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意外收获
5月27日，星期六。 方皓早上五点半准时到达小区门口，坐进了王欢的车里。 王欢见方皓除了背着书包，还拎了一大包东西，不免有点好奇：“你这带的都是什么啊？” 方皓说：“我姐给我准备的吃的、喝的，让我跟小伙伴们分享。我一想这些天总蹭你的饭，不回请一下说不过去，就都带着了。” 王欢笑了笑：“那可谢谢你啦。”顿了下又说，“放心，以后你会有很多小伙伴的。” 方皓不由点了下头。 在元界那个既危险又陌生的地方，身边如果能有一群可靠的小伙伴，不仅可以提升安全感，还能排解孤寂感。 其实不光是在元界，在这个世界也是如此。 元者无疑已经成为了人类当中的特殊群体。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有在属于元者的圈子里，很多话题才能畅所欲言，同时也不会显得另类。 这个时间段路上车很少，不过二十几分钟，王欢就把车开到了南郊，进了特调局的大院。 二人来到预订好的观察室，周午已经等在这里了。 观察室只有十几平米大小，内置各类监测设备，摆放着两张沙发，一张茶几，一块显示屏，以及几盆绿植，犹如一个小会客室，是专为方皓这种非官方身份的穿越者设置的。 周午为方皓准备了一份定制餐，装在一个大食盒里。 “这个你带进飞梁后再吃，它能保障你一整天的能量供应。不过它管不了你一天的肚饿，所以你可以尽量晚点吃。” 方皓道：“谢谢周队。” 王欢看了一下表，说：“还有一点时间，重复一下你这次的任务目标。” 方皓说：“第一，保证自身安全，所有行动都以此为前提；第二，搞清楚所在的位置，哪怕是大致区域，但不要为此冒险；第三，尽量避免与任何人接触，提前找好退出地点，通行证蓄时结束后立即返回。” 王欢点头道：“很好。你要时刻记住，安全第一！” 由于新人首次穿越时，在元界出现的地点是随机的，根本无法预知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因而也就无法制定具体的行动计划。 不过官方对星海原的了解已经相当透彻，因而可以根据新人的特长，制定出一份行动方略，教新人如何应对有可能面临的各种危险，相当于一份元界应急指南。 包括官方自己培养的后备力量，首次穿越时也是同样的要求，核心思想就是“人人讲安全、个个会应急”。 所以方皓的三项任务目标，除了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之外，并没有明确的指向性。 王欢和周午又与方皓交谈几句，见他心态平和，并未表现出明显的紧张，便离开去了旁边的监测室，让他独自准备。 该教的内容，该强调的事项，此前都已经讲过了，这个时候多说无益。进入元界后，方皓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他们也帮不上忙。 过了不长时间，观察室内的扬音器传来王欢的声音：“倒计时三十秒，请就位。” 方皓站起身，拎起大食盒，站到了跳动着时间的显示屏前。 “倒计时十秒准备！十、九……” 随着王欢的读秒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同步跳动。 当时间来到6点30分整，方皓开启了灵者通行证的飞梁，随后便原地消失了。 选择整半点穿越，是为了方便他进行时间换算。 王欢和周午都在心中默念：“小子，祝你好运！” 虽然只教了方皓五天，此刻王欢的心情比起那些目送孩子进入高考考场的老师家长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午虽然没有直接教方皓，但也充当着幕后指导的角色，因而和王欢心情仿佛。 高考或许会决定孩子的前程，元界首穿却事关生死。 并且在官方的引导下，方皓并未将这一情况告知他的监护人。作为直接与方皓接触的二人，他们自然要承担这份责任。 “这小子学得还行吧？” 周午将目光从监视器上移开，看着王欢问道。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很多次了，最近的一次就在昨天晚上。 “可以说比任何人都好。他有灵者天赋，记忆力很有优势，对我们教的任何内容都很用心。他的沉稳远超同龄人，有时候我觉得他像一个成年人。” 王欢也不厌其烦，答案比之前更多了点感情色彩。 “那就好。”周午点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工作上的事情，到了七点十五分，便停止了交谈，将目光投向了监视器。 