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陸正案

    其實何育華是不想住這的，說實在話，不要看這裡是是省會，有部分環境也是不太好。這是老舊的公寓，樓梯很是寬大，可是裡面很小，一戶的公寓被分成兩家人住。何育華知道中國大陸人多房少，像這種現象很普遍，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主要是環境太髒亂，人們衛生習慣不太好。像那個廁所，是幾戶人家共用的，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扛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所以根本沒人願意打掃一下，那個髒和臭阿，當初一打開門，幾乎沒把他薰死。出了公寓大門，是一棵大榕樹，在榕樹下一個垃圾堆，這附近家家戶戶的垃圾都匯集在那裡在給清潔隊處理，可想而知，是很髒亂的。他實在是坳不過姑姑家的好意，只是他打定主意，要讓自己好過一點，他要每週都花錢請人來打掃，不要說多美觀，但至少環境要乾淨。

    另外，姑姑家裡雖然房間採光不好，但是乾淨、整齊，可廁所是公用的，所以也是很髒、很臭，何育華不打算換成坐式馬桶，蹲式馬桶還比較衛生，但是還是要請人來每天進行打掃。招人廣告貼出去了，每週七十人民幣，相當於一天十塊，一個月就三百塊了，好多人都登門應徵，在這個年代不算一筆小錢了。

    何育華花這個錢，除了打掃環境的主因外，一個是飯菜，山西人口味相當重，飯菜都很鹹，台灣有句俗語，[菜太鹹，像把賣鹽的打死了]。何育華實在吃不慣，然後餐桌上蔬菜也不多，醋反倒不少，山西人每餐必有醋。這點何育華挺習慣的，反倒是離鄉數十年得何國材不習慣。山西醋真的很香阿，即使這醋只是路邊買的到普通的醋，也比台灣醋香很多。

    何育華不好叫姑姑另外幫他特別煮一份，既然缺人打掃環境，還有他的藥要殺雞，乾脆找個幫傭得來好了。雖然姑姑、姑丈一再反對，說可以幫忙殺雞，但是何育華哪會讓兩位老人家動手，一再堅決說，如果不請人，雞他就自己殺，兩人無奈下就答應了。何育華也知道人家是為自己好，可他現在手裡有點錢，也不願意看到老人家為自己得事情cao心勞累，乾脆花點錢請人就好。

    『媽，家裡都還好嗎？嗯，我跟爸都好，病去看過了，醫生說沒多大問題，可以治好，不用鋸腿了，你別擔心，我們拿藥了，拿了好幾個月的份。吃完的話在想辦法吧。綁架，這麼嚴重？』

    民國76年12月21日，發生了台灣治安史上著名的一件綁架案，陸正案。新竹東門國小學童陸正，在放學途中遭歹徒綁架，跟家屬勒索贖金，雖然警方很快的破獲了這起案件，但是陸正下落不明，推估是已經遭到了撕票，「可憐的孩子。」何育華暗自嘆息，他知道，雖然兇手抓到了，要伏法還要很多年，因為一直找不到屍體，拖了二十多年都沒找到。

    解嚴後台灣治安迅速敗壞，發生多起的虜人勒索案，陳秀琴非常擔心兩個孩子的上下學，每次都親自接送他們。『媽，這你不要擔心，等爸爸回去，我們開家保全公司好了，你還記得我當初和你們說過得保全公司嗎？反正現在茶行的生意，媽媽你一個人可以顧得來，我們在開間保全公司好了。』

    開保全公司是何育華早就想好得主意，可是要吃雞蛋，何必自己養雞。如果真的要找保全，請人就好，哪有自己去開保全公司的道理。只是說，何育華覺得，還是讓爸媽各自有事業好了，因為之前兩人多次就茶行經營事宜上發生爭吵，何育華想讓爸、媽，各自有各自的事業。既然如此，從保全業著手也是不錯。除了讓他們少吵一點，也是為了爸爸的面子，省得別人說，你老婆有開公司，你怎麼不如她…等等的話提。

    在大陸度過了1987年年的年尾，到了1988年。何國才四處拜訪親戚、同學，何育華則是住在姑姑家。何育華並不是無所事事，他讓堂哥帶著，四處瀏覽名勝，還有就就是買禮物。老爸一定沒那份心思，何育華記得當初父親第一次返鄉探親回來，帶了一堆的酒，給媽媽罵死了，『你光記得帶你的酒了。』，沒辦法，山西的汾酒是有名的，何爸爸又貪杯，結果一點禮物都沒帶給家裡。何育華只好替老爸彌補一下。

    段圭很高興的接下這任務，不然也沒什麼事做，大陸人真的很無聊的樣子，他在老家，看到街邊，經常這一堆，那一堆，他很好奇的擠過去看，發現原來是下象棋，兩個人下，旁邊擠了十倍的人在看，真是有夠無聊，所以段圭很高興，能四處走走，還有人買單。他也不是愛佔小便宜的人，他老爸還給他錢，讓他好好招待遠來的客人，只是何育華堅持不讓他付帳。

