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廣場協議 漫畫工作室

    早晨，何育華心不在焉的做著運動，一般在想著日圓的事情，日圓的暴漲是板上定釘的事情，已經讓媽媽把存摺裡面的錢，除了留下必要得花費外，盡量都換成日圓，除此之外他還算計著香港方面，要將電影劇本和投稿所得的稿費都換成日圓匯到日本的帳戶。除了這些之外，還能做什麼呢？炒作日圓嗎，可是自己不太瞭解。

    1980年代左右，美國面臨的龐大貿易赤字，高達千億的貿易逆差，壓的美國喘不過氣。本來美國曾經單方面的試圖進行調整，結果牽一髮動全身，造成美元兌主要工業國傢的貨幣大貶。於是，英、法、美、日，以及目前尚未統一的西德，等五國的聯合協議。希望透過美元秩序地貶值，增加美國出口產業的競爭力，以解決美國巨額貿易赤字問題的協議。

    只是，干涉並沒有達到效果，美國製造業依舊疲軟，兩年後，1987年，不得不簽訂六國的「羅浮宮協議」重新穩定美元匯率。

    『小孩子別整天皺著眉頭，會長不高的』，一個聲音響起，聲音的主人還身手把何育華的眉頭撫平，『阿華有什麼煩惱，可以跟你丁爺爺說，爺爺保證不跟你爸爸媽媽告密』也許可以問問丁爺爺或許他會知道。

    『丁爺爺，你懂怎樣炒作日圓嗎？』丁爺爺看了何育華一眼『你怎麼會問起這個問題？你才多大阿，是你家裡人想要炒作？』『我前幾天去了日本，聽人家說得，說什麼日圓會大漲，說要簽什麼協議的。』『怪不得好幾天沒看到你，還以為你偷懶不想運動了。你到日本玩啦？』『才不是呢，我投了個遊戲的腳本給任天堂，人家採用了，我是去跟人家簽約和作進一步的討論去了。』『小華真了不起，這麼小年紀就會賺日本人的錢了』

    『你丁爺爺阿，什麼沒炒過，股票，外匯，期貨都炒過』不過話題一轉，丁爺爺就問道『小華，你年紀那麼小，就鑽到錢眼裡面，你要知道，有時候有錢也不是什麼好事的？』何育華抬頭認真的看著丁爺爺，感覺上丁爺爺有很多故事，只是實在不知道是不適合開口提問。

    『小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有了很多錢，你會怎麼過？』突然，丁爺爺拋出了一個問題，『很多錢阿，要是我有很多錢，就可以輕鬆的過日子，過上自己想過得生活，可以作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最重要的是可以讓家裡過上好一點的日子。當然啦，這是我的理想，我現在又沒有真的很有錢。』丁爺爺沉默了很久，當天兩人分開後，何育華隔了很多天才又見到了丁爺爺。也就在這一天，一個名為楓華投資的小公司成立了。

    暑假的日子過得很快，在開學得前幾天，何育華向學校提出了跳級的申請，這在何育華就讀的開元國小是很罕見的一件事情。在監考老師的監督下，何育華將三年級的上下學期期末考試卷都做了一遍，出了點小差錯，所以只得平均96分以上的成績。於是，新學期開始，他就是讀四年級了。何育華的身高並不算矮，只是那是在二年級中，一下跳到四年級，座位一下子靠前不少，這讓何育華有點不適應，「太前面了，真糟，這下還不給老師盯死阿。」

    升到四年級，何育華的日子更難過了一點，小學一、二年級，學校怕學生不適應，課程少，有些教室不足的學校，一至三年級還是輪流上半天課。四年級以後，每天的課程就比較重了，都是全天的，這問題還比較不大。只是升上四年級，原本何育華還算高的身高，相對比較變矮了。以前靠後面，老師比較不會注意到，可以自己看書，可以自己寫寫畫畫，現在靠前面，加上級任老師康老師對何育華比較注意，擔心他一下跳級上來會有學習上的困擾，所以何育華在課堂上很難挨「只好先裝一陣子好學生了，等過了第一次期中考，在拿個第一名，也許會比較好過一點。」。

    放了學，先是急忙衝到工作室，漫畫事業正式上軌道，何育華在丁爺爺的建議下，組建了一個工作室，而吳玉蘭的工作就轉變成秘書了。

    聽到何育華要成立工作室，何媽媽頭都痛了，以前怎麼都沒看出來這兒子那麼能折騰，只是跟兒子曰法三張，說功課不能落下，何育華當然滿口子答應了。說到功課，如果只是考試的話很簡單，可是問題是還有很多家庭作業要作，其中何育華最討厭的就是國語作業。因為這些作業都很無聊，就是不停的抄這抄那，抄習字本不然就是一篇課文抄上好幾遍。習字本沒辦法，抄課文的話，何育華就拿複印紙墊在下面，「真頭痛，當初是不是應該直接跳到六年級，然後辦休學的」。