这是为方皓规划的进入元界的时间。 新手在元界刚刚现身的那一刻，最是危险不过。 如果落在凶兽旁边，基本上难逃一死。 如果出现在土著眼前，下场也多半不妙。尤其是土著中的修行者，大多对穿越者抱有强烈敌意，遇到新手菜鸟顺手就宰了。 如果遇到其他穿越者，也未必就是好事。穿越者中的不法之徒，对待老乡可一点都不友善。 所以官方给新手的行动方略，会要他们尽量避免与任何人接触。 毕竟拿自己的小命去赌遇见好人的几率，试错成本实在太高。一旦赌输便躺尸返程，没有下一次机会。 在所有的环境因素中，新手唯一能够主动掌控的，就是穿越时间的选取。官方的行动方略自然也充分考虑了这一点。 早上七点十五分，在元界的星海原还在黎明之前，正是一天中人们睡得最熟的时段。如果落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也好趁着土著们睡得正酣遁走或躲藏，这总比白天时更容易一些。 不过除了凶兽、土著、穿越者这三种客观因素会导致新手送命之外，还有一种主观因素其实更为可怕，那就是新手本人的自大和愚蠢。 王欢和周午在监测室一直呆到七点三刻，并未见到裸尸出现，终于感到有些放心了。 只要没有落地成盒，不管遇到了什么境况，多少都能有点回旋的余地。 ----------------- 【你已进入飞梁。】 【你至多可在此停留1小时。时间截止前，你须做出前往元界或玄界的选择。如未进行选择，你将被送至来处。】 【剩余时间：59分】 方皓进入灵者飞梁空间后，照例收到了灵者通行证反馈的提示信息，并感觉到了神秘空间中的两个通行证共鸣般地律动。 最近这几天，他又进过这里两次，每一次都是如此。 这一次他不再迟疑，用意念引导，下一刻便来到了衍者飞梁空间中。 随即身体里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好似打开了一道枷锁，一阵暖流在全身各处游走一周，舒服得他直想呻吟。 新的信息也在这个时候呈现在他脑海中。 【通行证（衍）】 【序号：9】 【状态：可开启飞梁】 【宿主修为：八品中】 衍者修为居然进阶了！ 方皓欣喜的同时又很疑惑。 他首次穿越后就晋级为八品下，虽然非常意外，却还在情理之中。 毕竟他在衍者道境中历练了21个小时，本身基础就打得相当好。而在面对胡人刀客的死亡威胁时，又连续触发了近千次幻象技能，也算是水到渠成。 正是基于这个逻辑，方皓准备在这次穿越之后，告诉王欢“晋级”的喜讯，让实际修为和官方数据统一起来，方便今后行事。 距离上次晋级才过去没多少天，这期间他只去过元界一次，再就是于灵者道境中触发过几百次幻象技能，无论如何都不足以进阶。 总不会是等级越高晋级越容易吧。 难道是因为灵者修为晋级后，对衍者修为有了推动？ 没人能告诉他答案，只能暂时放下这个疑惑，留待以后验证。 不管怎么说，进阶都是一件好事。 此时衍者通行证仍然处于可开启飞梁状态，并且没有给出只能在此停留一小时的信息反馈。 而灵者飞梁空间的倒计时仍在继续。 这等于他又多了条退路。进入元界后，如遇无法解决的危险，在灵者通行证蓄时未结束之时，能够通过衍者通行证遁走。 只不过这条退路一定要慎用，不然就会暴露最大的底牌。 方皓把食盒放在茶几上，然后到储物架取了一套衣物。 两个飞梁空间中的元界衣物风格都差不多，质地也没多大区别。但这边的衣物好歹是吴越为后来者预备的，而那边的衣物一看就是穿过很多回的。 方皓虽然没有洁癖，但衣物这种东西，总还是穿自己的更好，尤其是贴身的内衣。 随后他摘下墨镜，双眼在空间中慢慢扫过，用精神力对各个区域仔细探查，看能不能找到彬哥存在过的痕迹。 结果这一探查可不得了，居然发现了足足二十个灵体。 其中有两个灵体轮廓分明，仍然维持着人的形态。剩余的十八个灵体则缩成了一团，宛如一个个圆球。 这些灵体的表面都包裹着一层东西，就像是镀了一层膜似的，静静地悬浮于空间上方。 那两个人形灵体，应当分别属于赵亮和刘强，但方皓无法用精神力感知来分辨。 两人命丧道境已经十多天了，灵体却依然存在，应该是外面那层膜的作用，使他们处于沉寂状态，就像是被封印了一样。 由此可以确定，彬哥在道境中死亡后，他的灵体也是以同样的状态存在于这里。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彬哥的灵体穿过空间通道，进入了灵者道境，并且苏醒过来。 至于另外十八个灵体的来历，倒也不难猜，应该是在吴越之前获得衍者通行证的先行者们所化。 他们死于道境差不多有四十年了吧，估计早就丧失了自我意识，因而无法维持人的形态。 那么这十八个灵体，岂不是都已经变成游灵了？