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马车夜谈
老斯通曼一家离开的时候，兴致很不错。 他和大儿子菲尔一辆马车，父子俩有不少私密话要说。 “我这边跟菲利普建立了比较好的合作关系，让渡了一部分股权出去，他让我趁着现在战争爆发，前线形势不够明朗，在周边多收购一些土地，主要是下面的煤矿。” “准将对战争形势这么乐观？我记得他说过，这场战争短期内结束不了。” “战争越继续，越需要生产枪炮、武器、粮食、服装，各种物品。而各类生产和运输，都离不开煤，不是么？那可是黑金！” 菲尔没当过家，也没管理过自家煤矿，他对此毫无概念。 老斯通曼看儿子这个样子，不乐意了，你怎么能不替我感到高兴呢？ 结果儿子来了一句： “那就是你的谢礼不但没有送出去，然后还带了一笔钱财回来购买土地？” 老斯通曼嘴角抽了抽，道： “利益捆绑，是比送礼更好的合作方式。你不懂！” “我只知道准将带我们分钱。 算了，下次我自己送吧。 你这个买土地，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有产出呢。一年能分准将几千美元？他给我分的也差不多有这个数了！ 合着就是他给我一个苹果，你给他一个苹果呗？等于是你给我了一个苹果，不是么？” 如果没有和菲利普的那些讨论，真实情况还真就是大儿子说的这样。但现在，有很大的改进创新了啊，还有那么多俘虏，可不止分准将一个苹果哦！ 老斯通曼脸色威严道： “你懂什么？ 算了，你就好好跟着菲利普做事就行。 煤矿的事你别管了。 菲利普分你们的，你也别送回去，人家不差分你的那点。你为他掌管好那些士兵，听他的命令，就是对他最好的支持。不是么？ 实话讲，是他先对你好的，就是要你老老实实跟从他。搞这些虚头巴脑的送礼，反而落了下乘。听你老子的，我还害你不成？只要你听我的，说不定以后我们斯通曼家也出一个参议员呢，想想看！” 菲尔不自觉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参议员，可是堪比州长的高级官员了，那种影响力，啧啧，可不是众议员能比的。一个州才俩！ 菲尔一脸的不信任，觉得自家老子喝了点酒，牛皮已经吹得上天了。 老斯通曼何尝没有看到儿子的表情，道： “所以需要你跟紧菲利普的脚步，我也跟他深度合作绑定，我们可能没有那个能力，但他有，不是么？美利坚还没这么年轻的准将吧？还刚刚大获全胜，几千人打出了之前几万人都没打出来的成果，不是么？” “我当然知道，不用你讲，我也会紧跟准将的步伐的。”菲尔脑袋轻轻的抬了抬，一副还要你说的表情。 老斯通曼点点头，道： “爱尔茜跟本当初有没有在一起？” “嗯？” 菲利普发现父亲的思绪很跳跃，有点跟不上，反应了一下，道： “你指？” “你母亲跟我说，帮爱尔茜收拾房间，看到一副堕胎药的配方。她没敢声张，只敢偷偷的告诉我。你们在军队这么久了，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菲尔的脸色唰的铁青，腮帮子都硬起来了： “他，她，他们怎么敢？” 老斯通曼看了大儿子的表现，知道这位应该也不知道了，悠悠道： “所以，爱尔茜已经没法嫁个好人家了，好人家怎么能接受这样婚前就不忠的妻子？” 菲尔的心一阵绞痛，那是从小跟在他后面玩耍的爱尔茜啊！！ 他一边愤恨本的无良，两家交好这么多年，你明明给不了爱尔茜幸福，连带人私奔都做不到，为什么要毁她名洁？一边痛恨meimei的不自爱，难道以后要嫁给那些娶不到妻子的穷人？就算想干嘛，你婚后不行么？ 看大儿子频频看向妻子他们的马车，老斯通曼道： “看爱尔茜下嫁，我是不愿意的。如果那样，不如不嫁。我们家还养不起一个老女儿么？或者你父亲我，多挣点家业，多陪点嫁妆，也是能找个好人家的，不是么？” 菲尔的拳头无力的砸在车座上，父亲的话不中听，但确实是最可行的办法。 “你要关注关注她，我看她最近张嘴不离美不美、菲利普，一副要做菲利普情妇的样子。她要真做了菲利普情妇，你我父子二人，是靠自己的本事，还是靠她的枕边风？” “这……” “你meimei的脑袋不清醒，你要记得提醒她。菲利普看上她什么？漂亮？漂亮在人家面前最不值钱。 你看菲利普的女仆，都是很漂亮的双胞胎。这样的大贵族，会缺女人？大把大把的女人想贴上去呢。 就比如，那个格林豪夫人，年纪一把了，我想，轮姿色，比不过那两个女仆吧？但人家靠的是姿色么？我敢打包票，菲利普看中的是她的交际圈，她的人脉关系！ 你知道的，混上面的，关系捋捋顺，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你meimei有什么？天天挂在嘴上‘美不美’么？除非你父亲我真的为伯爵大人挣了大钱，或者你有本事，在准将麾下的作用不可取代，伯爵大人倒还可能对她另眼相看。” 菲尔觉得父亲说的很有道理，本来他多少存有一点幻想，万一meimei可以，是吧？但父亲说，母亲搜出那个药方，meimei就彻底失去资格了。 他要好好劝劝爱尔茜，不要脑袋发热，自取其辱了。她配不上，真的配不上。她跟着本私奔的那一刻起，她这一辈子，基本上就毁了一半了。剩下的那一半，得靠父亲和他这个哥哥给力，才有可能！ 即便如此，也不要幻想和准将大人有什么，不可能的。除非她决定一辈子不嫁人，只做情妇。就算这样，就像父亲说的，不是靠她自己，还得靠父亲和他这个哥哥！ 车厢里昏暗的紧，看不清大儿子的脸色，但老斯通曼通过大儿子的呼吸声，能想得到他内心的翻涌。 他能做的，都做了，只能旁敲侧击，慢慢来了。 战俘管理承包，按道理，战争部得给他老斯通曼付钱！但是，谁还不知道这些俘虏能干嘛额？明面他承包了挣钱了，私下可不得都返回去？因为他挣的不是这点承包的管理费，挣的是俘虏们的劳动力工资哎。兵荒马乱的，边境州的工人都难找了。 明天菲尔兄妹俩就要回军营，他还得cao劳起来：去战争部落实战俘管理承包手续，找人打造工具和设备，注册专利，采买合适的蒸汽机，派仆人回去问询周边的土地，一样一样的，都显得刻不容缓。 “你那边有没有伤残的士兵？可以优先安置在我们煤矿上。帮忙看守俘虏么，也能挣一份不错的工资。” “准将跟你提的吧？” “是啊，他提议的。我觉得看管么，谁看不是看。给这些伤退的士兵，大家除了记得菲利普的好，就是记得你菲尔的好了，不是么？” 想想自己麾下没有，但自己所在的第三师有啊，跟波特准将提一提，也不是坏事。师长跟参谋长是老战友，自己和准将关系也很铁啊。 “你可得对我们的士兵好一点！” 老斯通曼胡子都气炸了，道： “你老子就这么葛朗台么？不光新一军的士兵，就是你们俘虏的士兵，我也会让他们吃好喝好！” 菲尔不说话了，父亲打战俘的主意，还是他说的。也不是他说的，是准将说的：应该把这些战俘统统送去挖矿！放回南方指望他们就不会扛枪战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