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03章 你是不是也会爱我
我站在雨雾里，淋湿了一场。 又生病了，在医院里吊针。 陆睿一说他在青城，问我在不在青城，我把医院的地位发给他。 陆睿一抱着一束花来看我。 我问他最近还好吗？ 他说陆乔乔怀孕了。 我只觉得心里一阵窒息，会想起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 “恭喜你，要当舅伯了。”我明明强颜欢笑。 陆睿一笑得略显苍白，他陪我在医院一个下午。 这一天下着小雨，他为我撑了伞。 医院就在临青路，我们走在路上，路过了青城四中，我站在那里，看着上面那几个大字，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我和阿城，我说起了年少时我和阿城在青城四中的事情。 陆睿一问我到底是爱林言城还是林君彦。 “莞莞类卿，阿城是卿，林君彦是莞莞。” “如果我努力努力，是不是你也会爱我？”他突然问我，又笑着：“你比乔乔更吸引人，我爱乔乔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可是她不爱我，我看到她的眼神落在林君彦身上，那么炙热，我感觉到了疏远。” 我笑着，却能看到他眼里的真诚。 很多事情都没有假设，什么如果不如果，我是不是努力努力也会爱他呢？ 我留了一个问号。 陆睿一不像林言城，也不像林君彦，他只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看着温和，也那么聪明睿智。 那天我握着他的手，感受到了手心里的那一份炙热。 我会想起很多年前阿城握着我的手的样子。 我带他去老巷子的小酒馆喝酒，我拉着他穿过那个老巷子，走进了那一家小酒馆，我们坐在吧台边上，老板打趣我有了新的男朋友。 陆睿一目光下移看着我，他也许觉得我会解释点什么吧，可我最后也没有说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老板的女儿趴在我的腿上叫我阿姨，我笑着抚摸她的小脑袋。 “阿姨，你去医院了吗？”小孩子问我。 “小乖乖你怎么知道呀。” “阿姨身上有药味。” 老板听着，不给我喝酒。 我又没有吃头孢，问题不大，却拗不过老板和老板的女儿。 角落里的男孩子弹着吉他唱歌，我说我也会唱歌。 “jiejie你要唱什么？我给你伴奏。”男孩子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 下午的小酒馆并没有什么人。 我说要唱一首很老的歌曲《秋天不回来》。 陆睿一坐在吧台边上，听着我的歌。 男孩说我唱歌像一个女明星，他想了很久蹦出了一个名字——林念。 陆睿一看着我蓦地笑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林念。”我打趣道。 男孩才认真看我，面上的惊讶怎么也盖不住，我看他双腿都在发抖。 “不逗你了，我该走了，有缘再见吧。” 我给陆睿一一个眼神。 “jiejie，能不能给我一个签名。”男孩很着急。 他摸着却找不到笔和纸。 还是老板从吧台拿给他。 老板说帮我们照一张，下次可不一定会遇到，要不留遗憾。 我和陆睿一走在老巷子里，他蹦出一句：“你应该很受男孩子的喜欢。” 是么？我会想起那个弹吉他的男孩子。 小雨淅沥沥的下着，我在厨房里忙碌。 陆睿一帮我打下手。 我并没有胃口，只吃了一些皮蛋瘦rou粥。 季林皓说明天会来青城，我目光从手机移到正在吃饭的陆睿一身上。 “季林皓说明天来青城。” “你弟弟么？那个那天在酒店下面等你的男孩子。” “嗯。” 陆睿一睡在了客房里，就是季林皓房间的隔壁。 下了一夜的雨，在清晨停了。 陆睿一要回临江，我送他去机场，顺便在机场等季林皓。 出了太阳的上午，季林皓拉着行李箱，明明是少年的模样，却已经二十五岁了。 季林皓靠近我，说我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有点冷冽。 “嗯。”我并不否认。 他问我交了新的朋友吗？能介绍他认识吗？ “是一个男人，你也要认识吗？” 季林皓沉默了。 他明明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却又不得不接受我会和别人在一起，即便现在还没有在一起。 我们在餐厅喝醉了。 季林皓明明那么开朗的男孩子，却还是会对着我红了眼眶，他忍着没有哭出来，却问我真的不会接受他吗？ 我摇着头，眼泪落进眼前的酒杯里。 脑海里一晃而过阿城的身影，眼泪早已数不尽。 婴儿的哭声在我耳边响起。 海棠树下为我折花的小孩子，正亲着我脸颊叫我“mama”，我拥抱了一场虚幻。 怅然清醒，窗外是喧嚣的落雨。 季林皓趴在餐桌上，早就不清醒。 手机里闪着消息，是陆睿一给我发来的。 冷清的那个清晨，我给季林皓煮了醒酒汤，喝了一碗醒酒汤的季林皓在沙发上睡了回去。 我在房间里翻着阿城留下的东西，桌子上挂着一段红绳，是编织结子的时候剩下的。 又下了一天的雨。 季林皓说要回江城，因为他的父亲入院了，我跟他一起回江城。 那个还爱着母亲的男人，躺在床上看着消瘦。 大概是恍然了，还会对着我喊一声“媛甄”。 凌晨的医院，白布盖过，我想他应该会见到我的母亲，也会诉说这些年的爱意。 季林皓靠在我的肩头痛哭一场。 那个少年在短短一周里清瘦到极致，我以为一场风吹他就会倒下。 那个江城的雨季里，我们沉默在雨中。 这个世上还会留下多少人呢？ 季林皓很久没有笑了，我们在江城的别墅里颓唐了好多天。 季林谦因为季丞的离世，有很多事情要做。 入秋了，我和季林皓被季林谦一起打包到了剧组。 我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像阿城的男孩子，是十七八岁的时候的他的样子，事实上这个男孩子十岁左右。 他扮演男主的儿子，我在演员表上看到他的名字，叫做林言池。 城池城池，不是一个词么？ 我见到了孩子的母亲，分明是阿城的母亲。 “是林凛的儿子，当年林凛把阿城接走的时候，我们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有了这个孩子。” 我以为她在过往有了新的生活，原来是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