    何育華的事情雖然很忙，可是這還是小事。現在家裡的大事是何爸爸，何國才的工作問題。何爸爸進入九月份後就退休了，像何爸爸這樣中年退休的軍官，很多企業都願意用這樣的管理人才，有間遠在桃園的工廠聘請何爸爸當廠長，只是何爸爸尚未同意，顧綠到家裡的孩子都還小，想找個比較近的工作。何國才和陳秀琴兩人在客廳商量，何育華插嘴了，『爸，你先去試試看，其實這又不是什麼大問題，了不起我們搬家，把這裡租出去，我們去桃園買間房子。』何育華大力鼓動何爸爸去做做看，『你想說你有退休俸，隨便找個近一點的大樓管理員也足夠了』『可是爸爸你好歹也是個中校，去工廠正好發揮你的管理能力。當管理員，你成天得受人家的氣，在工廠，你可以管人，要是人家公司慢慢擴大，你說不定還可以繼續升職，創造人生的第二春。』

    何育華賣力的噴完口水，只看到爸爸和媽媽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你哪裡聽來的？』聽到自己的兒子勸說自己去開創人生第二春，何國才說不出的古怪，『聽丁爺爺說得，都是丁爺爺說給我聽得』情急之下，何育華只好推給丁爺爺。『什麼丁爺爺，要叫丁伯伯』聽到何育華叫丁爺爺，何爸爸就糾正了他，你叫他丁爺爺，那豈不是我多了乾爹阿。他也有在公園見到丁爺爺，都叫他丁大哥，也不許何育華亂叫，只是何育華才不甩，各叫各的又沒差。

    對於老大能成功跳級，全家人都是很高興的，何育華擔保自己的成績絕對不會掉下來，『其實跳六年級都可以了』這是當事人自己的說法，只是不被父母採信。所以最終，何國才還是決定先去做作看，畢竟當各廠長，總比管理員好，加上何育華也大力擔保，自己長大了，會照顧自己了，也會幫媽媽照顧弟弟meimei。

    何爸爸去桃園任職，何育華就有種放羊吃草的感覺，在忍受了課堂一個多月後，終於想到一個比較好的逃課辦法，裝病。實在是在課堂上難受，跟小孩子一起學那些簡單到不行的功課，實在受不了。而現在他也沒有跟王中平一起放學，王中平才三年級，課程比他少一點。因為四年級的同學都是同班級升上來的，小學在三年級和五年級都會重新分班過，所以跟班上同學也不熟。索姓，請假在家好了，反正國中小都是義務教務，也沒有留級這麼一說。只是學校的期中考試還是得去考，也跟媽媽約定好，成績不準掉下來。

    時間快步流向九月底。先是9.19號，今天是何育華的生日，往年家裡對於過生日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無非就是買各小生日蛋糕，然後媽媽會煮碗長壽麵線。不過今年人多，工作室就16各，只好到餐館開了兩桌慶祝一下，工作室的人以何育華為主角，畫了幾幅四格漫畫做生日禮物，吳玉蘭則是送他在日本求來的護身符，保佑他學業順利，比較特別的是丁爺爺，送給他的就是一張到12月底的日圓空單。這是楓華投資具有紀念意義的第一份投資。

    三天後，民國74年西元1985年，9.22號這一天，五國政府簽訂了廣場協議，歷史並沒有改變，何育華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是期待日圓的大漲了，如果不出意外，日圓會在短短地三各月內，從九月底開始飆漲，從現行的250日圓兌換1美元漲到200日圓兌換1美元，而且還是會持續上漲，不過波動最劇烈的還是這段時候。由於何育華目前還沒有多少錢，大概也就是歌曲的收益比較大，漫畫的部份還不多，雖然四部漫畫都非常受到歡迎，但是稿費期其實還不多，漫畫家的許多收益都來自單行本，來自改變成卡通，以及許多週邊商品的發行，這些都還需要時間，任天堂和電影劇本的收益也還沒有顯現，所以現在說投資日圓什麼的，也就是小打小鬧而已。

    可是呢，這不妨礙何育華的好心情，想到只要到了年底，他手裡的日圓就會大幅增值25%，就讓他好幾天合不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