    『耶，這皮裘不錯阿，價格也不貴。』何育華拿起一件毛皮大衣翻來覆去的看，是不是該買一件這個給媽媽，兩個小的不需要費什麼心思，買見貂皮大衣給媽媽，免得媽媽到時候生氣說老爸一點禮物都沒帶。『這可是好東西，蘇聯來的，舶來品阿。小弟弟你眼光不錯，一萬人民幣。』攤販在一旁鼓動何育華買，如果是普通小孩，他早就把人趕走了，可是何育華的口音他聽出來，這絕對是個呆胞，阿..不是，是台胞。

    『你說這是蘇聯來的？』『對阿』『我不信，有證明？』『要什麼證明，你看後面的標籤，寫得是俄文阿。』何育華翻了一下標籤，看不出來那是不是俄文，他也不懂，反正不是英文。『三千人民幣？你搶啊，不要看我小就欺負人，三百人民幣。『三百人民幣，小弟弟你也太能砍了吧，沒錢就別來亂我生意。』『切，當我不知道，砍到一成你都還有賺。四百，不賣拉倒』『不行。不行，最多算你兩千八。』『六百，我不買誰跟你買去，三千塊人民幣，人家做一年也不夠買你這一件，你腦子浸水了，才會進這個東西。』

    最後砍到一千成交，一千塊人民幣，台幣相當於八千了。可是這毛皮在台灣買至少還要翻倍。何育華拉著堂哥回家，一方面喜孜孜的有禮物給媽媽了，一方面在考慮一件事情。這裡是一家擺攤的個體戶，據說有好多蘇聯來的好貨。

    段圭對台灣的情況很有興趣，兩岸隔絕五十年，互不往來，彼此間民眾的認知，都限於官方的宣傳。所以這幾天段圭都拉著何育華在四處逛逛，一方面帶他逛一逛太原，一方面也不停的東問西問，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何育華在算計一件事情，『我說，堂哥阿，姑丈不讓你去做生意阿。』『對阿，說什麼是投機倒把，死活不讓我去，沒看到一堆人都去當倒爺了嗎。』昨天晚上姑丈和堂哥大吵一架，堂哥想去學做生意，當個倒爺，姑丈說決不許他去『那是投機倒把，早些年要槍斃的。我說不准去就不準去，不要看去的人多，到時候政策一變，那些人都要被抓去關的。』

    「這是個機會阿!!蘇聯要解體了」，何育華在心中想著，花點小錢先試試看，失敗了也損失不大，成功的話收益就很可觀了，重生真是太好了，處處是賺大錢的機會阿。『堂哥，你要是真有心做，我支持你作怎麼樣？』『你要支持我做？可我爸，你姑丈不答應阿。在說了，我也沒本錢阿。』『本錢簡單，我來幫你想辦法，我們合夥成立個貿易公司，你去找門路，我幫你備貨，收益我們五五分怎麼樣』段圭不由得注視這個堂弟，『你是認真的？萬一二舅不答應怎麼辦？』『沒關係，我爸不答應還有我阿。我自己有錢的』當下何育華透漏了他在畫漫畫，和寫遊戲腳本的一些事情，沒全部透漏，但是也讓段圭刮目相看，只想說難怪台灣經濟發達，連小孩子都這麼會整錢，人家想不發達都很難。何育華不知道堂哥在想什麼，不然他會拍拍他的頭說『大哥，你想太多了。』

    自從1985年戈巴契夫上台後，接手的就是一個經濟瀕臨危機的蘇聯，蘇聯出兵阿富汗，數年無功，美國人訓練了一堆反蘇人士，又支援他們軍火，前後花了10億美元左右，成功的在阿富汗拖垮蘇聯，雖然說數年後，美國人就嚐到苦果，當初訓練出來的反蘇鬥士，全部變成反美的恐怖份子。美國人又用《星際大戰》這噱頭，騙倒了蘇聯，將蘇聯拖入了軍備競賽中，演員總統雷根表現出色，雖然美國人也為此負債不少，但是總體上來說美國人成功了，蘇聯經濟即將崩潰了。

    蘇聯的工業原本就存在了一種缺陷，重工業相當發達，但是輕工業就相當的欠缺，原本史達林時代就存在個問題，可是被二戰的勝利和後來蘇聯的光輝，掩蓋住了。

    在國家整體經濟被美國拖垮後，終於爆發出來。戈巴契夫接任後，不得不實施經濟改革，可惜沒有成效。目前蘇聯的民生必需品已經陷入了極端缺乏的窘況，有錢都買不到東西。

    鄰居的中國，情況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