋急轉彎的書出版，被學生拿來互考，何育華也把前世記得的腦筋急轉彎問題說給林志玲聽。兩人不過多說了幾句，結果就被孟嫂看到，然後很快就被傳的人盡皆知，左鄰右舍還笑說，陳秀琴要娶媳婦了，弄的何育華很長時間沒敢跟林志玲說話。把何育華氣得想把孟嫂給開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何育華正邊剪髮，邊修煉自己的定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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