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别打阿念的主意
客厅的茶几上甩出一沓资料纸，上面放着临江那些富二代的资料。 意思已经明了。 林凛看着我似乎有些局促，我却笑着一一看过去。 我在沉默里找不到答案。 直直看着女人的双眸，冷了几分。 “也罢，还早，先读完书，这次就当过过眼。” 女人笑了，温和些许。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这个地方让我窒息，我问可不可以出去透透气，感觉屋子里的空调吹得我有些昏沉。 “言城，陪你meimei转转。” 别墅苑的小路上，我问阿城他的母亲。 才知道关于阿城这几年的过往。 别墅里的女人和林凛有一个儿子，几年前被绑架，绑匪知道他们报警了选择撕票，林凛才把林言城接回来当接班人培养，至于林言城的，母亲被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打发安排出国永远不能回来。 “她对你好吗？”我只觉得我的嗓子干涩。 “嗯。” 唯一的接班人，能不好吗？ 我在别墅里吃了一顿饭，我尽量显得优雅。 别墅外的空气都是自由。 我不喜欢临江这座城市，我一个人回了青城。 青城的雨季下不完的雨，我在老巷里的那家酒馆小酌几杯。 老板还是那个女子，她知道我的事情，笑着问我好不好。 我给不出答案，仰头喝了一杯。 面前的章鱼烧被我一扫而空，我舔着嘴角要了一份关东煮。 喧嚣的雨里我去了监狱。 黑色大伞下，我笑着，却散不开眼底的阴翳。 隔着玻璃再次面对那个男人，我笑的温和。 我说我找到了林凛。 男人眼底是看不清楚的情绪，对着我却是笑意。 外面的与很大很大，黑色大伞笼罩着我，我走在墓园里。 母亲的墓前凌乱了许多，我放了一束白木槿，因为没有买到白栀子。 我想问母亲很多很多，但是我知道什么都得不到答案，只是在心里默念着我的问题。 那个肮脏的老巷子，还藏着我的过往。 我摸着口袋里的钥匙，却还是没开门进去。 我不想寻找这儿的记忆，只淡淡略过。 青城下不完那一场雨，我匆匆走过城市广场的那个转角，美宜佳的店员早已经是年轻的小jiejie。 我上了大二，还埋在课业里。 食堂的馒头配咸菜还吃着，却多了一个阿城陪我。 表白墙上多了许多我，我只会一笑而过。 深秋的临江开始冷，我穿着厚卫衣走在校道上，阿城开着他的库里南停在我身后。 “几个朋友小聚，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他问我。 很无聊，正好。 餐桌上的男孩子都开朗，只是看我眼里多带些许暧昧。 我喝着眼前的果汁，却没能阻止阿城一杯一杯地喝酒。 我问阿城喝醉了会更好吗？ 阿城看着我没说话，只在我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我第一次叫阿城“哥”，他错愕了，错愕里竟让我看到眼底的哀伤。 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多了些许疼痛的感觉。 我说：“哥，少喝一点。” 阿城喝得更多了，到最后不省人事。 他那些没有带女伴的朋友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没有可以处一下。 “别打阿念的主意！”阿城似乎有些清醒。 “你喝醉了，我们回家吧。”我说。 我叫了代驾，地址是阿城的别墅。 男孩子到底高大些，我扶着他摇摇晃晃才进了别墅。 大门关上的声音在我耳边震动，一瞬间后背的疼痛让我推了一把阿城。 “林念！” 男孩子猩红的眼底叫我看得心里发悚。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腥甜口腔里的血。 “林念，怎么办？怎么办？”阿城在无助。 我擦着他眼角的泪，可我明明也流泪了。 很多事情本身就不会有答案，就像阿城对我的感情是爱情，我对阿城的感情也是爱情。 深秋夜里的冷风让我清醒了几分。 阿城躺在床上哼哼着，而我在他卧房的大阳台上。 在那些得不到答案的事情里，吹过再多的冷风也不会有结果，只有深秋的霜降叫我感冒发烧。 这一年的冬天，我一个人回了青城。 小酒馆的关东煮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我小酌几杯。 角落里的男孩子唱着歌，吉他弦拨动着一曲哀愁。 我跟着他唱。 “恨总比爱容易放下，当泪水堵住了胸口……” 眼泪混在我的酒杯里，老板从吧台里伸出手递给我一张纸巾。 她说看着我想起了很多年前遇到的那个女子。 我不知道，但是在老板的言语里听了一场故事，突然觉得应该去江城逛一逛。 那里有别人的爱情，有别人的故事。 可最终我没有去。 这一年的冬天，临江又下了雪，我开着我的库里南去找阿城。 夏季的时候考到了驾照。 除夕夜的烟花绽放在临江的天空，我们坐在别墅的露台上看着。 烧烤架上还烤着烤鸡和牛rou串。 林凛一个电话击碎一切。 阿城说和我在一起过年。 我还撕咬着烤鸡腿上散发着香味的rou。 林凛在沉默，沉默许久让阿城去楼下。 阿城提回来两个大盒子，说是林凛给的年夜饭，一人一个盒子，本来应该送去给我的，既然我在这就顺便给了。 盒子里的东西都一样，不过让桌子上显得丰富了。 我在阿城的酒柜里拿了两瓶白兰地。 不醉不休。 临江的雪覆盖了一切，也覆盖了我和阿城。 发生了什么，又什么都没发生。 卧室里的暖气让人懒洋洋，我看着阿城的上睫毛，忍着头疼去把露台上昨晚的残余收拾。 大年初一的雪下得很大，覆盖了昨晚的一切。 我在大雪里巴拉。 阿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屋檐下看着我，我转身的时候他在笑着。 我错愕了半晌，心里又觉得难过，低头把东西端进厨房。 雪下得很大，我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落地窗外面飘洒都是银白。 手机里学习委员问我参不参加征文大赛，班上没几个人参加。 其实是叫我去撑场子吧。 “开学请你吃烤肠，好不好？”学习委员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我怎么会拒绝。 我借了阿城的笔记本电脑，花一个小时写了一篇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