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卖花的少女
男人心情还算好，说什么都嗯嗯嗯。 老城区没有烟花，除夕夜也不热闹。 老旧的电视放着春晚。 我在厨房洗碗，完了回房间。 春晚并不好看，我在书桌前看着手机上的视频，是新出的综艺。 过了凌晨的时间，微信弹出阿城发给我的消息。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回复。 我转头看小窗外，还下着雪。 母亲敲我的门。 我费力推开挡在门后的书桌，探出小脑袋。 “新年快乐。”母亲在我手上放了一袋坚果。 “新年快乐，妈你早点睡。” “嗯。” 外面放了烟花，老巷子里看不到，只听到烟花炸开的声音，吵得我睡不下去。 学校的微信公众号推送了消息出来，竟然是期末考成绩和分班情况。 这个时间这个点！ 学校出过通知，说年后才出成绩，没想到这个年后竟然是这样的年后。 本来就吵得睡不着，现在要看成绩就更睡不着了。 班级的微信群已经炸开了，大家都没睡，还在讨论成绩的事情。 我买了手机翻笔记本上舍友留下的号码给舍友打电话，后来加了舍友的微信被她拉到班级群里。 班主任都忍不住出来。 分班的情况已经出来，他担任文科二班的班主任，他把二班的名单发出来，我并不在里面。 我在学校公众号后台查过了，我在文科一班。 这次期末考比上次段考考得更好一点，九百多分，能挤到一班去。 不知道阿城睡了没有，想跟他分享一下这个事情。 我小心翼翼地戳着他的微信窗口。 他回复我一个巨大的表情包，是一个笑脸。 “学校这个点推送期考成绩，我看了，比上次考得好一点，我们高一的文理分班也出来了，我在文科一班。” “成绩截图给我看一下，我想看你各科的成绩。” 啊这…… 我还是截图给他看。 阿城大半夜的不睡觉，跟我分析了半天我的成绩，然后问我为什么不学理科。 “我看到数学就头疼了！” 我真的不爱学数学，也不爱物理化学生物！ 阿城说服不了我改学理科。 凌晨四点多，我终于困倦得要睡去。 大年初一出了太阳，巷子里的积雪正在慢慢融化，雪融化的时候是最冷的时候，我穿着厚衣服往外面走。 大年初一，很多店铺都是不开门的，我在大街上走着，冷风刮得我生疼。 城市广场的小摊已经摆着花，我今天的工作是卖花。 上次来城市广场碰到了暑假卖花的那个老板，他问我年初一到年初七有没有兴趣来卖花，可以多给我百分之二十的劳务费。 城市广场的大年初一也有很多店铺营业，而大年初一，又不下雪还出太阳，逛街的人更多了。 娇艳欲滴的花朵在我手里被包装着，我早就熟悉了方法，动作起来很快。 广场转角的美宜佳没有营业，中午我在另一家便利店买了面包当午饭。 广场一直有很多活动，需要很多兼职的，老板推荐我去那些活动兼职，毕竟年初八之后他不卖花了。 美宜佳在大年初四开店，我早早在摊子前整理老板送来的花。 阿城突然站在我小摊子前。 “阿念，你又来卖花了。” 我手里还拿着一束洋桔梗，抬头看他。 阿城却拿着手机对着我，我以为他在回复别人的消息。 一阵风吹来，扎在身后的头发散开糊了我一脸。 “我去帮我妈了，中午来看你。”阿城收了手机说道。 “嗯。” 中午我在美宜佳买了饭团当午餐，坐在美宜佳门前的休息椅上吃饭。 阿城坐在我身边也吃着美宜佳的饭团。 阿城的母亲给了我一个红包，说是新年长辈给晚辈的红包，我收着放在了裤子口袋里。 下午阿城去帮我一起卖花。 我总是默默干事，而阿城会叫卖，还会夸女孩子，小摊子的生意好了很多，这一天的花卖得很快，我去叫老板来收摊子。 阿城的母亲还没有换班，我买了东西请阿城吃，因为他我这一天收工特别快。 还剩三天的工，阿城每天都来帮我卖花。 年初七收了工，老板推荐我去广场的另一个活动，因为我是未成年，出来还需要担保人，那个老板给我做担保让我上工。 我不是很清楚他们活动上的那些cosplay，不过每一个都很好看，就是要一站一整天，从早上十点到晚上九点，中午和傍晚各休息一个小时给吃饭，工资日结两百。 我跟阿城说这个事情，阿城说明天会来看我的，我怎么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狡诈，感觉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你还是帮阿姨整理货架吧，看我干嘛？” “作为你的朋友，来看看你工作啊！” 我摇着头。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我睡不着这一天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 隔壁房间还发着声音，是我母亲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心情不好。 我看着小窗外那个路灯，有飞蛾在扑棱着。 我把绵羊数到了一百还是睡不下去，时间已经是两点。 我给阿城发消息问他睡了没。 得不到回复，应该是睡了。 我给手机充电，调了闹钟，逼着自己在床上闭眼睛，才睡了过去。 闹钟把我叫醒时我感觉头疼，可是为了我两百一天的劳务费，我还是爬起来，穿了衣服洗漱出门。 男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问我去哪里。 “兼职！”我匆匆说着两个字跑出去。 过年到现在都没有下雪，天气越来越好了。 我在后台换衣服，化妆师给我上妆，夸赞我长得好看。 我腼腆地笑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算好看，但是我觉得我母亲长得好看，但是就是被她自己掩盖住了。 我被安排上台，站在一堆跟我一样的兼职人员里面。 主办方的话筒没听过，我还在听着指令。 阿城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认出我来，他拿着手机对着我的方向。 我突然想起大年初四早晨我在小摊整理花的时候，阿城跟我说话也拿着手机对着我，我以为是他在回复别人消息，那个时候应该也是在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